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气是因为血灵芝在,必然不会出魃,想来这棺材里不会出什么事。难受,自然是因为没有魃。可魃,哪儿那么好找!
棺材板上的灵芝都是由“粽子”生前吃山珍太多,导致体内摄入太多参气,参气入土后,聚而不散才从口中生了灵芝。
灵芝有很多,血灵芝不多。血灵芝的条件比较苛刻。粽子死后要一口血喷在棺材盖上。日积月累才会形成,至于多久形成谁也不知道。
灵芝,贵在灵字。
想必血灵芝之前没有冒出来,是因为棺材一直被三合土外层包裹。
我看着那血灵芝在月下迅速的扩大,再扩大,看来——
棺材内早就参气爆满,才会瞬间开出血灵芝。
斗里的灵芝只有两种,一种是地灵芝,没有喷血形成的。
这种灵芝不稀奇,市面价2000块钱以内,可提高抵抗力,类似板蓝根,泡水喝的味道和普洱茶的差不多。
至于血灵芝……但看面前这个,颜色血红,应可救垂死之命,起死回生也说不定,价值自然连城。
没想到给我们遇上。
“也算是走运了。”我笑说着,算是安慰,没有找到魃,收获血灵芝也是不错。池琛“嗯”了一声,嘴角扯了扯,对我笑了笑。我心跳一顿,他难得对我笑,只一瞬就站起来了。细微的声音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大朵灵芝在黝黑的棺材上,开的如火如荼。
“这是传说中的血灵芝?”
陆九重往前走了一步,被池琛踹开,池琛走上前直接摘走了血灵芝后,对陆九重吩咐,“蠢蛋,去把棺材扔了,扔的越远越好。”
看来,池琛是不打算开棺材了。
生了血灵芝的粽子,开不开是无所谓。
再听蠢蛋,陆九重黑了黑脸可他除了照办别无他法。我看他一人扛着三米多的大棺材又离开,他伤口已经缝好应该没事。
门还没关,村妇也还未回来。
我进了屋,将对那名村妇怀疑和池琛说了,说完我感觉我有点蠢。池琛他会不知道?果不其然,池琛冷声道:“你可以去睡觉了。”
“好吧。”我说完后,外头村妇刚好回来,哭哭啼啼的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去自己的屋子了。
我想,也许,是我多虑了。
但仅仅是我想……
我醒来时,阳光正好,小村院里的烧土鸡和烤野味的味道传来,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走出去看见外头阳光下的池琛,正翘着二郎腿抽烟。
旁边,陆九重在拨弄火盆子,青烟袅袅。
远处,老旧的锅炉下,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着,锅子里煮着什么,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看池琛和陆九重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先去换卫生巾。再出来时,看见村妇拉着老旧的手动鼓风机在锅炉前添水烧农家饭。
“过来。”
池琛看见我了,回眸间,纯良的一张蛇奚面上划过抹柔色,说话时,薄烟溢出口中,我麻溜跑过去,池琛让我自己剥了泥巴荷叶鸡吃。陆九重应也饿了,眼巴巴看着,毕竟是他给拨弄柴火。想起他那时候吃生牛肉,也是装的……气不打一处来。
可心疼更多点。
我分了陆九重一半,池琛不用吃。
他叼着烟的样子,忒帅。
我一边吃一边瞄他。
只是,烤鸡咽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起阎罗了。
也不知道千面怎么样了。
那边儿,另一家村妇过来借柴火,两个人唠嗑说着马上过年了什么的。
又要过年了。我有点想回家了,以前过年都是和奶奶在一起。去年是和莺莺她们……现在,江城似乎已经成了一座模糊的影子。
抬眸看看日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池琛就要睡了。
池琛把烟屁股丢在了火盆里,声音淡淡道,“吃完饭去机场。”我微微一怔,脑中划过抹什么,好像知道池琛要去什么地方一样。悄然抬眸间,果见池琛眼眸里划过抹暗沉,对我冷声道:“杭州那笔账,以后算。”
我身上一凉。果然被我想对了!他想去杭州的水下冢。
池琛秋后算账我早已习惯。
唉,低头间,再吃起来,味同嚼蜡,还不敢说话。
陆九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烤鸡……
那边儿村妇端来了可口饭菜。毕竟不是白给的金豆,我们还给她的丈夫孩子报了仇。可是——
村妇端来的饭菜里……却有毒!
我嫌烫没有吃,陆九重吃噎着了,迫不及待的端着就喝了一气然后,那村妇突然间到空翻了几个跟头,离我们数米外。
面前,陆九重被毒倒在地,浑身抽搐抖抖。
村妇双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透着股莫名熟悉——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呀!哈哈哈!”张大嘴巴的村妇大声笑着,池琛吩咐了声给他吃灵芝,就去抓那名疯了的村妇。
我还寻思着村妇声音透着熟悉,仔细想想,可不是黄泽修那臭屁鼬。看来上次我下手不够重,居然还敢来招惹我。还敢下毒。手下陆九重已辗转醒来,我心道句“作死的东西”朝屋内走去。
黄大仙也算是邪物前首,传言文(hexie)革期间,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时,红卫兵硬是没敢招惹黄皮子。
而近年来,科学也已证明,黄皮子的确可在一定距离内控制人的大脑……
但破解的方法也随之出来了,就是捏住腋下游走的小球。
池琛捏着,黄皮子动不了。
房梁上么?我走进屋内抬眸,并未看见黄皮子。改良绳索出,身子翩然一跃,一跃而起才见房梁上,那四蹄踏雪头顶搓白毛的——黄泽修。
橙黄色的皮毛锃亮。身子拖得老长,身子呈一条直线,四个爪子死死抱着圆梁柱。
一双黑眼珠子转向我。
我心跳一顿,在心里啐骂句“没出息”。因为我还是觉得这黄皮子看起来很可爱。黄泽修皮毛锃亮,毫发无损。应是恢复了。
心里觉得可爱,面上却还是冷笑:“可以啊。找到这儿来了。”
黄泽修的身子不可抑止的抖抖。它怕我。
难为了它,“怕你还敢下毒?”
黄泽修无法说话。它现在就像是猫被提着脖子,蛇被掐着七寸,一动不得动。我毫不留情的抓住它尾巴,软滑适手,故意道:“毛恢复的不错,今天我就扒了你的皮,做毛领!”
顿时它身子僵住了,我提着它飞身下梁。走出去时。池琛还在村妇身边,掐着腋下命门。村妇整个人都不得动弹,嘴巴张着,口水流落在衣服上,她也被定住了。
陆九重就站在池琛旁侧。不远处地上散落着冒着绿气的粥豌,我眼底划过抹冷光,这次我可没感冒,就算待会儿黄泽修想要放屁熏我,也不可能了!我这烤鸡吃一半被池琛的话说的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又找到胃口,刚吃两口,又被黄泽修打扰。
不敢对付池琛我还不敢对付黄皮子了?
那厢儿池琛和陆九重对视——
池琛撒手瞬间。村妇猛然回神,她并没出什么事,陆九重迅速点了她穴道,村妇昏了过去。这边儿,我正想着怎么折磨它,池琛已经从我手里扯过了黄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