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说警校让她心动的,并不是给了她一个所谓专家的称号,刘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但是警校却告诉她,只有她答应,他们会给刘佳提供最全面的研究支持,包括各种文献等。刘佳从小开始研究,就全部都靠自己,但是她已经摸到催眠的门槛了。
如果再有充足的研究支持,刘佳的研究肯定一日千里。我没有去反对刘佳的决定,这是她的自由。
“李教授,你放心吧,研究成果是你给我的,你不希望它被滥用,我也绝对会像父亲那样,绝对对研究内容保密。而且,我对警校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有权利随时离开警校,他们不得约束我。”刘佳对我说道。
刘佳倒也精明,她已经为自己离开警校做打算了。对于刘佳的决定,江军也是百分百支持,但是刘佳还没有给警校非常明确的答复,她一直在等着我醒过来,征求我的意见。
“刘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这是你的自由。”我对刘佳说道。
刘佳感激地对我一笑,很快,我们出了房间。刘佳对江军点头,表明了她的意思,江军也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豆女肠才。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单元房太小,我们不可能都挤在这里,所以商量过后,我们决定到周医生的家里去借宿。没过多久,我们到了周医生家所在的小区,恰巧的是,周医生的家和尤旅在市内买的新房子距离很近。
这一带是b市有名的富人区,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从温宁那里得到了消息,在不久前,尤旅已经带着孟婷和双方的父母出国去了,尤旅走的当天,有很多媒体记者到国际机场去采访。
据说后来的媒体报道都充斥着惋惜,因为尤旅当面宣称从此退出绘画界,并且说不出意料,他们一家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有人问起原因,尤旅只说了一句:希望带着爱人,离开伤心地。
尤旅说的是孟婷。
周医生的家也很大,有好几个房间,但是已经四十多岁了,周医生却没有伴侣,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周医生一一把我们带到了房间,我注意到,周医生家有一个非常大的书房,书房里立着一个个大书柜,柜子上堆满了整整齐齐的书。
把我们送到房间之后,周医生独自进了书房。出来倒水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了,但是周医生却还是坐在书房里看书,我敲了敲门,周医生马上站起来,把我招呼了进去。
他问我怎么还没有睡,我的目光扫到书桌上,周医生正在看医书。
“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一些医书。”周医生尴尬一笑,马上把医书收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看的医书,和他所患绝症有关。我心里微微叹息,没有人愿意死,就算周医生看的再开,也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周医生的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有人这么晚给周医生打电话。
周医生接起电话,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变了。
放下电话,周医生告诉我:“陈艳死了。”
陈艳,疑似提供兴奋剂给红衣的犯罪嫌疑人。
周医生和温宁都为之一愣,他们马上问我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我想了想,说等天亮各项检查和鉴定都出来之后再跟他们说。之后,我和周医生开车回到了家里。江军一直坐在客厅等着我们,刘佳没有醒,江军也没叫醒他。
江军马上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走的匆忙,还没有时间告诉他。周医生难掩悲伤,直接走开了,他没有进房间,而是进了书房。书房的光慢慢消失。随后,我们听到了一声关门的响声。
我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江军,江军也给不出意见,他只是也为周医生感到难过而已。很快,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了,我头疼的厉害,拿了药丸和水,我盯着看了很久。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被消耗着,或许是心理作用,但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我把药放下了,喝了口水,直接上床睡觉了。豆木住巴。
天亮之后,我立刻从床上翻了下来。除了周医生,大家都已经在客厅里了,刘佳正在打电话。听她说的话,应该是在和警校的领导通话。刘佳直接把自己最后的决定告诉了对方,她还特地强调了自己的条件:当她要离职的时候,警校不得阻拦。
吃了点东西,我去敲了周医生的房间,但是他却没有开门。我又去敲书房的门,我发现门没有被锁死,轻轻推开,只见周医生正趴在书桌前。我走路的声音惊动了他。他马上起来,睁开了眼睛。
周医生的眼睛都哭肿了,双眼中还带着血丝。他醒来之后,马上说要去警局咨询情况,我点头,答应了。周医生也没有吃东西,直接和我去了警局,江军则和刘佳一起受邀,去了警校。
我们到警局的时候,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警方的一个小组还在忙碌地做着调查。我看到了徐通,他对我笑笑,转身就想要走,但是我把他叫住了。在我的要求之下,徐通把我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来找他,是为了这次回b市的另外一个目的,我要想尽一切办法,促成红衣女案专案组的成立。沈诺被囚禁在那宅子里之后,也没有人向我汇报关于红衣女案专案组的消息了。坐下之后,我开门见山,直接向徐通说明了我的来意。
徐通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李教授啊,你这一回来就跟我说这些事情,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徐通的语气中略微带着调侃,我只是淡淡一笑:“徐总队,你在这行也干了几十年了,你还需要准备吗?”
徐通耸了耸肩,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放下水杯之后,徐通指了指自己两鬓上的一些白发,哀叹道:“李教授啊,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能再过个两三年就要光荣退休了,说实话,我真的想要安稳两年。”
“想要安稳,你当初就不该踏入刑警这一行,更不该当上这么高级别的总队。”我冷哼了一声:“看来你和某些高层都一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丘之貉,看来我是找错人了。”
徐通对我的讽刺并不在意,他站起来,亲自为我倒了一杯水。随后,徐通告诉我,专案组的成立,遇到了困境,他虽然贵为刑侦总局的总队长,在常人眼中,他高高在上,但是跟上级比起来,他也只不过和普通的刑警没什么两样。
他只有听命令的份,有些事情,他的确可以独立做主,但是这件事,不是他说的算。徐通看来是准备用所谓的上级来打发我了,不过我知道,徐通只是在说实情而已。我想了想,对着徐通笑道:“其实,警方的确可以不查,或者继续小范围的秘密调查,我也相信警方掌握了一些线索,不过这些线索,我也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