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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将卢醯尼的手握在掌中、想着要成家立业的时候吗?可惜对于那时的他来说爱是负担,因而自然也无法品尝爱带来的果实。

是跟随天帝一起与阿修罗作战的日子吗?不,不,忘情杀戮之中,那叫自我麻丨醉丨,离幸福何止千里。

那么……后来呢?后来呢?

阿修罗的武士们齐齐发出狮子吼,成百上千的大鼓和螺号鸣响,犹如狂风搅动大海。士兵们挥舞弓箭,犹如乌云挥舞闪电,弓弦发出可怕的声响。双方的军队激烈交战,扬起的沉沙弥漫峡谷之间。

伯利扶住了自己战车的边缘。“因陀罗在那里。”他说,心里暗自惊讶天帝的莽撞,天界的残兵败将中,天帝所乘的四牙神象身体庞大,犹如白山般耀眼,不便行动也容易被发现,而因陀罗或许是难以放下面子,竟然一直没有舍弃它。远远地,伯利看到天帝站了起来,手里握著雷杵,脸色苍白,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也许是他的存在给予了残存的士兵以勇气,又或者他们都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态,但见进攻、溃退又反攻,那支疲惫不堪的天界军队短时间竟然和阿修罗的追兵打成了拉锯战。

伯利认为决战的时间到了,他吩咐御者把他的战车赶到天帝那方去。但就在此时,苏摩赶到了他身旁。

“陛下,”月神说,声调毫无起伏,“请把因陀罗留给我吧。”

伯利注视着他,苏摩的黑宝石眼睛神情呆板。

“但是……”阿修罗王踌躇起来。

“如果您不让我去,我就诅咒您。”苏摩说,直视着伯利。

阿修罗王的御者怒吼起来,而伯利伸手阻止了他。

“那就交给你了。”他看着苏摩说。

苏摩略一点头,羚羊越过阿修罗王的战车朝前跑去。可是只跑了小一截路,苏摩就停了下来,他调转羚羊,回到阿修罗王车前,从坐骑身上跳下,对伯利合十,深深鞠躬。

伯利什么也没有说。

苏摩再次骑上羚羊,朝远处的天帝冲去。

他一路发射黄色的月牙箭,砍断旗帜和车轴,向敢于阻拦他的人泼洒箭雨,仿佛已经陷入了战争狂热之中。马匹和旗帜倒在他身前,他并未在意,因为他那已经昏暗的视野中,再也分辨不出敌友,只能看到高居神象上的因陀罗。

阿耆尼留意到了苏摩,他怒吼着挡在月神身前,用箭射断了他的弓。苏摩丢下短弓,拔出佩刀,砍伤了火神。“让开!”苏摩说,火神怒视着他,可是血浆已经将苏摩的白色天衣染做深红,再多的真实之焰也难以洗净。苏摩从火神旁冲了过去,目光转向神象背上的因陀罗。

因陀罗一言不发,手持雷杵跳下了象背。苏摩朝他冲过去。

雷杵和佩刀交战,月辉和雷光在峡谷中相互辉映着,照亮了他们的脸。

因陀罗只是稍微愣了片刻。

“你的眼睛怎么了?”他问。

苏摩抽刀向因陀罗头上劈去。

他们满腔愤怒,互相激战,苏摩击中了因陀罗的右臂,而因陀罗则砍中了苏摩的锁骨。他们在战斗中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怒吼,场面激烈可怕。他们的光芒彼此碰撞、破碎,几乎要弄瞎他人的眼睛。

这场战斗如此狂热,以至于其他人都仿佛成了他们的旁观者。

“那是正法吗?”观看他们战斗的伯利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他的御者回头看他。

阿修罗王用权杖指着那对相互厮杀的旧友。

“跋呼罗,人们总称战场是正法之田……”他说,“但那是正法吗?”

“陛下,”他的御者说,“人们会说为善而战、而正义而战、为正法而战。但战争本身不存在任何善、正义或正法。”

“……说的对。”伯利说。他看着他的士兵将天帝的战士逐渐逼到死路,犹如寒风中的群狼驱赶牛群。哀嚎、尖叫、垂死的叹息。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动,开战意义便丧失,剩下的只有死亡。

天帝已经落于下风了。他原本比苏摩高强,但对方已经丧失了心智,一心追求死亡;要么是对手的,要么是他自己的。即便是因陀罗也难以抵御这样的疯狂进攻。

因陀罗向后退着,被逼到了峡谷的角落之中,然后伴随着士兵的惊呼,天帝跌倒在地,雷杵从手中脱离。

苏摩冲了上去,高高挥起了他的佩刀。

月辉和雷光在峡谷中相互辉映着。

天帝怒视着他。

“苏摩,”他大喊,“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吗?!”

你人生最幸福的时间是什么

……二十七座月宿宫在天海浪涛里摇摇欲坠。苏摩的害怕,他的渴望,欲望变成实体凝固的样子。

但他也曾认为这些无关紧要。

只要他以月色笼罩战场,总是有人以雷声回应。

如果失去了爱人,总是有人能踏破黑暗而来,雷光照亮夜晚,他会摘下王冠,亲切地抱住他肩头给予他安慰。

在他手中,白骨成山血流成河,但无论如何,他跟随那个人的旗帜而战,这令他感不到孤单。

他一度坚信,哪怕到了世界尽头,他们都会是站在一起的。

你人生最幸福的时间是什么

苏摩一刀斩了下去。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乌沙纳斯说,“从前,有一位财主。他有许多的珍宝,全都放在一个宝箱里。这个财主十分害怕他的宝箱被人撬开,他的财宝被盗贼偷走。于是他用粗大的绳索捆好他的宝箱,再为他的宝箱加上了许多重锁,钥匙都随身带着。他想这样就没人可以打开他的宝箱了。后来你猜怎样?”

萨蒂在他手中挣扎着,怒视着他。

乌沙纳斯笑了笑。

“后来来了一个贼,他才不在意那宝箱上有多少重锁,直接就把整个宝箱放上骡车拉走了。”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萨蒂?”

他们拖着她,在沙漠上走着,走到了乌莎斯的小屋前。乌莎斯站在门口,显得无动于衷。她看了一眼挣扎着的萨蒂。“好了。”她说,“现在兑现承诺吧。”

“等等,”乌沙纳斯说,“我们还得从这个地方出去才行。”

乌莎斯哼了一声。“你们可没法出去。”她说,“假如我没有恢复力量,你们都会被困在这里。”

“这可不一定,尊敬的女神。”乌沙纳斯笑着说,放开了萨蒂,她滚倒在地,又立即爬了起来。她想一头撞到乌沙纳斯身上,却被陀湿多拉住了。“你看,开门的钥匙不就在这里吗?”

乌莎斯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意思?”她说。

乌沙纳斯转头看着萨蒂,她依旧瞪视着他,眼里燃烧着怒火。

“你很想说话,对不对,萨蒂?”他轻声说,“那么多话,憋在心里那么长时间,一定很痛苦,对吗?”

他张开了手。一只金黄的小鸟躺在他手心里,仿佛刚刚睡醒,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转头叼弄着羽毛。

萨蒂张大了眼睛。

“那么我就让你说。”乌沙纳斯说。小鸟从他手里飞了出来,扑打着翅膀,消失在萨蒂胸口。

尖锐的刺痛——那是声音刺进灵魂的感觉,萨蒂倒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她痛苦地咳着,喘息着,然后,一个音符从她口中漏了出来。

她再度能够发音了。

萨蒂抬起头来,注视着乌沙纳斯,“你——”她大声说。

但她的话停顿住了。

乌沙纳斯身旁出现了另外一个浑身裹着黑纱的女人,他抓着她的胳膊。

“今天我的慈悲是双份的。”他说。

萨蒂一眼就认出了她。

塔拉。

她比萨蒂记忆中还要苍白消瘦,但令萨蒂发抖的是,姐姐的眼睛似乎不再是记忆中的眼睛了。现在她的目光又黑又深,犹如深井。姐妹俩在不断吹拂的砂风中愕然对视着。

“姐……”刚刚回归的声音还显得干涩,塔拉从乌沙纳斯手中挣脱,她跪倒在地面上,紧紧抱住了萨蒂。萨蒂感到了她身上的温暖。

真的是姐姐。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在萨蒂胸口团成一团,堵在她的喉咙口,她突然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抱住姐姐哭。

“怎么会……”塔拉泫然欲泣,“萨蒂,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摩明明告诉我你已经被送回天界了……还有……”她捧起了萨蒂的脸,“你的头发……”

“塔拉,”萨蒂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你眼睛好了……?”

塔拉喉咙里突然传来一声很低的梗咽。她嘴唇颤抖起来了。

萨蒂突然如坠冰窟。

她认出那双眼睛来了。

那是苏摩的眼睛

“这种调换并不困难。”乌沙纳斯在一旁微笑着说。萨蒂两眼发红,看向他,嘴唇张合着。

“啊,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随便开口,萨蒂。”乌沙纳斯后退了一步,举起一只手说,“你用语言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伤害,会一百倍地体现在你姐姐身上。”

萨蒂瞪圆了眼睛。

乌沙纳斯又笑了笑。“来之前我就想到了这点。也许我会需要你的力量,但是我不能让它又变成对付我的武器,对不对?所以做了一点小小的预防。当然,你也不妨试试看,比如咒我断根手指头什么的。你可以尽管试。”

萨蒂浑身都在颤抖。她看着乌沙纳斯。她希望能够杀人的不是她的话语,而是她的目光,这样乌沙纳斯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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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奇谭·胎藏篇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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