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被扔出来,不死也会不见半条命,可是,她的救世主,她的连城,却凭空而降,伸手将她接住,缓缓放到了地上。“连城。呜呜呜......”万千委屈顷刻爆发,聂小花剩下了哭的份。“早就叫你不要接近他了,又不听?”连城叹了口气,将判官笔插到了颈后,抚着她的短发,“疼吗?没摔伤吧。”
聂小花摇头,感激得一塌糊涂。只有在连城的身边,她才会感觉到安全,只可惜,他不是人。
齐宇轩站在门口,看着她,这个精神分裂者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每次看到她,都对着空气说话,难道,真的有鬼?
她一定是在故弄玄虚,忽悠自己。哼!
重重的鼻音过后,齐宇轩重新回到了桌边,那个一起来的女同伴蒋艳,早已放下了刀叉,坐在那里面不改色的看好戏。毕竟是看过大场面的人,经得起风浪,像门口那样的女人,她见得太多了,全都是飞蛾扑火,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依然是齐宇轩的最佳床伴和拍档。
“舍得走了吗?”连城率先往入口飘去。聂小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次扫视了房间一眼,确定那个黑衣女鬼没有在里面,才蹦跳着跟在连城的屁股后面去了。即将走到大厅,她快步赶上了连城,“门口有个大关公,你进来我的包包。”
连城的黑眸闪了闪,竟然变成了蓝色,银光一过,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回到家,连城从帆布包里飘出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教训聂小花,“他是不简单的男人,谁沾上谁倒霉。”
聂小花瘫坐在椅子上,扯下了面巾,刚才在餐厅的一幕,她吓得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没想到,齐宇轩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真面目,也能一下就认出是她,果然不简单。可是,他怎么厉害,也还是男人一个啊,不像连城,是个鬼判官,虽然对他有好感,可是,却不能共谐连理。聂小花只想找个愿意照顾自己的人。“我过两天,再去一次。”她誓言旦旦的握拳发誓:“我一定会被别人看中的。”
算了吧,小花。”连城半个屁股坐在她的肩膀,用判官笔戳着她的脑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
“因为你每次出去,都蒙着脸啊,就算进去的时候没蒙上,一出门碰上太阳,你还不是要扮神秘?你又不是没试过被嫌弃的时候。”
擦!
他非要戳人家的痛处吗?
聂小花厌恶的扫着肩膀,“滚,还说是朋友,只知道踩我。”
“没有踩你,这是事实。”连城横躺在半空,休闲的说:“快点准备准备,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瞎!
又要去看别人怎么死吗?
腻不腻啊!
“可以不要去吗?”聂小花颓废的垂下头,“我没心情。”
刚才被齐宇轩吼了那么一下,她的小心肝还在受伤中,这么快又要去悲剧上演的场景,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行,你要赶快练习,不然......”
“不然什么?”
“没有了,你快点。”连城不耐烦的,用判官笔敲着她的头,“出门时记得带包包。”
死连城,坏连城,又要躺自己的包包里面,美美的睡一觉才工作?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这两天也看得腻死了,明天我还要回去上班。”誓死将抗议进行到底的聂小花,对着连城怒目相对,“你自己去,滚粗出,我要休息了。”
“不行!”
“行的!”
“不可以!”连城的鬼掐喉功夫又爆出来了。“为什么?”聂小花猛然靠近了他,瞪着他那双鬼眼,“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世界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人能灵魂出窍,或者,见鬼?”
连城飘后了两步,眨着鬼眼,“有是有,不过,她们没你这么优秀。”
优秀!
这是形容一个能见鬼的人么?
“你的意思是,我比她们厉害?”她不禁沾沾自喜。连城点着头,“可以这么说。”
“好吧。”一顶高帽从头套到了脚,聂小花连休息都免了,直接抓过包包,“进来,出去吧。”
额!
这是几个意思?连城不解的看了看她,知道她打开了包包,指了指里面,连城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咻的钻了进去。聂小花带着他,按照指示,一路向北,坐公交,步行,大约十公里之外,连城才叫停。这时太阳虽然已经下山,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聂小花扯下了面巾,环顾了周围一眼,开始怀疑他的脑袋里是不是进水了,怎么来这种地方?
而且,这里不是一般的墓地,而是那些进行土葬的地方,一个个坟头,阴森鬼气,还没天黑,小鬼就开始喧哗鬼叫,到处乱窜。萤火飘忽,枯枝败叶飞舞中,聂小花的背部陡然升起一阵寒意。“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都是死人诶。”她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连声音都有点颤抖。等老半天连城也没有回应,她又问了一句,过几分钟,她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蓦然一扭头。天啊!
哪里还有连城的半点鬼迹。
别说人了,现在连鬼都不见了!
“连城、连城?”她压低了声音,缓缓着连城的名字。连城说过,在坟地里,是不能大声说话的,否则会惊醒那些刚刚下葬的灵魂,如果灵魂受到惊吓,就会魂飞九天,死人就不能投胎转世了。更有甚者,还会被恶鬼缠身,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破坏了人家的黄粱美梦,硬生生的把人家从奈何桥上拖回来,不找你找谁?
聂小花经历过无数次死人事件,今天,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满地死人的坟场。惊恐,逐渐蔓延上了头顶,传遍四肢百骸,她握着拳头,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牙齿跟舌头却开始打架,刚开口想呼唤连城,牙齿就将舌头狠狠的咬了一下。哎哟!
泥妹啊,这次真的倒血霉了!
见红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溢满了口腔,聂小花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鬼魂。这个死人连城,玩的什么把戏,怎么突然不见了。
捂着嘴巴,用刚刚扯下的面巾再次蒙上,然后用纸巾塞了耳朵,聂小花才偷偷嘘了口气,定了定神。放眼看去,整个山头都是磷光点点,高度只有那么一点的山,居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山坟,距离不过一米的地方,就是两个相邻的坟头。最豪华的坟头,水泥装饰的手臂延伸出来,雕龙砌凤竖碑文;最简陋的,却只有一柸黄土,上面的白纸早已茸茸烂烂,看不到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