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只是淡淡的说:“阵法不是我破的,是小曦。”
凌熠辰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啥?你是说咱们两个都中招了,小曦破阵了?得了秦老七,咱们不用活了,快给我找个豆腐,我要撞死。”
红禅站在凌熠辰头上说:“一会让我主人给你找块冻豆腐,我看你不撞死的,我主人怎么了,那是深藏不露,那叫不露锋芒,那叫韬光养晦,那叫狗急跳墙。”
我噗的喷了出来,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俩人,我本来以为他要夸我,红禅他们归墟里的灵物都这么夸人吗?上去一把抓住红禅,扯着他胳膊腿,“谁狗急跳墙?”红禅在一旁连连求饶。
秦淮一直没说话,也没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拍拍我的肩说:“干的漂亮,抵制住了离龙的煞气,这才是天孽的主人应有的震慑力。”我当时正在撕红禅,我师傅这一番夸奖,吓我的把红禅都摔在地上了,我进隐调局大半年了,从来没听过秦淮夸我过,简直百年不遇。
我当时瞪大了眼睛,说:“师傅,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呗!”秦淮装作没听见,望着院子里那树,纸树这浓浓的绿色火焰照亮了整个院子,渐渐的熄灭了。
秦淮看了一眼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青面男人,道:“你无需装疯卖傻,从你往这招魂树上吐心头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只要招魂那么简单,你想离魂,若是招魂的话无需这么卖力,还是那句话,我只跟你做个交易,你母亲中的降头我会让人尽力去医治,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自己选吧。”
说完,秦淮拉了我一把,我们三个便往外面走了,凌熠辰打开门栓,直接把门打开,我本来想提醒他外面都是纸人,但门开了以后,竟然一个纸人都没了,我刚迈出这院子的门坎,青面男人忽然叫住了我们说:“秦七爷此话可当真?那我就相信你们一次。”
秦淮冷笑道:“你除了相信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青面男人努了努嘴,道:“刚刚的事我多有得罪,这里说话不便,请到我家中一叙,详情必会在那里告知。”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凌熠辰歪着头小声说:“秦老七,这小子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到了他家可就是他的地盘了。”
秦淮也没多说,只是径直的跟在那青面男人后面,趁着夜色,我们往他家走,这村子到了这个时间极为安静,只能听见耳畔的呼啸声,这里后面便是古代的丝绸之路,我们身处在库姆塔格沙漠腹地,仅此是绿洲而已。
走的时候,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我总觉得时而有一阵风刮过,而且这风刮的很奇怪且很有规律,每隔几分钟,先是饶着我们三个人转一圈,然后在前面饶成一个圈,卷起地上的傻子,有点像小型的龙卷风,风并不大,只是走一路,刮了一路,白天并未感觉有词诡异的情形。
我正纳闷呢,青面男人忽然惊异的说:“快走,被赫卡特盯上了。”
赫卡特?这名字好像谁提过?
青面男人这次没把我们扔下,还主动垫后,说:“快走,被他缠上就完蛋了。”说完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像是什么咒语。然后在后面不断催促我们加快脚步,刚刚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无比的熟悉,好像有人提起过或者在哪里看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我倒是觉得这龙卷风有点像镰鼬刮的,就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小动物,一个刮风,一个伤人,一个抹药,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在沐灵山的时候遇见过,但是我们三个身上谁都没有伤痕,应该不是那东西。
这旋风依然是每隔几分钟刮一次,而且只在我们三个人中找一个。青面男人倒是不见中照,风势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刮风的时候渐渐的好像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有些刺耳,即使捂住耳朵也还是非常清晰,每次那风刮完以后,我都觉得耳鸣,还好青面男人家离的不是特别远。我们连走带跑的加快步伐,也没走多远就了,他家身后就是鸣沙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关系,晚上的鸣沙山跟白天有些不一样,隐隐的冒着金光。
青面男人在后面说:“周曦姑娘,你发什么呆呢,到地方了。快被看了。”我恩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跟这秦淮他们进了屋,青面男人赶紧将门反锁上,还在门上贴了一符咒,看似是守宅的,他们扎纸匠的符咒我几乎一点都看不懂。
我回头刚要往屋里走的时候,发现在我们身后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我顿时心里一惊,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个白纸老太。她的样子在黑夜里更为吓人,仍然是蒙着那张白纸。
我有点不解的问那个青面男人,“你为什么不能给老奶奶画涨好看的脸,这实在太吓人了。”
青面男人虽然刚刚狰狞,却对自己的母亲极为孝顺,他搀扶的着母亲往屋里走,边解释说:“周曦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道了。我画的这张脸连纸人都会惧怕,如此可保我母亲平安。”
我这才点点头,那白纸老太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没下去手,将人带了回来,我就知道会是如此,你从来都是如此。”
青面男人一脸哭丧的表情说:“娘,你这回也错了,我是被抓回来的,这小姑娘把我的阵法破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事情跟他们商量,您去歇着吧。”
老太太点点头,不停的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好像不大小心我竟然能破阵,其实我到现在也有点稀里糊涂,那阵法到底是什么破的,青面男人安顿了自己的母亲,便到屋子里来找我们,叹口气说:“秦七爷,还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我母亲现在越来越严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疼醒。”
秦淮转向凌熠辰问:“降头之事比比较了解,是否还有救?”
凌熠辰点点头,说:“应该有救,只是这降头混合了扎纸匠的秘术,我需要跟华老爷子商量一下,他不是明天就能到吗?”秦淮恩了一声,青面男人一脸赶紧。
我们三个依然坐在那个纸的小椅子上,青面男人给我们倒了三杯茶,上次喝的一股子烤糊的味,这回的茶清香扑鼻,我不禁冷笑了一声,刚刚还想杀我们呢,现在却坐在这里喝茶,真是没有一辈子的敌人,一切不过因为利而已。
秦淮淡淡的说了问道,“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刚刚听你说,这里有人用隐调局的名义在收纸人?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