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家伙怎么样了?”我接着问了一句。
“后来啊,走了啊,据说那个鬼当时就待了一晚上就走了,然后有几个看着那鬼觉得特别眼熟,想跟上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亲戚朋友,结果,三分之二的因为是地缚灵无法离开医院,另外三分之一的,离开医院之后就再没有回来。”刘洋耸了耸肩,“其中包括两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鬼。”
“等等,你说的这些和那天晚上咱们俩在这里遇到的鬼有什么关系么?”我越听越糊涂了,把那个朦胧脸连带着查出来了是好事儿,可是我那天让他查的好像是我们谈话的时候从厕所里冒出来的鬼魂吧,这明明不是一回事儿。
“当然有关系,没关系我说它干嘛?”刘洋这小子竟然又给了我一个中指,“你们做丨警丨察的都这么猴急么?真是的。我跟你说,那天晚上咱俩说话时候上来的应该是医院里的一个老鬼,大家都叫它老蘑菇。”
“为什么是应该?”我皱了皱眉,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答案啊。
“应该啊,那是因为,在那之前有鬼看到老蘑菇和一个面部很模糊的鬼魂走在一起,而且,从我开始去追查这事儿,就再没有鬼见过老蘑菇,几个和老蘑菇相熟的,都说从下面616闻到了老蘑菇的鬼气,我怀疑这个老蘑菇是上来查看你的情况,被发现后,就被灭口了。”刘洋用拳头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捶了一下。
看不清脸的家伙,估计,这货就是我接下来最大的线索了,交代完了这件事儿,刘洋向我询问起了小苹果的事情,他混迹在医院,花筱悠被抓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那个惨样,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直到听我说小苹果当时并没有和花筱悠在一起,也没有受伤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末了,我让刘洋继续帮我寻找有关那个朦胧面孔鬼魂的消息,我明天一早就找人去帮忙把他的案底给料理一下。然后找院长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刘洋对我表示了一下感谢,然后他说他和小苹果已经失去了联系,希望我一旦有了小苹果的消息,不要伤害小苹果,最好能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希望能由他去说服小苹果,而不是由我们这方面的用武力来解决。
其实这事儿吧,我对他的想法并不太看好。小苹果是被花筱悠忽悠走的,然而我在捉拿花筱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小苹果。如果说小苹果是去执行花筱悠安排给她的什么任务了,那还好说,抓住了花筱悠就等于掐断了小苹果的风筝线。可是万一小苹果是被花筱悠引荐给他们那个损兵折将的教主,那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睡醒来,吃过早餐,我就赶去了无菌病房。昨天晚上我吩咐过了麻丨醉丨剂的用量,要求大夫保证花筱悠今天早上大约八九点就能脱离麻丨醉丨状态。医院里凡是跟我有关的事情,上的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大夫,麻丨醉丨剂定量这东西根本就不算事儿。
不过可能是身体内有命魂虫之类的东西在强化身体,这女人醒来的时间依旧是比预料中的早了一点点,我捧着手机坐在她床边削了三把水果,就听到病床上传来了微弱的说话声。
“这……这是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是麻药注射多了还是没睡醒,看样子她的脑子还不太清醒。
“这里啊,是在征途酒吧的下面,心仁教的据点,你因为英勇的表现得到了觐见真正教主的机会,教主还打算升你的职,让你担任心仁教新的蜂使,在江东市重新组织本教的教务活动。”我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味向她说着。
“真的么?那太好了……”花筱悠的脸上已经烧得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样子了,面部绝大部分都已经结痂,刚刚她似乎想做出一个笑的表情来,然而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动,却让她脸上的痂裂开了一条小缝,一些淡黄色的脓液从里面流了出来,疼得她直吸冷气。
“如果那可以给你一些心理安慰的话,我也希望我说的是真的,可惜,有些事情,是注定了不可能成真的,抱歉了,花小姐。真没想到你会被弄成这个样子,不过,就算要怪,你也该去怪你的同伴,那个陈教授,而不是怪我。”轻轻叹了口气,从床头上拿过棉签,帮花筱悠抹掉了脸上的脓液。
原本花筱悠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在听了我的话以后,两只眼睛快速的聚焦,很是吃力的扭过头来看向我,而这个动作除了让她疼的直吸冷气外,又让她的脖子上的痂多添了几道裂纹。“你……是你……”
“没错,就是我,唉,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身份见面,以前总是我被你们弄得进医院,这一次,却是大家都被弄了进来,可惜,那个陈教授没有进来,不然咱们还可以玩玩斗地主什么的。”从床头上拿起一个装着药水的小喷雾壶,说了声“闭眼”,对着她身上那些被烧伤的地方喷了起来。
“为什么,我脸上……和身上这么疼……”花筱悠似乎想抬起手来,但是剧烈的疼痛终究让她没敢乱动。
“为什么这么疼?喷了药会不会好一点啊?说实在的,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和昨晚一点都不一样,昨晚,你可是一副很美味的样子,那股肉香真让人流口水,可是现在……算了,还是以后有时间你自己看看吧。”
我拿不准是想告诉她还是不想告诉她。原本,看到自己的老对手变成这个样子,我绝对是应该幸灾乐祸的,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去嘲笑一个曾经很漂亮的女人,这事儿又让我多少有些做不出来。
“给我喷药?你这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兔死狐悲啊?”花筱悠似乎还想笑一下,不过忍住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恐怕不是,我跟你也不是一类人,而且,永远都不会是一类人。至于鳄鱼的眼泪,你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是真心觉得你挺惨的。”拿起我带来的一杯豆浆,摸了摸,已经是温的了,把吸管往里面一插,另一头塞进花筱悠的嘴里,杯子就放在她的颈侧。
“其实,对于你啊,花筱悠,我还真的是挺矛盾的。一开始跟你进行所谓的合作,说实话,虽然你目的不纯吧,但是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后来,你背弃了这个同盟,杨彩枫被你弄成那副鬼样子的时候,我真的是生吞了你的心都有,后来杨彩枫死了,你知道么,她死前恢复意识之后的那个表情,那是一种解脱的表情。”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想杀了我是么?”叼着我塞进她嘴里的吸管,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吸了一口,我想杀她,根本就没必要玩下毒之类的手段,直接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