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您在那罗之海上沉睡,所以不知道下界发生的事情。”她说,“您的哥哥,天帝因陀罗因为诛杀魔龙弗栗多,犯下了杀梵的重罪,被迫离开了天界,而阿修罗乘虚而入,占据了永寿城,将天神们驱赶到水神伐楼那的疆域。伯利如今正在举行马祭,这祭祀一旦完成,他就会成为新的天帝,而届时不管剩下的天神是否愿意,都必须服从他的权威。”

毗湿努听着拉克什米的话,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是吗……”他低声说,“哥哥那么做了吗……”

“如今,天神们已经难以和伯利抗衡,也无法对抗他从马祭里获得的强大威力,所以,”拉克什米抬起头来说,“我请求您,为了维护正法、为了正义、为了人们的幸福,再次下凡吧!只有您才有这样的力量,可以阻止伯利!”

空气凝滞住了。

萨蒂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拉克什米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毗湿努注视着拉克什米。

“为什么是你来对我说这些话?”他轻声说,“啊,我知道了。是伐楼那。是伐楼那让你来的,对不对?”

拉克什米的脸变红了。“是的。”她低声说,“父亲说只有我能见到你。只有我能办得到。只有我能对您说出这样的请求。”

毗湿努的表情变得如同冬季的天空,寒冷高远,难以捉摸。

“说得不错。”他轻声说。“他一定早想到了。他一直留着这么一手,就是为了今天。我真后悔。你起来吧!拉克什米。”

拉克什米瞪大眼睛看着他,少年外表的守护者伸出一只手,把她从榕树根形成的地面上拉了起来。

“您愿意帮助我吗?”拉克什米紧张地问。

毗湿努注视着她。

“拉克什米,”他轻声说,“正法、正义、人们的幸福,这些词都太沉重、太伟大了,能把人脊梁骨都压碎,夺走所有表示反对和异议的声音,就连我也难以将它们说出口。这是你父亲的请求,不是你的请求。”

拉克什米的脸又憋红了。“不是的,”她说,“一开始的确是父亲要我这么做。但现在,这也是我的意愿,因为伯利和阿修罗真的很邪恶!”

她这么说着,看了一眼萨蒂,又低下头。

“……他们太坏了。”她低声说。

萨蒂心里突然一惊。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拉克什米讲述的经历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

她其实不曾真正见识过拉克什米所想要了解的事情。她不知道伯利是否会成为蹂躏国土的暴君。她没有见过他治下的人民如何生活,也不知道阿修罗是否都残暴凶狠。她甚至不知道很多事和人是否能单纯用“坏”或“好”来形容。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知道乌沙纳斯是怎样对待她的。

乌沙纳斯对她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层暗红的帷幕,遮盖在她眼前。隔着这层帷幕,她看见的阿修罗全都笼罩在血腥的色彩里。

伯利别开的视线,罗提冰冷的笑容,士兵面无表情的脸。

她能看见这些,只能记住这些。

她无法不在自己的叙述里带上对阿修罗的刻骨仇恨。

因为她的缘故,拉克什米才坚信阿修罗会带来不幸。

而毗湿努依旧注视着拉克什米。

“是吗?”他说,“天神以欺骗的手段秘密杀害了伯利的父亲。如果我要维护正法,主持正义,那么我必须说,如今伯利攻占天界,是正当的复仇,我没有任何干涉他的权力。如果我要保护人们的幸福,那么我必须说,如果伯利成为天帝,在他统治下,世界能安享一万年的和平盛世。我为什么要去打断这样的进程呢?”

“可是,”拉克什米争辩着,“为了获得这次战争的胜利,他们不惜让魔龙复活啊!因为这个的缘故,无数人无辜死去了!”

“哪一次战争不杀死无辜的人?”毗湿努反问,“那一种获胜的手段不残酷?魔龙弗栗多虽然可怕,但远比一场异常漫长的战争或一个昏庸统治者造成的伤害要小,在我看来,能用这种手段解决统治权的归属,已经算得上是功德无量了。”

“可他们是很卑鄙的坏人,草菅人命。”拉克什米说。

“从来就没有哪个君主不草菅人命的。”毗湿努依旧无动于衷地说,“区别只在于杀人少或多。”

萨蒂看着毗湿努。他的确是和湿婆很像。那种一视同仁的无情感觉,就连思考方式和说话口气都那么相似。就和湿婆一样,他眼里没有凡俗的善恶、道德和情理。

“天帝陛下是您的哥哥呀。”拉克什米用了央求的口气说。

毗湿努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悲伤。

“我已经为他做得够多的了。”他低声说,“他能有那样的选择,我很高兴。我不能再帮他。我既不追求正义,也不追求邪恶。我不能被行动束缚,不能执着于行动。”

“您不愿意吗?”拉克什米又惊讶又难过地注视着他。

“我办不到。我是不会下界的。”毗湿努说着,转身走向另外一边。“我顺应人们心愿而动,因此,我受到从前的崇拜者意愿的束缚。我不会伤害伯利家族里任何一个人。”

“可是……”拉克什米咬了咬嘴唇,“我父亲说,您曾经将极其宝贵珍稀的物品交托给他保护,他也的确为之尽心尽力,这份物品至今依然保持着完美无暇,如同它被交托的那一天一样值得您所爱。看在他这份努力上,您也应当下凡拯救众生。”

毗湿努的身影微微僵立了一下。

“是的,”他低声说,“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不够?”

“要让我下凡,要让我打破自己的誓言,必须有着更伟大的牺牲,更严酷的誓言。”毗湿努说。“而你是做不到的,拉克什米。你们在这里休息一阵后,就回去吧。”

拉克什米看着毗湿努的背影,颓然坐了下来。

“这该怎么办……”她低声喃喃地说,萨蒂走到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她们坐在榕树巨大的根系上,毗湿努坐在另外一边。

萨蒂回头看去的时候,看到毗湿努坐在榕树的树根上,两只脚垂进水里,随意地晃荡着腿,看起来还是像个普通的少年。

“怎么会这样……”拉克什米在萨蒂身边低声说,“明明摩根德耶说过,我会成功的……”

萨蒂转头看着拉克什米,有点惊讶。“他对你这样说过吗?”萨蒂说,“什么时候啊?”

拉克什米突然抖了一下。她抬头看向萨蒂,脸色变得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萨蒂皱着眉头看着她。

“怎么了?”她关切地问,“拉克什米,你怎么了。”

拉克什米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然后又低头看向萨蒂的手。原本她们的手交握在一起,就像是一对茉莉花,但现在萨蒂的手掌却变得肤色更深,长出了老茧,带着伤痕。

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萨蒂知道她一定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还是要努力尝试,”她宣布,“你……我是说,好多人已经够不幸的了。我一定不能让伯利得逞。”

萨蒂心里那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拉克什米,”她尽量和缓地说,“我……我已经说过了,那只是我个人的经历而已。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伯利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又想起伐楼那把拉克什米当作诱饵的行径来。

拉克什米摇了摇头。“如果他们连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都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来,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对人民慈悲、维护正法呢?”

她放开了萨蒂的手,朝毗湿努走去。

她在毗湿努身旁双膝着地。他回头注视着她。

“你要什么?”他用平稳的音调问。

“我还是想求您下凡拯救水火之中的众生。这是我父亲的嘱托。”拉克什米说,“只有您的干涉可以挫败阿修罗。”

毗湿努注视着拉克什米。“我不想让你伤心,”他说,“拉克什米,可是你父亲绝不是那种无私为了大众造福的人,他必然有他自己的图谋。”

“我知道。”拉克什米说,“就算这样,阿修罗和伯利还是必须被阻止。”

毗湿努站了起来,看着拉克什米。

“我已经说过了,”他说,“我被伯利先祖的心意所束缚……除非有比这个更严酷的誓愿,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干涉的。”

“要何等的严酷?”拉克什米轻声说。

毗湿努看着她。“我要求的是伟大的牺牲和弃绝。割舍最宝贵的东西。”他说,“舍弃最珍惜的财富。放弃最不能放弃的事物。”

拉克什米看着这个少年外表的守护者,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萨蒂,然后垂下了头。

萨蒂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一步。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我……”有着圆圆甜美脸蛋、永远天真无邪的海神养女轻声说,“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毗湿努挑起了眉毛,他瞪着拉克什米。

“我……我还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时候,我还不具有四肢和面孔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拉克什米说,她的声音像是在沙漠中流淌的小河,“我在乳海底部诞生,在深海里的时候,我见到了他,那也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他。后来……我再也没能见过他,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是什么……我一直在寻找他。能够再度与他相逢,能够爱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最大的喜悦。”

萨蒂回想起来了。在难陀那园林里,拉克什米曾经憋红了脸说出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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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奇谭·胎藏篇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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