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池琛理都没理我。
木青鸾更没理我。
车过了我家路口,池琛打算一直带着我?我没再问。只是乖乖的等着,然后我第二次到江宅。
江宅门前站了一排人,黑压压的一片,甚是壮观。为首的江夫人,一袭火红色的狐裘裹着妖娆的身段,比上次见,瘦了些,但依然是那么美。
“川儿!”池琛刚下车,江夫人就投入了他的怀中。
“终于回来了,呜呜,妈妈担心啊,这次别走了,别走了……”江夫人边说边哭,哭的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爱,我都想去帮她擦泪,旁侧那些家丁也个个都捏着拳头,目露不忍。
池琛轻轻拍打着江夫人肩膀,目光一扫过那些人,似乎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又恢复前段日子的羸弱之态,十分虚弱道:“我身上脏气未清,你还是离我远些……”
“不,妈妈不怕这脏气了!听说你回来路上出了车祸,生死不明,我——总之,下次再走,带妈妈一起走!”我记得初见时,江夫人还有些忌惮江户川身上脏气,犹豫了两下才扶住江户川,现如今一点都不怕了。
果真是亲生母子。
前头,木青鸾推开车门下了车,语重心长道,“夫人凤体自然百毒不侵,但二少身体羸弱,如今南方之路已经走妥,现在正需静静修养,这外头风大还是赶紧进屋的好。”
“嗯,我知道了。”瞬间,江夫人就停止了啼哭,看得出江夫人真是对江户川极好的。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听到江户川身体羸弱,立刻转变了态度。
我一直在池琛身后站着,江夫人对我道:“寒霜,快把川儿背进房里去!”
……
作为主人,我是最倒霉的主人。作为阳童,我是最倒霉的阳童。今年,绝对是我的本命年。好在背池琛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上四楼后,我把他放在床上时,他突然就把我拽了回去。
我一个不设防直接跌在他怀里——
鼻尖碰撞在一起,唇,更是摩擦了一下。
我惊呆,他则一脚把我踹开。
我毫不设防,被踹出去好远,痛的直咧咧嘴,却还要继续对他笑:“池少,您这是怎么了……”我假装没有感觉到刚才唇的摩擦。
“滚。”他冷声说着,解开了裤腰带。
我心下一慌,他却是把改良绳索从腰间拿出来,丢在了地上——
“趁着我没改主意,快滚!”
我明白了什么,迅速抓着那绳索,转身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
我一路飞快的跑着,朝着家中跑。一别快十天,从前我有一个月没回来,也没有这次来的归家心切!
“奶奶!”
我飞快的跑到楼上去,顶着一身雪,大声喊道。
楼上一片欢声笑语,被我打断。
莺莺,莺莺妈妈刘红,还有几个阿婆,大家都在,热闹围着小炉子烤着红薯,奶奶就在众人中间,乐呵呵的,还满脸红光,精神好的很。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鼻子有些微的发酸。
莺莺拿了温热的毛巾朝我走过来,笑的极其温柔,“寒霜哥,你忙完了呀?”我点点头,目光一转,突然从旁侧镜子里,看见了一个黑色影子。
一个很模糊的黑色影子,盘旋在我脖子上,就像是一条围脖,又像是一条蛇。
莺莺的手,就要碰到那影子时,我猛然打落了她的手,转身飞快往楼下跑去!
“别等我吃饭!该干嘛干嘛!我出去一趟!”
我“咚咚咚”的快跑下楼,直跑到堂前八卦镜下。
可八卦镜里那影子,却又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左右看了看没人,迅速去门上拿桃枝——
哪料我刚拿起桃枝,桃枝“啪”的一声,自己断了两截!
穿堂风夹着雪吹过,我捏着断掉的桃枝,脊背嗖嗖的凉……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68章冷就去火葬场
我清楚的记得,上次桃枝断掉是因为池琛,我脑中划过池琛方才与我唇间的轻微摩擦。
也许,这又是他搞的鬼吧?
突然间,我心慌的很。觉得是,又觉得不是,这种矛盾感不断在我心里放大、放大、再放大。
最后我决定回去——
回去找池琛问清楚,这团黑雾到底是什么!
但我回去后,没看见池琛,反而看见了传闻中养泰国小鬼要害死池琛和我的元凶——江汉川,江户川的哥哥。
我被他抓个正着,或者说,是我懒得拒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被抓着不知二少何在。
没错,江二少又玩失踪了……方才我还在明媚又高尚的二少卧房里,眨眼,我就被扭送到一间小屋里,屋子里白炽灯就晃在我眼前,照的我眼疼。
“说,江户川到底去哪了。”
我哪儿知道池琛去了哪?
我还想问呢。
我被吊在屋子中央,灯泡就在眼前,刺得睁不开眼。脚下,手拿粗皮鞭的男人只要江汉川一声令下,就会立刻抽打过来。
这都什么年代,堂堂江氏居然在家中私设牢房和刑具,这是犯法的!
上述这段话我真要说出来,脚下这伙狗腿子八成会“呸”的一声,再得意洋洋的告诉我——
在江城,江家就是法。
“寒霜,我已经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了。我的耐心有限。”
说话的江汉川,正用矬子,挫着指甲盖儿,说话时肥厚的香肠唇吹了一吹,扬起指甲沫沫。
“大少,我已经说了好多遍,我不知道。”
我态度诚恳,乖乖说道。
那江汉川不屑笑了笑,肥厚的香肠唇冷冷的扬起一边,有些狰狞。
江汉川和江户川生的模样差太多。
江户川挺鼻薄唇,江汉川塌鼻子厚嘴唇。
那俩厚嘴皮子,切切倒有一大碟子。
估计是随爹长吧?没见着江汉川之前,我没发现自己有以貌取人的毛病,他和江户川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浸盐水。”江汉川是对我脚下的大汉说的,那大汉立刻把手里鞭子在旁侧水里搅了搅。
我可不想真挨鞭子,玩也玩得差不多了。便道——
“大少,我是真不知二少去了哪儿。他真只是让我回家帮他拿东西,等我回来,他就不见了。”
“呵。”
江汉川又冷冷一笑,放下了矬子,肥手一挥,下头男人的鞭子猛然就甩了过来。
得,这一鞭子我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嗖”的一声是鞭子划破空气,又“啪”的一声,极为响亮的抽打在了我裸露出来的手背和手腕上。
这浸了盐水的鞭子对我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但我还是瞬间嗷嗷大叫起来,“大少,别打了!疼死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我在脑中想着,池琛会去哪里,编排着该说他去哪里时,门突然打开,门外走进来的男人先道:“大少!人找到了!在潇湘馆!”
潇湘馆?
池琛跑那儿去干什么了?那可是江城第一大JI院。
下一秒,我在心底狠狠啐骂了一句王八蛋。男人去JI院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做那种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