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的一声,长矛的前段被我用村正一刀斩断,然后我也没浪费,伸手抓住断掉的矛头部分,身子一绕就到了那个重甲骑兵的身后,把矛头对着他左腿的腿弯狠狠的插了下去。
矛尖碰到骑兵腿上甲胄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那层甲胄里面根本就没有实体的感觉,矛头一插就是一个凹陷,这玩意儿里面就和那匹马一样根本没有实际的血肉存在,也就是说——正常重骑兵肉体无法负担重甲的常理在它身上根本就不适用!
“砰”的一声,骑兵的一只手以比刚刚快了足足十倍的速度向后一送,目前只能被称为长棍的长矛狠狠地捅在了我的胸口,我急忙后退了七八步卸掉了一部分冲击力,可是还没等我站稳,那名重甲骑兵竟然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冲了上来,挥拳就向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贼子尔敢!”我的嘴巴,发出了一声并不属于我的怒吼,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随着胸前的红雾飘荡而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没有使用村正,只是左手很平实的挥出一拳,迎上了重甲骑兵的拳头,只听“砰”的一声,两个拳头对撞时产生的气流刮得我的脸都有些生疼的感觉,而那名骑兵和我对上的拳头,硬是被打的缩回去一半,而在他的肩膀部位,一根白骨就那么突兀的刺穿了重甲,露在了外面。
身子一旋,凌空一脚踹在骑兵的头盔上,骑兵打着旋儿倒飞出去的同时,他的头盔也终于飞落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那头盔下面赫然就是一颗以怪异姿势歪折的,几近白骨化的脑袋。
“你……你是……什……什么人……”倒在地上的骑兵嘴巴艰难的张合着,吐出一个又一个听起来无比生涩的字眼。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是汉人。”伸手擦擦嘴角边因为胸口遭受重击而流出的鲜血,“只不过,有一点不同,在你那贫瘠的脑袋里,你认为汉人是低劣的、下贱的,是么?”倒提着妙法千五村正,一步步走向那个骑兵。
“低贱的……汉人……你,不可能……”苟延残喘的家伙,还在那里艰难的念叨着什么。
“中原大地,本就是我们华夏子孙的天下,虽然我并不认为这片土地上只应该有我们汉人存活,但是,对于你们这些自命高人一等的混蛋,老子想说的,就只有一句话——六夷之内敢称兵者,斩之!”斩字出口的同时,右手的村正以一种超越了我极限的速度飞快的在那个骑兵的身上划过,他被铁甲包裹着的同样接近白骨化的四肢立刻就离开了它的身体。
“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属于哪里?心仁教还是什么,如果答案让我不满意的话,那么……你就在这里灰飞烟灭吧。”村正的刀尖,抵在了骑兵的咽喉上,一道火线,沿着刀柄流溢到整个刀身之上熊熊的烈火充满了毁灭性的的能量。
“你们……这些下贱的……两脚猪终将在将军的铁蹄下灭亡!”
“那么,拜托你先去替我开个路吧!”
“当当当”洁白的手指轻轻的叩在门上,搀扶着我的归蝶眼中竟然带着几分我都有些读不懂的怜爱神色。
“回来了么?”旅馆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却不是夏天翔或者田信繁,而是OL女郎孟天舒。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她愣住了,似乎是想不明白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咳咳,我说美女,你能先让我进去么?”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两声,刚刚发威,纯属是缝在衬衣里面的天王律令搞得,那种力量和速度,除了打败敌人之外,也让我原本受的伤变得更重了。那个重装骑兵的矛杆力量很大,虽然胸骨不太可能出现骨折,但是一定程度的骨裂还是逃不了的。
“额,哦,是是。”孟天舒这才好像清醒过来一般,走下台阶和归蝶一起搀扶着我,走进了旅馆的大门。
“沈大哥,不是吧,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带着水瓶过去把他们痛扁一顿。两个女人扶着我进入了我的房间,听到声音的夏天翔第一个赶了过来,看到我胸前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迹,手还按在胸口,少年立刻表示要带上小妹去替我把场子找回来。
“没事,没事,小意思,咳咳,哪次你沈哥被人打伤的时候,那些打伤我的人不是比我更惨的?安心呆着,你就算过去,也只能看到一些灰灰罢了,别添乱。”我躺在床上,故作轻松的说着。事实上我现在每吸一口气,胸口都疼的要死啊。
“年轻人,你,你不会也遇到阴兵了吧,你和他们打架了?这个,这个日本娘们儿是哪儿来的?我们这里可不欢迎日本人。”木老头听到动静也从自己的房子里来到了我的房间。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归蝶给吸引了过去。
“咳咳,遇到了,砍了一个,阴兵罢了,也没啥大不了的,我说,你还不欢迎日本人啊,怎么不挂个日本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我说这话的时候,归蝶的面部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又不是没挂过,结果上面让拆了,当年小日本儿侵略咱们中国的时候,在我们镇子上干的那些都不是人事儿。”提起这个,似乎木老头的胆气也上来了,“我们镇子上的所有人都不欢迎日本人,只要是小日本儿,给多少钱都别想在我们这里住店、吃喝。以前不是没有来这里探险的,一个个全都让他们饿着肚子滚回他们的窝瓜国了!”木老头说着,扭过头去“呸”了一口,“我三爷爷全家,就是让那帮畜生点着了房子活活烧死的。”
归蝶的不悦戛然而止,不过,她并没有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大彻大悟跪下来给老头儿赔罪,乞求木老头的原谅。曾经她是一个人,一个魔王身边的女人,后来她是一把刀,一把沾满了活人鲜血的刀,她还没有多愁善感到因为这个而代表某某某去谢罪。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是主人的战利品,如此,我可以留下来了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让陆续赶来看我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们陷入了石化的状态,啧啧,战利品,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话说成吉思汗似乎也打算让日本的女人们都成为他的战利品来着,可惜天不佑他,遇到了台风。但是归蝶这个啊,还真是我从小日本手上缴获来的战利品来着,只是如何向他们解释……
“如果可以的话,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浴缸或者浴桶?”归蝶实时的岔开了话题。
“咋?你一个战利品,还打算用那么高级的东西?”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可见,这木老头也不是一味的讨厌所有的日本人啊。
“不是的,泡在水里面有助于主人的恢复。”归蝶依旧是很淡然的说出了一件我自己都不怎么了解的事情。
说起来,风峡镇这地方吧,是比较偏僻的,环境也比较恶劣,但是因为阴风峡的阴兵传说,一直以来,风峡镇都拥有着一批稳定的客源,那就是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探险者们。探险者们并非各个穷酸,实际上,手头没点钱的话,是玩不了这么高端的游戏的,所以其中不乏一些喜欢享受的家伙,对于住宿条件也比较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