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她一把将他拉起来,把他拖过了花海。她带着他跃上了悬崖。他因为这样的动作而受惊了,吼吼地叫着。

她够到崖边,去采摘那几朵紫色的花。

岩石划伤她的皮肤,磨破她的掌心,而她终于弄到了它们。她把花捧在自己手里,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把花放在他掌心里。

“把花送给我吧,云发。”她说,声音发着抖。

他朝前勾着脖子,半张着嘴巴,没有看她。

“把花送给我吧!”她喊了一声。

他歪着脖子看着它,又看看手里的花。

他把花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紫色的花汁从他歪斜的嘴角流淌下来。

他抬起头来,又朝她露出了牙齿。

天乘泪流满面,伸手把他推下了悬崖。

伯利掉落在梦里。

他看见逝去的国王世界。无数年代遥远的提迭和檀那婆之王,他们享受大地及树木、药草、珍宝、河流、山岳和矿藏。他们全都腾云驾雾,全都博学多闻,全都摒弃贪婪,全都光芒逼人。他们来了又去,数以千记的国王端坐在宝座上,化为骷髅。他们无声地注视他,伸出手触摸他血中的阿修罗火。

他看到有人朝他走近。那人笼罩在一团明亮的雷光之中,勇武有力,豪气毫无瑕疵,光彩照人。

但在那人身后,伯利瞥见一个影子,紧紧跟随着他。

那是个可怕的女人,面容枯槁,身如枯骨,穿着沾血的衣裳,满头蓬乱白发,牙齿外露。

伯利醒了过来。

他看见茅草编织的屋顶。鸟鸣和清风吹拂山林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他随即就感到了身体上的痛楚,胸口像停着一团火。伯利躺在草席上,觉得四肢僵直,几乎难以动弹。过去数个日夜,高热和伤痛一直在折磨他,令他虚弱难当。

“哟,你醒啦。”有人说。

伯利首先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味。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转过头,当他看清站在旁边的人是谁时,他睁大了眼睛。

伯利发觉自己正看着一个年青的雷神。

说年青,是因为现在这个人与他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个头戴冠冕的因陀罗似乎截然不同。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头发像风刮乱了的野草,全无半点那个端坐神象之上的天帝华贵威严的影子。看到伯利扭头,他咧开嘴巴,哈哈一笑。

“你命真大,”他说,“我那天夜里喝得有点多,出门时半路被你绊了一脚,趴在地上一摸全是血,吓死老子了。说实话,你那时被扎得像个刺猬,怎么看都死透了。我想把你扔掉,你的黄马竟然踢我,我才发现你还有气。”

伯利瞪着因陀罗,说不出话来。

因陀罗摸摸下巴,皱起了眉头。“哦,你大概很渴吧?”

他钻出了茅屋。伯利闭上了眼睛。

清凉辛辣的感觉接触到了伯利的嘴唇。他吞了两口饮料,液体堵在喉咙里,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伤口更痛,酒流到了他胡须中。

因陀罗放下了罐子,“啊哟!真是浪费。”他想起了什么,蹲下来,“喂,你得要看看这个。”

他从草铺下面摸出一柄长矛来。

伯利颤抖了一下。他认出这是穿透他身体的东西。

因陀罗拿起长矛,挥动了一圈,武器划破空气,挟着风雷之声。伯利看着他。他操弄武器的动作娴熟美妙,凡间绝无。

“你得罪的可不像是普通人啊,”因陀罗说。

伯利皱起了眉头。雷神的眼睛似乎因为宿醉而发红,却依旧明亮得令人生畏。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低声说。

因陀罗歪着脸。

“你谁啊你。”他说。

伯利再度猛烈地咳嗽起来。

因陀罗跳起来,瞪着他,“你是不是伤口又痛啦?”他嘟囔,“忍着点,老兄,我去给你找药去。村里那帮无赖还不许我救你呢,还说要把我也一并赶出去。那帮狗娘养的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不过你放心好了,这里是原来林中强盗的住处。那些胆小鬼没胆子来这里。”

他弯腰再次走出茅屋。临出门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伯利,脸有些红。

“对了,”他说,“……我找到你的时候发现地上有块宝石。不过已经裂开了。他们正嚷嚷着要我酒饭钱什么的,否则就要卖我的马。我觉得他们嚷得实在让人心烦,就随手把宝石抵给了他们。呃……不过我也有让他们给我疗伤的草药作为交换。”

伯利几乎笑了起来。

“那不是我的宝石。”他低声说。

因陀罗眨眨眼睛。“哦,是吗?”他说,随即大笑起来。“那更好了。哈哈哈!”

他走了出去。

伯利抬起脸来,看着茅草屋顶。

作为创造者和撤销者的时间啊,他想,你究竟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命运?

天乘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天乘跌跌撞撞地,又走进了森林里。

她好希望那层雾能再度涌进她的思维。可是思想和回忆却六月阳光一样鲜明,悲伤和欢喜都那么灿烂,照耀着她的内在灵魂,令她由内而外地觉得炽热痛楚。

不知何时她的佩刀掉落了。

她的衣服上沾染上了血,也带上了花瓣的紫色。

她踉跄地走着,走过白天,走过夜晚,草扎伤了她的脚。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看到湿婆站在她的面前。

森林中的光线暗淡,他像望日的圆月和云中的闪电那般散放光芒。

天乘抬起脸来瞪着他,血珠顺着眼角滑落。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是湿婆。”他回答。

天乘看着他,哈哈笑起来,“原来是你。世界的毁灭者、魔醯首罗、世尊、时间的主宰、万物主宰。”她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伸出手来。手上都是黯淡的痕迹,她以为那是血,实际上那只是花的紫色花汁。

“你看,我杀了他。”她说,“我最后还是杀了他。”

“你没有杀他。”他说。“他很早之前就死了。”

她看着他笑,随后便崩溃了。

歇斯底里的哭声响彻森林,影子骚动,惊鸟飞出丛林。

“把他还给我呀!”

她吼着,跪在地上。

“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只是想要他回来,为什么他不回来呀!”

湿婆只是看着她。

“告诉我该怎么办,”她嚎啕着,“我该去哪里。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萨蒂希望你从这样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湿婆说,“但你也必须为你造下的黑业受到惩罚。”

她抓住了他的脚。“诅咒你,”她说,“诅咒你们两个。你们终有一天也会像我这样,被痛苦驱策,在林中狂奔乱走。我诅咒你们!!”

湿婆的目光变得深沉。

“你的诅咒我收下了。”他低声说,“会有这一天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天乘抬起脸来,“你到底要我怎样?”她嘶声说。

湿婆凝望着天乘。

“乌沙纳斯之女,”他说,“永永远远地、彻底地忘了他吧。”

天乘张大了双眼。

白光笼盖了她,她颤抖着,放开了湿婆的脚腕。

“你……”她说,血泪流过脸颊。“为何名为慈悲,却毫无慈悲……”

她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天乘跌跌撞撞地,又走进了森林里。

她心里迷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要做什么。

密林里传来各种诡异的声响。食肉兽爬行,冷血的蛇缠绕树干。

远处飞鸟嘀鸣,声如号哭,她心里一惊,突然一脚踏空。

她掉进了一个被枯枝掩盖住的井里。

井里没有水,也并不深,但她却崴到了脚,动也动不了了。天乘吓坏了。她大叫起来,发觉自己声音沙哑难听,就像哭了许久。她急得出了一身汗。她抬头张望着,只能从井口看到外面被茂密树丛遮挡的天空。

光影渐渐移动,天乘明白时间正在流逝。她感到又累又饿,身上到处发痛。此时此刻,她不是能依仗刀剑的骄傲女孩,也没有父亲从旁相助,她抱紧了膝盖,坐在井底,咬着嘴唇。

天色越来越暗了,天乘也越来越害怕。她明白,这样的森林里人迹罕至,也许她会在这井里困到死为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响动。像是有人踏着树叶,那脚步竟然朝着井口过来了。

树枝一响,天乘抬起头来。一张年轻英俊的男子面孔出现在井口。

迅行现在很苦恼。

倒不是因为治国的缘故。友邻王登上天国不久之后,周围国家的君主便立即转变了态度。王公们纷纷找到名目,送来各式各样的宝石、上等檀香和精美首饰。有人把河岸的肥沃土地交换贫瘠的山地,有人送给迅行八匹黄金笼头的骏马和披挂摩尼珠的白象作为礼物。突如其来的奉承和讨好让迅行有些不知所措,看到那些昔日趾高气扬的大国君主,如今派出的使臣全都对自己低声下气,低眉顺眼,迅行又觉得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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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奇谭·胎藏篇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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