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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莎斯歪着头打量了那行字,冷笑了一下。“好糟糕的文法。不过对现在不懂事的小姑娘不能挑剔什么。啊,对了。”她说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又跑去箱子里拿出了一套红色的衣裙。

“你和我年轻的时候身材很相似。”乌莎斯说,“也许你可以穿上它?”

萨蒂接过了那套衣裙和纱丽。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乌莎斯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可是这套衣裙像是崭新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乌莎斯静静地说,“它材料可不一般。金线是我从太阳神密特拉那里要来的早晨第一束阳光,而红纱则是我亲自从霞光里汲取而来纺织而成。穿上试试吧。”

萨蒂脱下旧衣裙,换上了乌莎斯的衣服。这织物真是不可思议,轻柔而饱满,覆盖在身上像是光线般充满暖意而没有重量。

乌莎斯倚在门边看着她。“很好看。”昔日的女神笑了笑。“现在你比较像个新娘了。”

萨蒂转了一圈,织物轻飘飘地飞扬起来,落在她肌肤上时令她心里盛满暖融融的惊讶。

纱丽覆盖在她头顶,那么柔软,金丝花纹那么绚烂。那么美丽。突然有一个瞬间,萨蒂强烈地希望会娶她的那个人,是真地爱着自己。

“……那个时候,”乌莎斯在一边轻声说,“我每天揭开黑暗的天幕,为天宇披上拂晓红纱,为太阳金车指引道路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这位被遗忘的女神,身段举止依旧如此雍容。当初她还没有失去她的容貌时,会是怎样地倾国倾城呢。

萨蒂拿起那个盛满砂砾的盒盖,伸手抹平了那一行字,又写了一行字,走过去给乌莎斯看。

“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乌莎斯看了一眼那行字,又抬眼看了萨蒂一眼。她发出了一声凄凉的冷笑。

“……说又有什么用。毫无帮助。”

萨蒂想了想,又继续写道:

“你的容貌能够恢复吗?”

乌莎斯似乎是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萨蒂。

“除非有甘露。”她最后开口时,声音又冷又硬。“可惜湿婆不愿意把它带来给我。要不然……”她说着,停下来叹口气。“这事更没有指望。”

萨蒂睁大眼睛看着她。

乌莎斯顿了顿。“除非有人还记得献给我的颂歌,为我念诵,为我歌唱。只要对我的崇拜尚在,我就能恢复力量。可是把我关到这里的那个人,销毁了关于我的一切记录。诗篇被他封存,颂歌被他从人们记忆里抹去。这世上不可能再有人记得给我的颂歌了。所以说……”

萨蒂垂下了头。是谁做得这么过份?她想着,为何要让人们遗忘关于乌莎斯的一切呢,太冷酷了。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她急忙又抹平了沙子。

“你知道如何让琴声代替我说话吗?”她写道。

乌莎斯看了一眼就冷笑起来。“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说法,不会是双马童那里吧?他们都是疯子。听信他们的话毫无益处。”

这可不一定。萨蒂想着,看了一眼自己已经隐约透出金色的肌肤。

云发走在父亲的马旁,不时偷偷看向被关在囚笼里的天乘一眼。

祭主和其他人还没商量好如何处置她。他们的争论没有得到结果,于是决定和前方风神伐由的军队汇合后再做决定。

除了身份败露的那天,天乘曾经发狂般吼叫,之后她就一直缩在笼子一角,不说话,也几乎不动弹。如果有人挨近囚笼,哪怕是来送饭,她都会投之以凶狠的眼神,直到来人离开。

夜幕低垂,全军扎营,云发听俱毗罗说他们已经离伐由的军队不远。

大概明天天乘的命运就会被决定了。

云发在营地里走来走去,犹豫了又犹豫,最后终于趁着别人都不注意,溜到了天乘的囚笼边。

“……哎,喂……”他说,他有点迟疑,不知道到底叫她什么好。

天乘抬起头来,凶狠地盯着他。

“……你,”云发说着,却发现语言好像都从思维里消失了,“那个……我想说的是,其实……”

“滚!”天乘突然尖叫起来。

云发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天乘。

“滚!”天乘说,从旁边捡起几块食物残渣,往云发身上乱砸。“要不是你这个蠢材,我怎么会失败!都是你这个蠢材!要不是你非要跑出来!要不是你……”

“我……我……”云发慌忙举起手来抵挡天乘的攻击,“我……我只是想来说……”

天乘根本不管不顾,甚至把手伸出笼子外继续朝云发身上扔东西,“滚远些!笨蛋!蠢材!”

云发急了,他不再理会飞到自己头上脸上的那些脏东西,一步踏上前去,牢牢抓住了天乘伸在笼子外的手。

天乘浑身一僵。

“我……我只是想说,”云发说,不知为何不口吃了。“我们是敌对两方,所以我不怪你欺骗我。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的命而被抓的。我……我感谢你。”

天乘不叫喊也不挣扎了。她看着云发,慢慢地抽回了手,再度缩回了笼子深处,抱住了头。

“都是你……都是你……”她低声说着,声音深处带着一丝啜泣。“我又要让父亲和妈妈失望了……他们一定又会吵架的……”

“……天乘。”云发第一次叫了她真正的名字。

但天乘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走,”她说,“我最讨厌你了。”

有水珠滴落在木板上的声音。云发默然无语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天乘的囚笼。

可是他只走了两三步就停了下来。

远方黑暗的天际雷声轰响,还有火光隐现。

突然之间,

可是他只走了两三步就停了下来。

远方黑暗的天际雷声轰响,还有火光隐现。

突然之间,宿营地就像炸了锅一样,士兵们叫喊着冲了出来,马在嘶鸣,战象低吼,物品碰撞,一切转眼之间陷入混乱的螺旋。

云发不知道怎么了,他一把抓住跑过身边的一个士兵。“发生什么事情了?”他问。

那个士兵一脸的恐惧。

“败了!!”他大喊,“天帝的军队溃败了!!现在阿修罗正朝这边打过来!!”

云发睁大了眼睛。不是一直说进军顺利、未尝败绩吗?

“怎么会这样?”他说。

“是陷阱,”士兵悲鸣着,“他们孤军深入,中了埋伏……”

他说完,挣脱开云发跑了。云发转过身,看着笼子里的天乘。

她抓着笼子的栏杆,圆睁着眼睛,远方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

乌沙纳斯独自在密林中的空地坐了下来。他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布满宝石的地界天空。

随即,他低下头,点燃了面前的那堆祭火。

远远地,森林仿佛在摇动,但他知道,那是大军行进在密林之中引发的震动。

“好啦。”他注视着跳动的火焰,对自己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让我赌赌自己的运气吧。”

天边似乎闪过了一线雷光。天色变得发红,令人毛骨悚然;风也刮起来了。

“怎么,伐楼那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吗……”阿耆尼看着手里的宝石皱眉说,传信的士兵朝他合十行礼,退到了一边。

阿耆尼长叹一声,走出了营帐,抬头看着天空。

这古怪的、没有月色和星辰的黑暗夜幕,用宝石装饰,实在令人觉得不安。现在天帝已经深入地界很远了,一路打散了阿修罗的许多军队,摧毁了许多阿修罗的要塞城堡;天帝本人得意洋洋,但阿耆尼并不感到愉快。截至目前他们都尚未与伯利的精锐遭遇。地界的黑暗和陌生也令他感觉不好。这地方属于那迦和阿修罗,它本身就不会欢迎天神。更何况,天神的军队已经过于分散,拉成了长长的一条细线,最后面的伐楼那的军队,至今还在人间慢吞吞地前行。想到这些,阿耆尼就觉得忧心忡忡。

风吹开了帐篷的帘子,阿耆尼转过身,他手下的士兵带了一个人进来。

“说是龙蛇那迦的使者,有要事希望见天帝陛下。”士兵说。

风刮得火盆里的火摇曳,影子在地面变化不休。龙蛇的使者矮小黝黑,面带微笑。他看起来像人,但头上却有头冠,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会发现嘴巴里的舌头是开叉的。

“鄙人名叫多刹迦,深感荣幸能够拜谒火焰之主宰。”他说,“不知是否能立刻让我觐见天帝陛下呢?”

阿耆尼摸了摸金红色的胡须。“抱歉。”他说,“此时想必陛下已经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

“啊,这个……”多刹迦歪了歪头,分叉的舌头从嘴巴里漏出来,极快地舔了一下嘴唇。“我认为最好还是能与天帝面谈。”

阿耆尼皱了皱眉头。“这么急?”

“似的。”龙蛇们似乎因为舌头分岔,不太能准确发音。“我们那迦一向讲求信誉。如果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阿耆尼在心里权衡着吵醒天帝(他可能正在做着将伯利的脑袋挂在四象之城的美梦)的后果和这个所谓那迦使者消息的紧迫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嘹亮的螺号声响彻了天界军队的宿营地。

阿耆尼脸色变了。

这不是天神用的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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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奇谭·胎藏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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