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他对萨蒂产生了情感吗?他不知道。尽管动情的迹象一项项在他身上出现,但他依旧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至高灵魂没有偏执,他原本不可能爱上什么人。也许萨蒂一直未曾真正打动他。他的确由于她而觉得喜悦、美好、苦恼、迷惑、烦躁,但这同样可能只是幻象。她在他眼里看到的爱意,只是她自己眼里的爱意的倒影。而他依旧如秋日湖水般平静,巍然不动,他只是为了对她有所回报,装作自己在动情,令自己扮演着喜悦、美好、苦恼、迷惑、烦躁、扮演着被爱,扮演着爱。这对他来说并不难。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神圣逍遥时光,他稍动手指就营造出一个大千世界的幻象。他是如此擅长此道,他的力量是如此伟大,竟然令他忘记自己其实是演戏。

达刹想说什么,他全知道。

……我的女儿,你看起来是如此光彩照人。可是要不了多久,你脸上的光彩就会黯淡下去,变得苍白。

萨蒂拉紧了他的衣裳。湿婆突然察觉自己已经出了神,他太用力了。他放开了萨蒂。萨蒂微微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喘着气,两眼水汪汪的。

“你在做什么?”她带着嗔怪的语气说,“你把我的妆都弄乱了呀。”

湿婆注视着她。

他在爱她。

或者他装作自己在爱她。

是这样吗?

他又把她拉近了,力气有点大。萨蒂发出一声细小的惊呼。

“我还想把它弄得更乱呢。”他在她耳边低语。

萨蒂顿时面赤耳红。她抬头看向他,有点惊慌。她察觉到了他的怪异吗?他从未像今日这样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或许她没有。她和他自己一样,被他营造出来那个伟大的幻象迷惑了。

他又亲吻她,有点凶狠。她越是挣扎,他把她抱得越紧。

“不行,”她小声说,用手推攮着他,“别这样……这屋里人太多了,……再说马上就是婚礼了……”

他根本没听。

床榻重重一响,枕头掉在地上。各色衣服从床上垂落下来,像七彩的瀑布。

他爱她。或者他装作自己爱她。

是这样吗?

帘幕落下了半截,摇曳着,好像被人猛力拉住了。

“衣服……”最后萨蒂半是喘息、半是绝望地啜泣了一声。

“现在别管它。”过了一会,他说了一句。

于是她放弃了抵抗。

婚礼当日比萨蒂想象得还要热闹、喧吵、混乱。会场上似乎聚集了三界里所有的人,不管是得到了邀请的,还是没有得到邀请的,都来凑热闹,想要看看破坏之神与仙人之女的婚姻。萨蒂一整天都被人拉来拉去,厅堂里塞满宾客,她耳朵里灌满了他们的笑声、说话声、宴席声,还有似乎永不止息的歌舞声。

“季节在歌唱,雨云在演奏乐鼓,”天女们在歌唱着,“吉祥旋律令风都难以安息,时轮在吹奏长笛,这个宇宙共同起舞。谦逊的新郎即将来到,带走他的新娘。”

足铃响动,海螺震耳欲聋。人人看起来都十分欢喜,气氛如此热烈,令那快乐里带上了焦躁、空洞、凶暴的味道。半天没过,萨蒂就觉得自己累得要死。她真不知道当初塔拉是怎么应付过来这些麻烦的。最后人们把她安排坐进内室,她像根木桩一样地呆在那里,被友邻王派去陪伴她的女孩们环绕着,头脑里一片空白。

湿婆的迎亲队伍还没有来。人们议论着,等待着,萨蒂坐在座位上,觉得浑身僵硬,上下眼皮都打起架来。她没睡够,现在更是困得要死。那些远远近近的声音,最后变得嗡嗡作响的模糊一团。萨蒂实在忍不住了;她微微阖上了眼睛,靠着椅背,打起了瞌睡。

时间在她肌肤表面轻柔地流淌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感到有人在温柔地触碰自己。

她睁开眼睛,看到湿婆跪在自己面前。

“起来了,萨蒂。”他朝她微笑着。

萨蒂睁大了眼睛。湿婆还是平时的穿着,并不像个新郎。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她环顾四周,那些吵闹的女伴都不见了。厅堂里喧闹的音乐和宾客交谈声也听不到了。

“湿婆……?”她疑惑地问。

“吉祥的时刻到了。”他轻轻把她拉了起来。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屋子里铺满金色,屋外花园树影斑斓,如此宁静、温和的一个午后,似乎只有风吹树叶的声响在包围着他们。

“人呢?”她吃惊地问,“人都到哪里去了?”

“并没有什么人。”湿婆说,“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呀。”

风轻柔地吹拂着,拂动了房间里的帘幔,远远传来素馨花香。这个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人。

和煦的阳光似乎也照进了萨蒂心里。她觉得甜蜜、舒畅,半酣般心情宁静愉快。

“那婚礼呢?”她喃喃地问。

他朝她微笑。“什么婚礼?婚礼已经如仪举行,结束了呀。”

萨蒂有点茫然。“结束了……?可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太累了的缘故。”湿婆还是微笑着,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她记忆中,他从未如此温柔。“你已经告别过,经历过。现在,我们应当离开了。”

“去哪里?”萨蒂更加迷惑地问。

“当然是带你回吉罗娑山去。”湿婆说。“那是我们的居所呀。”

话说着,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已经吹疼了萨蒂的脸,他们站在雪山之中,风裹着七彩的云,天空的光芒流转变化。巨大的吉罗娑山犹如一朵水晶莲花,盛放在天地之间。仔细看时,它又是一团纯洁的白色光芒。

“可是我没法去你的天界啊,”萨蒂有点着急了,喊着,“我上不去!”

“你上得去,”湿婆大笑起来,声音犹如雷鸣,“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我们虽然有两个身体,却有着同一个心灵,同一个灵魂,同一个思想。你是为我而生的。走吧,萨蒂,走吧!”

他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他们一起朝神光走去。

她进入了那疆域。他的天界融合了她、吸纳了她。白光融进了她的肌肤和血肉,四肢百骸里流动着圣洁的愉悦,湿婆怀抱着她,这真不可思议:明明是他穿透了她的身体,她却贯穿了他;明明是她包裹着他,她却觉得自己被他所包裹着。萨蒂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消失,融化在那一片白色光芒里。她感到了至高的平静喜悦和无上的幸福。他们就这样合为一体,在那百亿白光里度过了成万上亿年,无数个人生,几重劫的时光,温柔地流逝。

会场里传来的喧嚣吵醒了萨蒂。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汗水从她额头流下来。她直起身子,惶然地朝四周看着。白光消逝了。人们还在大声欢呼,海螺声一声接着一声,宣告着一位位宾客的到来。音乐还是那么响,鼓声击打在人心窝里。

是梦。原来是梦。

“我睡了多久了?”她问身边的女伴。

“不太久,”对方说,“你才刚闭眼了一小会呢。”

萨蒂呆坐在那里,她觉得自己被扯离开了一个美好的世界,她倍感失落、疲倦和伤心。典礼的吵闹带来的烦躁更加重了这一点。

没关系。她自我安慰着说,一个梦而已。

她抬起手来,手镯叮当作响,她看了一会塔拉的手镯,垂下了眼睛,嘴唇轻贴着它,默念了一句谁也没听到的话。

会场突然爆发出了更大声的喧嚣,仿佛大海沸腾。随即响起的就是欢呼和颂歌。

几个兴奋的女伴跑了进来,“看见了看见了,”她们嚷嚷着,“看到新郎了!”

“他的美丽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他的眼睛犹如青莲,看起来仿佛一位尊贵的王子,”那些嘴巴甜蜜的姑娘们凑近她,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着她,“你真是幸运啊!”

萨蒂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湿婆的眼睛并不像青莲,他也根本不似王子。她笑了笑。欢呼和颂歌都停下来的时候,海螺声吹响,她站了起来,吉时已经到了,女伴们扶着她,慢慢走进了会场。

会场布置隆重华贵,而且的确来了很多很多宾客,几千人、几万人都把视线投在她身上:好奇的、欣喜的、开心的、怀疑的、怜悯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头纱上。萨蒂努力让自己走得平稳端庄。她用眼角余光扫过来宾,看到了满面笑容的友邻王,也看到了诸位仙人。火神阿耆尼和其他众神也端坐在会场里,他们似乎并不乐意,却又不能不来观礼。

祭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祭坛两边分别设好了座位,达刹坐在祭坛的侧面,湿婆已经就坐了。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全副披挂上阵了,一头被祭火照亮的被黄金宝石枷锁困住的老虎。他似乎在沉思,目光盯在祭火上;人们簇拥着萨蒂朝他对面的那张座椅走去时,他才抬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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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奇谭·胎藏篇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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