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这双长满老茧的手，就因为多挂了几次手动档，就不干净了？你原来不是还跟我说，男人没事儿跟自己的‘伍姑娘’操练操练，其实是件挺有益于社会发展的事儿吗？怎么着，你现在又嫌它不干净了？”小毕今天感觉果果真的跟以往不一样。以前，果果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充满了天真烂漫，充满了玩笑和调侃。甚至，她生理期到了的时候，她的话里还会充满挑逗和诱惑，让人听了从耳朵里一直痒到大腿根部。

“我是跟你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为了“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果果已然摆出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来。

“喂，严肃就严肃嘛！你放多少盐我都不会秫的！请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像个灭绝师太一样！”

“我要真是灭绝师太，那我就把你和那只公猪，一起灭绝掉去……”小毕知道，果果嘴里的那只“公猪”指的是豪哥。她把豪哥比喻成“公猪”，其实是缘于有一天，小毕谈到豪哥和果果的关系的时候，感叹了一句“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于是，自那以后，果果在小毕面前，从来不叫豪哥，只叫“公猪”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可跟你的那只公猪不一样啊！”说着，小毕还是一把将窗边的果果搂在了怀里。然后，他的手往上一提，果果的两个大馍馍便尽在掌握了。这一回，果果没再骂他，也没在将他的手打开了。而且，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来，双手摸着小毕那轮廓分明的脸，先是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果果将自己的整个脸都扎进了小毕的怀里。

“小毕，你带着我离开这儿好不好？”果果的声音是从小毕的怀里发出来的，所以，听起来好像还带些回音。

“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小毕摸着她的头，然后亲了一下。恩，秀发很香，小毕满嘴的高档香水味和护发素的味道。都说香水有毒，如果果果身体上的香水也有毒的话，小毕宁愿让这香水毒死一万遍。

“你昨天给豪哥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没想到，果果居然还是抓住刚刚的问题不放。

“钱！真的是钱！”小毕也不想瞒着果果了。虽然，昨天豪哥一再嘱咐他，什么人都不能透露。

“有多少钱？”

“好多，三大拉杆箱。但是，我对钱没有概念，可能有五百万，也可能有八百万吧！怎么了？”

“你知道，公猪用那些钱去换什么吗？”说话的时候，果果仍旧在小毕的怀里。她长长的睫毛，甚至一闪一闪地弄的小毕有点儿心里和生理都痒痒的。

“老听你说公猪公猪的，还是不习惯，你下次干脆说‘公主’得了！”

“公主是不会去贩-毒的！”果果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把头抬了起来。

“不许胡说……！”小毕一把将果果推开。没错，当他听果果这么一说的时候，确实是心里很震惊的。虽然，在小毕的脑子里，他也曾经思考过，豪哥拿着那大几百万块钱，到底是去买一批什么货的时候，他也曾经想到过“毒-品”两个字。

“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迟早要吃大亏的！”果果说着，眼睛继续看着窗外。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豪哥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而且，他有自己的房地产事业，他有的是钱，他没必要……”

“你醒醒吧，他的房地产公司早就破产了！他欠银行的钱，他这辈子连利息都还不上。房地产只不过是他洗钱的一种方式而已……”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对豪哥有很大意见。但是，你最好不要这样乱说，尤其是你刚刚说他是在贩……”小毕情绪一激动，居然将手指指在了果果的鼻子上。说实话，时候，小毕也不能理解自己的那个举动。也许，他是过于激动了；也许他是不愿意相信果果刚刚说过的话；也许，在他的心里，始终抹灭不了豪哥一个个出手相救的画面。没错，如果没有豪哥，他小毕也许就没有今天的辉煌；如果没有豪哥，他小毕也许现在还在外面老老实实地投简历，忙着应聘。

“混蛋，不相信就拉倒。不相信我，到时候，就怕你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行了，够了……”

“混蛋，王八蛋，你自己走着瞧……”

只听见“哐”的一声，果果将门边的风铃都甩断了两根线。

风铃是刘英生前送给果果的。那一天，果果生日，刘英跟小毕在一个精品店里挑了好长时间才看中了这个风铃。风铃的顶部，是用刺绣艺术作成的一副油画水果。刘英说，送果果水果，可以讨个好意头。那天临走的时候，刘英还特别让老板用针线在风铃上秀了“出入平安”四个字！

没想到，果果这么一生气，一出走，居然还真的就出事了。

果果生气出门以后，开着小毕的奥迪车去了一家酒吧。而且碰巧的是，她在那里，居然还遇到了她之前的一个好姐妹。果果在跟豪哥之前，一直就出入于各大夜场的演艺吧。而且，果果的这个好姐妹，正是当年她在一家夜总会跳劈腿舞蹈的时候认识的。她小名叫小辣椒，是个重庆靓妹子。

一对好姐妹，两个酒杯，算是酒逢知己了。于是，果果和小辣椒彼此聊着聊着就聊开了。一瓶威士忌入肠后，小辣椒喝得有点儿忘情，便抱着果果哭了起来。

果果知道这么些年没见，小辣椒一定经受了不少的委屈。于是，她拍着小辣椒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什么事儿，跟姐姐说下，看看姐姐能不能帮到忙。”

“没用的，果果姐，我现在正跟着一个黑社会的混。现在，我人走到哪儿，他们就会派人跟到哪儿，根本连逃都逃不掉！”果果没想到，小辣椒居然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小辣椒还冲着隔壁不远的地方瞟了一眼。

“没事，慢慢说，你说的是他们几个吗？你现在到底跟谁混上了啊？”果果瞄了一眼隔壁不远处的几个混混。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两个光膀子纹身的，一个穿着豹纹短袖看起来有点儿像娘娘腔的。果果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个有点儿娘娘腔的人到底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总感觉这人有点儿面熟。

“姐，我不怕跟你直说了吧。妹妹我现在正负责一个地下赌场的发牌和换牌……”小辣椒捂着嘴跟果果说道，而且，她说话的声音控制得很小。好在，果果的耳朵还算比较灵敏，不然，真以为是一只蚊子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那个有点儿娘娘腔的男的，正频频地盯着果果和小辣椒他俩这个方向看。好像，他刚刚还用手机，对着果果拍了一张照片。

“地下赌场？谁的地下赌场？”果果听小辣椒那么一说，心里一紧。她突然预感到，自己可能要出事了。因为，那个娘娘腔一直都在不停地盯着她看。

“对，就是咱们这儿最大的地下赌场，我现在就是跟着那个叫猛子的干。他妈的，姐，你知道吗，他简直就不是人……”小辣椒还没说完，就又猛地喝了一口，然后轻轻地呜咽了起来。

“什么？你现在跟着猛子在混？你在他开的赌场干？你是不是还看见谢伟了？”果果差点儿叫了起来。小辣椒见她这么一激动，也吓了一跳。她赶紧将果果的嘴巴给捂住了。她生怕隔壁的那三个家伙立马就会冲过来。

“快！告诉姐，他们那个地下赌场在哪儿？”果果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给小毕发短信。

小辣椒假装一边跳舞，一边在果果的耳边说道：“平定村58号，整栋楼都是……姐，你千万别说这是我跟你讲的啊，不然……”

果果刚刚给小毕发完短信，一只手便把他的手机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