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了,赶紧说吧。”我撇撇嘴说了一句。
秦淮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熠辰和我互看了一眼,我问他:“你说我俩谁啊?”秦淮指了指凌熠辰。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她最想要一张脸啊……”还没等说完,秦淮赶紧翻随身的包,从包里拿出一张绣好的人皮脸,正是从阴婆那里拿出来的,绣着我的脸的人皮,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这张人脸的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泪痣极为细小,刚刚在阴婆那里我没看清楚,本以为是人皮脏了而已,秦淮再次拿出来,我仔细一看,应该是阴婆可以绣上去的。
我顿时一脸诧异,“师父,你要干什么?”斤匠叼弟。
韩沐泽扫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看来你人缘不错,阴婆竟然想出这个方法救你,也算你没白在她那里呆了五年。”此话一出,我听的更是云里雾里了,什么叫救我,我又怎么了?
秦淮也不多解释,将那张人皮贴在了无脸怪的脸上,我当时无语了,真的感觉就像自己站在那里一般,韩沐泽走向了那个龙头,我上下打量着那女人,却忽然觉得那本来是一张人皮的脸竟然也发出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盯着我,我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韩沐泽不知道在龙头之处动了什么,那龙头渐渐的将嘴巴张大,只听嗖的一声,那箭朝着我的脸,哦不,披着我人皮的脸射去,正正射在那个女人的眉心之上,那女人身后的那道墙应声而开,露出了后面漆黑的密道。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张人皮竟然在此排上了用场,只不过我还是没明白沐泽的话,这时候,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头上插着箭的女人竟然一点一点转向了我,然后朝着我得意的笑了笑,她那张脸不是贴的皮吗?怎么好像是长出来了一般,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剧烈的抖动,她的脸扭曲在一起,我难以相信,那种表情竟然会在我的脸上浮现,女人抬起手想拼命的抓我,却全身开始冒黑烟,最后化作一具焦尸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已经吓的不知所措,秦淮上前拍拍的我肩说,“没事了,走吧。”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站在我旁边。
“师……父……刚刚……怎么回事啊?”我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口吃了。
“打个比方吧,那女人有点像水鬼,只有一个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她才能放你们过去,那人皮就像一个契约,她以为你同意跟她换魂了,但是阴婆多给你绣了一颗泪痣,所以契约无效。”秦淮淡淡说了一句,而我听到耳朵里缺如惊天炸雷。
我只觉得全身一抖,越发看不透秦淮了,这一步一步的,仿佛早有预谋一样,不然事情为何会这么巧。谁都没有找到阿房宫而秦淮却知道,他引着我们透过黄泉之路到了阴婆的住宿,阴婆那里的几张人皮脸都被他毁了,独独带上了我的,好像早就知道这里会用的上,如果不是脸上多了一颗泪痣,是不是我就跟那个女人换位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师徒之间的猜忌竟然如此之多,秦淮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他从来没有一句解释,这算默认还是他笃定我绝对不想相信那些猜测?
我转头问秦淮,“师傅。在阴婆那里你早就知道会到这,遇见这个无脸怪吗?”我试探着问道,其实只是想听听秦淮的解释。
秦淮还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往前看,韩沐泽却抢先说道:“你以为你师傅会未卜先知?那个阴婆死之前独独手里拿着你的脸像,必然是有用处,而且还特意绣了一颗泪痣,绣我们三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这阴婆应该是让虹姐杀了,她应该跟阴婆提出了那个老太婆一直都是亦正亦邪,在这阴阳交界之地呆了几十年,没人知道她的底细。就算是我冥昱教也忌惮她三分,你在阴婆那里住了五年,却分毫无损,可见她对你算是个例外,如果想害你必然五年前就动手了,那时候的你可有还手的余地?那老太婆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必然是想救你,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韩沐泽这一袭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将我对秦淮所有的疑虑尽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帮着秦淮说话,猜忌这个东西着实的很可怕。
秦淮好像没听见我们刚刚的讨论一般,转头说:“赶紧走吧,此地阵灵已毁,一会那龙头的机关必然会有所变化,门一旦关闭咱们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众人恩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我这时候才发现,之前那地上的血脚印到了这里彻底消失了,至今我都没弄明白那三排脚印是怎么出现的。
女人身后出现的通道是一个弧形,弧度非常大,我们走下来。感觉就是绕了一个圈,这密道曲曲曲折折的,虽然如此感觉,但是我们也并未回到起始点,就继续往下走,走了二十几分钟。我几乎都不知道我们已经绕了多少圈了,但是每次起点和终点都是不一样的,如果真是绕圈的话,我们应该回到原地吧?我心里面狐疑起来,随手拿画符用的朱砂在墙上画了一道,这朱砂是驱邪之物,邪灵鬼魅无法将其擦去,等我们又感觉走了一圈,却在没看到我画的那个印记,我还纳闷,难道这只是我的错觉?
马汀沉默了半天,先发话了,“我知道几位在灵术上都有很深的造诣,但我有句话想说,我是航海出身,对于方向极为敏感,就算在海上飘的昏天暗地,没有任何参照物也能辨认出方向,我的脑子里就好像有一个指南针一样,刚刚我们绝对是在绕圈,几乎已经不知道走了几个来回了,可是每次起点和终点都不一样,我怀疑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
韩沐泽应了一声,自顾自的往前走,道:“我们的确在走圈,但并不是死循环,我刚刚算了,我们一共走了五圈,每一圈我走的步子都比上一圈少了十几步,只是少的不明显,所以产生了错觉。”
马汀似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
韩沐泽点点头,说:“我们现在走的路是一圈套着一圈的,类似于蚊香,你们都见过吧,或者说的立体一点,如同盘山道一样,螺旋而上,就是那样的,只不过两圈之间相差的距离很小,所以你们觉得一直在绕圈,我们走到这圈的最中间,也就是走到头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一圈我们都要走这么久,圈与圈之间还差距这么小,这要是走到中间得哪辈子?
凌熠辰边走边大哈欠,想来我们从半夜进来到现在,一直充斥着各种危险,都没好好睡一会,秦淮注意到了,说:“咱们原地休息一会吧,估计这圈形通道之中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走到内部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