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们两个不是一起从头到尾审视整个计划好几遍了吗?在此基础上才得出了它能够顺利实施的结论,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已经豁出去了,你心里也别再七上八下的。”

“我说了我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我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刚才的戏不是还演得挺好吗?那些丨警丨察什么反应?”

昭夫回忆了片刻。

“不好说,我想他们没听出你的声音是在演戏,但是究竟留下了多深的印象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八重子看上去有些失望。

“如果他们亲眼目睹老太太发飙,我想应该会感到震惊的,不过这也不可能做到——对了,老太太呢?”

“不知道,大概在屋里睡觉吧。”

“哦——那直巳在干吗?”

八重子没有马上回答昭夫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怎么?又在玩游戏?”

“不是的,我跟他也说了整个计划,我想他是在为此而想些事情吧,他也受了很大的伤害啊。”

“少许的反省有什么用?总之你先去把他叫来。”

“你想干什么?你现在就是骂他——”

“我不会的,为了这次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我们必须一起撒一个完美无缺的谎。哪怕有一点点不合拍之处,丨警丨察也会紧盯不放,所以我们要提前演练一下。”

“提前演练?”

“丨警丨察也会问直巳问题吧?如果他的回答里出现混乱和矛盾就不好办了,我们要事先相互把话对好才能熬过讯问这一关,所以我要帮他提前演练问话的过程。”

“是这么回事啊……”八重子低下头,似乎在想着心事。

“怎么了?快去把他叫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好像还不行吧,我想还是再晚一点比较好。”

“怎么就不行了?你什么意思?”

“他因为弄死那个女孩而受了打击,一直都很消沉。我虽然给他讲了计划,不过感觉让他在丨警丨察面前演戏恐怕是办不到。我说,咱们能不能就告诉丨警丨察说孩子当时不在家?”

“不在家?”

“就是宣称孩子案发时不在家,这样一来丨警丨察也不会问他什么了吧?”

听完八重子的提议,昭夫抬头望向天花板,他全身都仿佛因无力而瘫软下来。

“这是他说的吧?”

“啊?”

“是直巳说的吧?是他希望我们说他不在家。”

“不是他说的,是我觉得这样做比较好。”

“他一定是说了不想和丨警丨察对话,我没说错吧?”

“可这也不能怪他,他毕竟还只是个初中生,看到丨警丨察会怕,而且你不觉得这事他也干不了吗?”

昭夫摇了摇头。

他明白八重子在说些什么,缺乏忍耐力、任性蛮横的直巳多半是对付不了那些铁定会执拗地重复提问的丨警丨察,他很可能会因为嫌烦而在中途就坦白罪行。可这究竟是谁的错?他的父母是为了谁而要忍受这些痛苦?即便在如今这种局面下,直巳还要把一切责任都推给父母,这使昭夫为他感到羞耻。

“谎言会招来新的谎言。”他说,“要是我们说直巳当时不在场,那他们就会问及他的去向。哪怕再随便撒个谎,丨警丨察也必然要暗中核实,事情就会败露。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和丨警丨察碰面,既然如此,少一个谎言危险性就能降低一些。”

“话是这么说……”

正当八重子缄口不言时,对讲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前田夫妇四目相觑。

“难道又是丨警丨察?”八重子的脸上笼罩着胆怯的阴云,“会不会是草化验出什么结果了?”

“不会吧,应该没有这么快。”昭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拿起对讲机简短地应了一声。

“哥,是我。”

昭夫长叹了一声,他耳边传来的是春美的声音。虽然来者不是丨警丨察这点使他稍感安心,但昭夫仍显得很狼狈,因为他还没有考虑过该如何应付妹妹。

“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店里休息?”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

“这倒没有,我只是路过附近。”

“这样啊。”昭夫挂断了对讲机,看了眼八重子,“不好办了,是春美。”

“那怎么办?”

“我想办法让她回去。”

昭夫到玄关开了门,春美已经走到了大门内侧。对她而言,这里也是娘家,所以无须客套。

“抱歉,春美,今天就算了吧。”昭夫道。

“算了是什么意思?”

“妈妈就让我们来照顾吧,其实家里现在正有点事。”昭夫装出一副很苦闷的表情。

“怎么了?”春美皱起眉来,“是不是因为妈又闹了什么矛盾?”

“不,没有,和妈没关系……是直巳的事儿。”

“直巳君?”

“他为了升学的事,和八重子起了争执。”

“啊?”春美的表情显得很惊讶。

“妈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呢,身体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光是照料她吃饭的话我也做得来,所以今天你就先回吧。”

“哦?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回去也无妨。”

“你特意跑来,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你把这拿给她吃。”春美说着将手上提着的超市购物袋递给了他。

昭夫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是三明治和盒装牛奶。

“就让她吃这个?”昭夫问。

“妈最近就喜欢三明治,这使她感觉自己像是去参加了野餐什么的。”

“哦?”昭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你把它们放在壁龛里就好,然后她自己会吃。”

“为什么是壁龛?”

“不知道,妈有妈的一套规矩,跟小孩子一个样。”

这虽然很难理解,但昭夫也只能接受现实。

“那明天怎么办?”

“嗯,如果有需要我就打电话给你,没接到我的电话你就不用来了。”

“咦?是吗?”春美的眼睛瞪得老圆。

“最近两三天妈的身体状况不错,而且双休日我在家,总会有办法的,老是麻烦你们也不好意思。”

“嫂子没意见?她不是在闹别扭吗?”

“我说了,她是在为直巳将来的发展方向闹别扭。总之没什么问题,妈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是吗?那就好。不过你也别大意,她时不时会突然做出些奇怪的举动,你们还是把嫂子的化妆品什么的藏起来比较好。”

“化妆品?”

“妈最近似乎对化妆发生了兴趣,不过也不是成年女性的那种正常的化妆,嗯……小女孩有时会模仿着母亲拿口红瞎玩吧?就像那样的。”

“她还会这么闹?”

昭夫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说来章一郎也干过这等事。那还是政惠告诉他的,而她本人现在却在重复着同样的行为。

“所以你们可别随便把化妆品放在眼睛看得见的地方啊。”

“知道了,我也会对八重子说一声的。”

“那么就交给你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

昭夫站在玄关处目送着春美离去,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那件事,他的心就因歉疚而疼痛难耐。

回到饭厅,八重子立刻过来问他情况。

“春美她怎么说?”

“连续三天都说不需要她照顾,她好像感到挺奇怪,不过总算是被我糊弄过去了。”

“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化妆品什么的。”

“嗯,是老太太的事儿。”昭夫把春美的话告诉了八重子。

“她还会干这种坏事?我真一点都不知道。”

坏事这个词令昭夫感到介怀,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你去把直巳叫来。”他说。

“我都跟你说了,这事……”

“不能再处处宠着他了,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吗?我要让他也明白没有拼死一搏的决心这事就干不成。他以为一闹情绪父母就能为他做任何事可大错特错了,真是的,把父母都当成什么了。总之你去叫他来,你要是不愿去,那就我去。”

看他准备起身,八重子先站了起来。

“你等等,好吧,我去叫他。不过我拜托你,不要对他太严厉。因为你即使不教训他,他也已经很害怕了。”

“害怕是应该的,快去叫。”

八重子应了一声,走出了门。

昭夫很想喝酒,一直喝到烂醉如泥。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提着从春美那儿接过来的超市购物袋。他叹了口气,离开饭厅,打开里屋的拉门后,发现政惠背对着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好想喊她一声妈,可是昭夫明白,就算喊了,对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现在的政惠已经不认得自己是谁了,虽然春美说过叫她“小惠”时她倒是常会有所回答,然而昭夫并不情愿这么叫。

“有三明治了。”

听他这么一说,政惠忽地转过身来朝他微微一笑。或许可将这表情称为少女般的笑容,但是见此情景的昭夫却只感觉到一阵阴森。

政惠爬着来到昭夫跟前,抓起购物袋,又爬向了壁龛。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三明治,开始一个挨一个地摆放起来。

昭夫注意到她又带上了那双手套,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东西究竟有着怎样的吸引力。他只知道,如果想硬把它们从政惠手上摘下来的话,对方就会发疯般地狂怒。

他离开房间,拉上门,一边走在漆黑的走廊上,一边想起就在刚才自己对八重子说过的话。

把父母都当成什么了——

发现这句话其实该说给自己听后,他颓丧地垂下了头。

昭夫刚搬过来时还在庆幸和母亲一起住是个正确的决定。八重子似乎已习惯了新的生活,而政惠看来也能保持自己的步调,不受打扰。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沉闷的空气开始明明白白地飘荡在这个家里。

第一次可见的变化是在某天晚饭时,和平时一样坐在餐桌前的昭夫因政惠没有出现而起了疑惑。

“妈好像要在她自己房里吃饭。”面对昭夫的问题,八重子的回答十分简练。

等他再追问原因时,对方则摇头称自己不知。

从此以后,政惠就再也没有和家人一起进餐。不仅如此,饭菜也都各自准备。那时八重子已经开始出去打零工,而政惠就趁她不在家时做自己的晚饭。

“你去跟妈妈说,让她别洗煎锅了。那么用力地洗,好不容易被油浸透的锅底又要浪费了。”如此被八重子责备的情形也越来越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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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推理小说合集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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