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后,在屋内寻找起药箱,黄泽修在桌子上坐起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乖的叫人有些别扭。搞的我手都有些下不去。
毕竟,这厮喜欢我啊。
哎,罢了,擦个药……也没什么。
我本来就是半吊子医生。
何况——
某王八蛋还要结婚呢!经过谁的同意了?啊?
“嘶嘶——咔咔咔咔!”
我这一不开心,手上力度重了,在黄泽修疼得“咔咔”时,才反应过来,“抱歉。还有——你可以说人话。”
一身白皮子,还装什么啊。却是黄泽修撇撇那边儿的女人,我心一沉。叉以状圾。
这家伙,是害怕吓着人?其实,他这么白的一鼬儿在这儿处着,坐在桌子边儿,已经是很吓人了……
抹好了药,我稍作由于,还是我走到那边儿的两个女人身边儿。
俩人似乎认得我,目光里有些恼怒。
认识——
那就更好办了?
我知道,迟琛一个人留在这里,肯定没法分心出来找小十,他是习惯了孤军奋战,但我也不是摆设。拿出匕首直接抵在了其中一个满目惶恐的女人脖子上,手扯下了女人口中的步。
“辛楠!你这是干什么!”
她喊着“我”的名字,果然是认得我。
“说,那个婴儿哪儿去了。”
既然池琛都说了,婴儿在寨子里,我索性直接诈一诈她的话。
“什么……什么婴儿?”
女人惊恐,我紧紧盯着那惊恐的一双眼。人说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本能反应,比如眼睛左右转、还有些细小动作。她现在被绑着,只有眼睛会反馈出我想要的答案。
女人眼珠子晃了晃后,惶恐的眼眸里划过一抹诧异,旋即又被惶恐填满。
“我……我不知道!”
她说完,下意识的别开脸,我则手上微微一用力,匕首下了一分。血珠子立刻沿着刀锋流下来,“啊!”她尖叫,我抬手捂住她嘴,“我不是你所认识的辛楠。你还有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
我说话间,扫了扫匕首。
匕首,还在她肉里,薄薄的肉片贴着薄薄的刀锋。
掌心中她气息紊乱,牙齿似乎磕碰到我的手,湿漉漉的,有些恶心。
那一双大眼里浸满了因为恐惧而流淌的泪水。
“但你只有五秒钟。”
“五——四——”我喊道“四”的时候,她就点了头,“好像,好像在——在地宫里。大家……都……都说闹鬼……”
“但其实……我,我去……送过奶粉……”
我该不该说是自己运气太好?一下就遇上了两个知情人。我是这么打算的,如果我能把小十救出来,迟琛就不需要当什么压寨夫人了。
救小十绝对是我乐意做的事,可是,我也不想迟琛去“卖身”。
我出神想着,但眼神始终没离开过那女人,却是见那女人眸光里划过抹狡黠,毫无恐惧。
不对,她撒谎,心里说完之后,我的刀在手中迅速一转猛然把她打昏过去。
继而匕首直指另外一个女人的心窝,“她骗我,你来说。”说完我觉得不够狠,又低声补上一句,“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会一刀一刀,把你的肉片下来,喂给——”
“它。”
说完,我的匕首,指向了黄泽修,那瞬间,满是怒气的女人此刻应当是怕了,狂点头中,我仔细看看她的眼。
那眼中看不见怒火,只有恐惧。
却是当我扯掉她嘴里的布时,面前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口中,正迅速朝我面门而来——
幸而我带着面皮,迅速闭眼,却猛然扯下面皮。
那面皮包裹住黑点,我则一匕首猛然插了进去!
匕首陷入泥里,面皮包裹着的——
是蛊。
地上的蛊扭动两下便死去。见蛊被轻易弄死面前女人收起了惶恐阴冷的表情,有些视死如归。其实从进寨子到现在,一切都太顺利了,现在这情况。才符合我所掌握的资料。
我知道这些人不简单。
可跟我耍心机,她找错了人。
迟琛有句话只说对了一半。他说,在他面前我可以做个普通不过的女人,可不在他身边——
我比谁都坚强。
但真实情况是,我比谁都冷漠……
在这世上,从没人会怜惜你,江湖不是面慈心软的地方。比起偶遇的大善人。我更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比如,陆九重,比如,黄泽修。
我捡起匕首走过去时,一双眼泛寒光。
现在我甚至怀疑这两个女人是否故意被我抓来?但不管怎样,现在我手里拿着刀。
“还有什么花招。一并使了。”我蹲下来时,黄泽修过来爬我肩膀上。
情况很显然,这两人知道什么。面前女人冷笑,“你想打听我们罂粟门的事,再去修炼一百年吧!”
说话间,她咬牙,我猛然伸出手扼住她喉咙。
可是已经晚了。
不少门派都会在口中藏毒,越是高级、越是贴身,就越是剧毒,稍有不慎,宁死也不屈。
她们便是。叉以亩技。
从女人口中流出黑血时,我觉得手有些疼,从手一直蔓延到心口。
面前一个死。一个昏,旁侧却是“嘭”的一声,黄泽修变身。我被黄泽修握住手。我侧目看过去时候,惊呆。随之我暗骂了句“操蛋”,我没碰这个死去的女人。
我想,应该是昏过去的那个女人搞的鬼。方才掌心的湿漉漉恶心感让我有直觉,我是那时中了蛊!
我的手已经乌青。
毒还在蔓延中,黄泽修知道我担心,直接道:“我的内丹应该护着你的孩子。但这毒——必须得解。我……”他语气有些懊恼,“我不会。”
“孩子没事就行。”我松了一口气,现在就是手臂疼,千百根针扎一样,但我还受得住。
“我带你去找迟琛!”
黄泽修说完被我扯住。
“不用!”
我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来小血瓶:“我带了魃血来。”
魃血喝下去后,我看着胳膊上的乌青迅速褪去。凑“巧”。那边儿被打昏的醒来了。
看见同伴死了,她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你竟还没死。”这同样阴冷的表情和方才的惊恐相差甚大,当真是个个演戏的高手,和静奈一个样。
物以类聚。
蛇鼠一窝。
我没蹲下来,怕她还有什么招。
刚才有面皮,现在没有。
在我居高临下冷冷看她时,她亦是抬眸看我,目光清冷,“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既然进了这个寨子,就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