青面男人随口说:“也不算邪教,就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女神而已,神这东西本无正邪,只是看信奉的人,你说你们隐调局里就没坏人了?总不能因为有坏人,就说你们坏组织吧,一般古五国的后裔都信奉这个,行里有名的八大家族,也都好多信奉的。”
“可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害怕,而且旋风跟赫卡特毛关系啊,我到现在没明白。”我满脸不解的继续追问。
青面男人一拍大腿,说:“哎呀,怪我没说明白,咱们刚刚回头的时候,应该是被信奉这赫卡特的某个组织盯上了,这只是个警告,告诉咱们别多管闲事,这群人在这里好多天了,我一开始以为是隐调局搞的鬼,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应该是有个组织在冒充你们,是谁胆子这么大?”青面男人也不禁诧异的揣测一起来。
在往下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没什么意义,我不再说话,秦淮沉默了半晌问,“这么多纸人,在配合血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秦淮自言自语的说。
青面男人一挥手说:“还能干嘛,应该是某种祭礼,而且是需要生祭的那种,找不到那么多活人,就以纸人代替呗,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上坟烧报纸,就是糊弄鬼的事。”
又跟这个青面男人聊了一会,也再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外面的天已经差不多亮了,秦淮起身便要走了,“华老爷子下午的时候会到,让他和凌熠辰一同给你母亲看看病情。”说完起身就要走,青面男人连声的说谢谢。
我跟着大家刚走到门口,忽然脑子里又冒出一个问题,“你们家后面的这座鸣沙山怎么感觉隐隐的冒金光啊?”
青面男人愣了一下,说:“嗨,这算什么,你知道莫高窟吧,莫高窟那座山也叫鸣沙山,我们这个是小鸣,那个是大鸣,听说古代的时候,有个和尚经过那里,发现佛光漫天,于是历朝历代都在那开凿佛窟,那边才神奇,经常在晚上能看到徐徐金光,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我哦了一声,便跟着秦淮他们走了,劳累了一整天,可回去说什么也睡不着,主要是因为心里一直在合计,按个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却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难道也是带了人皮面具吗?
想着想着我竟然还是睡着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大,凌熠辰说我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能没心没肺的睡着,因为我不知道不管什么事,只要有秦淮和凌熠辰在,我们三个齐心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有人依赖是一种幸福。
等到凌熠辰叫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凌熠辰白了我一眼,说:“猪,赶紧起来吃饭,你都快睡12个小时了,你前世是夏懿空吗?夏如猪还差不多,晚上秦老七要去那个鬼楼探探,你赶紧起来吧。”
我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问:“你不是去给那个白纸老太太看病去了吗?他怎么样了?”
凌熠辰一脸阴郁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没看好?她中毒的到底是什么蛊啊,连你们都看不出来?”我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摇摇头说:“不是,他们两个都死了……”他肠丰亡。
我当时如晴空霹雳一般,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大惊道:“死了?你逗我呢,咱们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死的?”我简直难以置信。
凌熠辰哎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秦老七后来也去了,说是三魂七魄都丢了,跟那个之前的小伙子一样,可能是被纸人吸走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咱们走了以后,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人本来就是扎纸匠,还会被纸人伤到吗?”
我久久方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说:“凌熠辰,我觉得不对,他们把该说的都说了的话,似乎不会如此,他们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怕秦淮将他母亲治好了之后,全盘托出。”
凌熠辰点点头说:“果然是秦老七的徒弟啊,跟他想的一样,他也是这么说的,这家人跟我们说的时候并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没说全部的实话。只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了,有人怕他受了我们的恩惠,将秘密和盘托出才会杀人灭口,那个扎纸匠之前也根本不是误会,他是发现他的心头血实施的阵法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自然是投降了。”
“看来这件事应该跟韩沐泽没有关系,我总觉得他那个人还算是光明磊落,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坏。”我从床上起来,整理整理被子,开始洗脸,凌熠辰对于我来说早就像家人一样,根本无需躲避。
凌熠辰歪着头笑笑说:“你什么时候对冥昱教教主这么有好感啊,真是不容易,韩沐泽那么人若是将轮回的岁数加一起,只怕比秦始皇年龄还大。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了的,他做什么事都必然有目的,他在你面前光明磊落,是因为没有躲躲闪闪的理由,不管怎么样,冥昱教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在弄邪术的勾搭,这点毋庸置疑,你能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恩了一声。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感觉凌熠辰对韩沐泽的怨念颇深,我起身吃了饭,跟秦淮讨论了一下案情,这村子离那个鬼屋并不远,我们三个准备午夜的时候去探探那个房子。
秦淮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块画着八卦太极图的布,他嘴里不停的念叨什么,然后用手指计数,那样子有点像刚学加减法的小学生,我看他那个认真就可爱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是我根本笑不出来。因为他的表情非常的紧张,紧皱着眉头,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不敢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秦淮非常专心,专心到竟然没意识到我从外面刚刚走进来,他手里按着两片东西,看起来有点像腰果的形状。黄色。月牙形的,非常小巧,这东西我虽然没见秦淮拿出来过,却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有的片段就讲有人拜佛的时候请愿,经常会在地上扔这两个东西,这东西叫杯,这东西是有正反之分的,一正一反表达你所求之事是神灵赞许的,是被允准的,你可以放手去做神灵会保护你,两个正就代表这个问题本身没什么意义,两个反就是不被允许的,不知道秦淮拿这俩东西干嘛。
他用手计数完毕以后,就将那个杯扔在了太极八卦图上,我一愣,这东西还可以用在这?仔细一看,他手中的杯跟电视剧里的还是有点区别的,但是正反之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第一次是两个反,他连续扔了三次都是两个反,秦淮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块黄布,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愣了一下,我认识秦淮大半年了,从来没看到他这么惊慌失措的表情,或许有些表情他从不可以在人前露出,此刻他太专注,以为只有自己在屋子里,才会如此,我当时进退两难,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留在此地,想了想我轻声说:“师……师傅,你……还好吗?你这是在算什么?”
秦淮一听我说话,立马抬头看了一眼,他面色立即恢复如常的冷静,“进我房间你现在都不敲门了,谁教会你的规矩?”
我有些唯唯诺诺,刚要解释,凌熠辰不耐烦的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小曦醒了带她过来吗?没事发什么脾气,敲门了是你太专注没听见好吗?”我当时真想给凌熠辰点个赞,却又不忍心这么跟我师傅说话,毕竟在人前带面具,是一种责任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