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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暂时让它代替我说话。”白猿说。“现在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体。”

萨蒂向前走了一步,“不能使用你的身体?”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失去了对诃拉诃罗的控制。”猴子的爪子啪嗒一下打在湿婆胸口的幽蓝色波纹上。“这个。”

萨蒂看了一眼那蓝色的纹路。“那么……”她低声说。“果然是这乳海毒液让你不能行动的?”

“不。”白猿说,“是我自己停止了行动。我对诃拉诃罗的压制被削弱了,只有保持这样的状态,它才会一直被封闭在我体内。”

萨蒂一愣,“原来如此……”她说。“你……你要怎样才能恢复?”

白猿突然沉默了。

萨蒂充满不安地看着它。“是不是情况很严重?”她说,然后犹豫了一会。“是因为你救了我的缘故?”

白猿露出了獠牙。

“不管情况如何,你现在对此做不了什么,萨蒂。”它说。“为什么你没有去西方?”

萨蒂看着它,垂下了头。“……我是很想去。”她轻声说。“很想去找我父亲。”

“那为什么不去?”猴子说。

“因为我……”萨蒂话说了一半,咽回去了。

猴子毛茸茸的长尾巴卷曲又松开。它注视着萨蒂。

“不说了。”萨蒂说,“我觉得我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

萨蒂抬头看着它。

“那时你在魔龙体内做了什么?”她问。“你说你做了抉择,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白猿说,“我毁掉了因陀罗的霹雳击中你那一瞬间的时间和空间。这件事情不存在了。所以你还活着,就是如此。”

“说谎。”萨蒂说。

白猿眨了眨眼睛。

“如果只是毁掉时间和空间,你怎么会控制不住毒液呢?”萨蒂说。

白猿突然开始发出普通猴子一样的吱哇乱叫,用后脚掌挠自己的耳朵背后。

萨蒂皱起了眉头。“别这样,湿婆,”她说,朝它伸出手来。“回答我。”

猴子突然冲她咆哮起来,威胁性地露出了獠牙。萨蒂一愣。从她面前逃开的猴子有着深褐色的毛皮。它从神庙跑开,从回廊的窗口跳了出去。

萨蒂站起来追了出去。“湿婆!”她喊。

但猴子钻进丛林里,转眼就不见了。

萨蒂站在树下喘着气,她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它的举动。

她的头顶突然传来翅膀扑棱声。萨蒂一回头,一只全身雪白的鹦鹉落到了她肩头。

“萨蒂,我在这里。”这只小小的鸟儿开口用湿婆的声音说。

萨蒂瞪着它。

“这是怎么回事?”她说。

“凡间的动物无法承载我的声音太久。”湿婆说,“我必须在它们灵魂被我压碎前转移到另外的野兽身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萨蒂说。

“什么?”鹦鹉说,“抱歉,我刚刚转移了,没有听到。”

“你到底做了什么选择?”她说。

鹦鹉注视着她。然后转过脑袋去用坚硬的嘴梳理自己的羽毛。

“别装傻。”萨蒂说,“刚刚那猴子冲我吼叫时还是白色皮毛。你明明听到我的问题了。告诉我真相。还是不能说吗?”

“好吧。”鹦鹉说,“毁灭时间和空间无关紧要。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做了抉择……我选择去保护你。”

“是啊,那又怎样?”

“这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鹦鹉说。“以我的私心。这改变了规则。因为我从前从未为自己做过什么。我原本只完成人们的愿望。他们祈求什么,我就给予什么。”

“是呀,”萨蒂轻声说,“因为你名为慈悲。”

“而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一种想法,一个思路。这是规律。是既定的,绝对的事实。因为我是这宇宙的‘神我’。”湿婆说,“这么做并不意味着只改变这件事自身。为了改写这规则,为了能让我出于自己的意愿去救助你,我必须打破整个均衡,就像是我抽去了构建房间的一根铆钉,而整个房间都倾斜了。所有力量都相互联系,互相牵制,想要令其中之一产生细小的改变,就必须令世上万物的运作都随之改变,这造成了许多始料未及的后果。包括对诃拉诃罗的控制失效,甚至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鹦鹉说,“现在你对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萨蒂发了一会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令万象更新。

她说了一句话。他做了一个决定。

然后宇宙就改变了模样?

“你一开始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最后她说。

“我不知道。”鹦鹉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根据人们意愿而动。如果我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根本无法预测那样做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它顿了顿,似乎有所迟疑。“毒液只是一个发端,将来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影响。”

“会是……怎样的影响?”萨蒂低声说,“……还会有更加严重的灾祸吗?”

“也许。”湿婆说。“或是其他一些事情被改变了。人们眼中的蓝色变成了红色。从空中落下的石子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五大元素相互抵消和作用的方式被改变,诸如此类。”

萨蒂低下头。“我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我已经说过了,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既然无法预见后果,你为什么还那么做?”萨蒂问。

鸟儿歪头注视着她。

“这就是抉择的意义所在。”它说。“这是你说的。”

萨蒂凝望着它。“这话一点也不能让我安慰。”她轻声说。

“是你自己要听的啊。”鹦鹉说,听上去还很委屈。

“那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对我开口说话?”她轻声说。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如果我早一点知道……

“因为你画了防止野兽接近的魔阵。”鹦鹉说,“所以直到今日我才找到了代言者。”

萨蒂愕然地转头注视着它。

“……是吗?”她说。“是这样吗?”

“萨蒂,我是群兽之主,”鹦鹉说,“没有什么野兽可以伤害我。”

这话语消失在一阵响亮而刺耳的叫声中,宝绿色的鹦鹉叽喳叫着,拍拍翅膀,从萨蒂肩头飞走了。

萨蒂独自站在森林里。

一只雪白的豹猫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她身前。

“我又做了多余的事情?”萨蒂仿佛在自言自语。

白豹猫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在它的后腿上蹲坐下来。

“其实我不这么想……”它说。

“可你本来也不需要我微不足道的保护。”萨蒂说,“我本该听你的话,扔下你不管,去找我的父亲。”她的声音变低了,“这样提婆雅尼也不会死。”

“她的死不是你的错,萨蒂。”豹猫说。

萨蒂抬眼看着它。

“你是不是又要嘲笑我了?”她说。

豹猫还是注视着她。

“不。”它说。“为什么?”

萨蒂眼神中流露出苦意。

“乌沙纳斯也这么嘲弄过我。”她说,“我出于好心做的事情全都办成了坏事。”

豹猫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它。

“但这意味着什么?人应当无动于衷吗?”它反问,“还是人应当出于恶心做事?”

“我不知道。”萨蒂说,“你懂得比我多,你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湿婆说。

萨蒂瞪着豹猫。

豹猫低头,挠了挠耳朵。“尽管这的确没有什么益处,”它说,“但是我认为你留下来大概会比你就此离开更令我感到喜悦。”

它停住了,撩了一下胡须。

“抱歉。”它说,“我不知道如何表达。”

萨蒂看着它。“这不是一个感谢。”她说。

“当然不是。”豹猫用奇怪的声调说,“你并未为我做什么,为什么我要感谢呢?”

萨蒂突然很想微笑。

“但我感觉好一点了。”她说,但就在这时,觉得有些晕眩起来。

“啊,我现在觉得好渴。”她自言自语地说,看向豹猫。“你想喝水吗?”

“不。”豹猫说,它瞅着萨蒂,突然目光里带上了警觉。“萨蒂,你的样子有点奇怪。”

“是吗?”萨蒂说,渴意在她身体里沸腾着,她感到皮肤下面的水份仿佛都在蒸发。“我……我得要去找水。”

萨蒂转过身,踉跄地去扶一旁的树木。她几乎想伸出舌头去感触空气中哪怕一点点的湿气。

好渴。就像那天在士兵们前面一样,好渴。

她想她就算饮够全世界的水也无法餍足。

要是能重温那甜美滋味……

焦枯的气息在空气里一掠而过。白色的豹猫跳到了她膝盖上。

“萨蒂!”湿婆用那种世界之主的语调呼叫着她的名字,严厉地、暴怒地、不容置疑地。

萨蒂身体中焦渴的感觉转瞬消失,她两眼一黑,啪嗒一声摔倒在了地面上。

——————————

嗯,这么说吧,所谓万象更新,湿婆就像是把这宇宙的普朗克常数给改写了。物理规则一改变,从前可行的事情就不可行了,所以他不能压制乳海毒液了……

塔拉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

她的双手交叠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的眼睛和包裹着她的暮色一样深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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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奇谭·胎藏篇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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