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陵……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我想到我那个关于秦始皇陵的梦,梦里的秦始皇陵我琢磨着跟真的应该差不了多少,按照《史记》中所写,的确该是我梦见的那样……
胡思乱想中,顺便看看小黄皮子怎么样,这伸手一摸不了得,这家伙发烧了!
果然修为没了吗!
已经时至下半夜,医院早关门了。还好我这里常年备着各种药剂,拿来退烧药给他注射后,看他迷迷糊糊的皱着小眉头,黑黑的小鼻头有些干,我又取了湿棉球一点点给他润着,却是看他小嘴巴嘟囔着什么,也没听清,隐约听得,“那是老子的……”
这小嘴说胡话时,和白日里的欠揍或高傲完全不同。
“是是是,是你的,都是你的。”
我给他说着,睡梦中的人,听得见,本想叫他听了安稳睡去,谁知,下一秒那小爪子蹬了两下。小黄脑袋连连摇——
“不……不是我的……”
“嗯?又不是了?”
我拧眉看着他,“好好好,那就不是……”
我说完后,他不说了。
大概是药效发作了,他烧退了,睡了。
这一夜也算是忙活到快天亮,我时刻仔细观察着他体温,但是……不知怎么了,睡着了。早上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床上……旁边儿池琛还在睡。外头,太阳正中午,我腾然坐起来,心道句“不妙”,也不知道黄泽修怎么样了!
这过去一看,却是发现猫窝里已经没了。
“黄泽修!”我跑出去,外头也没看见。
都说动物受了伤一般都是藏起来偷偷躲着舔舐,可黄泽修体温极不稳定,这家伙要是受了伤起来跑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
唉,我在门口叹口气。
算了,该做的我都做了。转身去洗漱,打算吃饱喝足再去准备下午要去秦始皇陵的东西。
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吃,边吃边开了收音机听,老式收音机,只能听得本地电台,却是正在吃面条的手一顿,猛然放下了手里筷子,冲了出去!
“黄泽修!我知道你在附近!你给我滚出来!”
四个飞僵在院子四角,对我的抓狂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我恨不得扒了那家伙的皮!
他疯了吗!巨贞医划。
昨夜竟然……
去把坤哥那伙人全杀了!
“黄泽修!你给我滚出来!”
我大声喊着,反正郊区也没人。池琛也还有两个小时才能醒,脑中还回放着方才的收音机里的声音——
“坤氏集团被一夜血洗,现场留下疑似动物脚印……警方正在调查中……”
我站在院子里拧眉。
怪不得,怪不得他修为尽失!
走正道的妖儿,杀人定是要损道行!
这类似与强改天命!
“别喊了。”
远处传来黄泽修慵懒的声音,它在树上晃着它引以为豪的大尾巴,再也不是白色是黄色,真真又成了“黄”泽修。
我走到树下看他的黄色尾巴,很想一把把他拽下来,但想到他的伤口,又没有。
“黄泽修,你……”
我话没说完被他给打断。
“我什么我。”
树上的树叶把他完全遮挡,但它现在只能是黄皮子的形态,这棵树承受不住人。
茂密的树叶中,传来它依旧高傲的声音——
“别多想,老子不是为你,老子就是喜欢这棵歪脖树。这是我的地盘,我不可能让人来破坏,也不会给别人机会。”
我在树下怔住,不是我多想,而是我觉得黄泽修话有所指,歪脖树。不会是我吧?
我记得,有句话说一个人死心眼爱上另一个人,是吊死在歪脖树上什么的。树上黄泽修说完,自顾自收起尾巴,整个身体都没入了树叶中,看不见了。。树叶中传来它傲慢如旧的声音“何况,就算我现在不做这件事,老大醒来也会让我这么做。这院子是你的回忆,老大不可能让它毁掉。”
他说的有理有据,我没作声。他却不耐烦了,催催我道:“你吃你的饭去,我要睡觉了,快走快走!”
我在树下拧眉,看着树叶。
明明已经很小心翼翼避开和黄泽修的接触。
可还是……
想到池琛那时说。当一个人在你面前开始装模作样的时候,这个人对你已经有感觉了。池琛啊,眼睛多毒,一看一个准。
先是陆九重,然后是千面,现在是黄泽修。
也许……开始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吧。
所以才那么自信。
我走回去了。佯装不知黄泽修的心。
厨房里,收音机还在放,主持人在说着现场录像中捕捉到一个穿粉白色怪异袍子的男人,还带着兔耳朵和长尾巴,极可能是变态异装杀人狂。我听得心烦,抬手关了。
吃饱喝足洗碗后,我去准备要去秦始皇陵的东西。
只心是乱的,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接受这份沉重的感情。想起黄泽半夜睡觉发烧迷糊时,没说完的话,我猜,他是在说——
“我不是他的,我是池琛的。”
他曾说过,我是池琛的女人。
我在盘绳子的结扣。
盘的很乱,又拆了重新盘,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盘好了。后头传来池琛慵懒好听的声音。
“过来。”我一怔,竟过去了两小时。
真快……
但也许更久。
池琛来了,我都没发觉。
我乖乖起身去找他,转身看池琛叼烟,白衬衫被阳光照的亮闪闪,他斜倚门扉,在门口微扬下巴看我,媚眸轻扬间,眸光是一片漆黑不见底。
我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俯身,吻上来,一只手擒烟搁置在身侧,另只手拖着我下巴,教我与他吻着。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镀着一层金光,
上次。在这门扉处,池琛把我按在门上亲吻之事我还清楚的记得,不过……
余光瞥见那边儿的一抹赤黄。
心,突然很疼。
池琛是故意的。
这个吻。突然不再那么香甜可口。巨纵叨划。
面前池琛长黑的睫羽微垂,那般飞扬媚眸,一眼便教人深陷,再也移不开目光,只能沦陷。
一个心跳加速到要窒息的深长烟吻后,他放开我。
唇分开,连着银丝,他唇上是我的口水,艳桃色薄唇在阳光下闪着水润光泽,
“你不高兴。”
说话间,声音沉稳如旧。
我是不高兴。
我的一切反应,甚至我的心理想法,他都掐的极准,他这话,不是安慰我,是确定我不高兴,通知我一声,他知道我不高兴罢了。
低眸,不想对上那摄魂的眸光。
却被他挑起下巴。
“说话。”
四目相对,看那深沉的依旧不见底的眸,我目光无处躲藏,淡淡开口,却是道句——
“不敢。”
说完,我低眸。
这话说得可有技巧。
是不敢,不是不想,也不是不高兴。
给谁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