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他，他嘴里的两个大门牙，还是哥哥我给他撬掉了的呢……”小毕吐了一口烟圈，吐出四个圆圆的环来。他这一招，是最近跟果果学的。有一次，他俩在果果的房间里干完了革命，就专门学起了吐烟圈。果果的最高纪录是一口气吐出了两个奥运五环标志。

“啊，你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个神奇小B啊……？”闷驴说完这句话，赶紧把烟也熄灭了。他将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赶紧伸过去要跟小毕握手。

“江湖上叫我，就是叫神奇小B吗……？”说实话，小毕对这个江湖称号很不满意。

“哦，好像还有叫你叫毕姥爷的。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而且，你的很多英雄传奇故事，我们那边的人早就听说了……”闷驴说话的时候，握着小毕的手一直不肯放。就好像，当年的受压迫的农民兄弟握住了打土豪分田地的红军恩人一样。

“行了，下次要是谢伟他们还来找你的麻烦的话，你尽管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还担心找不到他们呢……”说着，小毕就要走了。他还得继续去调查黄龙的事儿呢。

“英雄，你慢走！”闷驴不顾头上还在流血，跟了过来。

“还有事儿？”

“你刚刚不是在打听黄龙吗？”

“对，不过，我对他偷看初中生洗澡的事儿，不怎么感兴趣了。”

“他昨天被公『安』局的抓走了，你知道是为啥吗？”闷驴说这话的时候，左顾右盼了一下。

“为啥，快说！”小毕显得有些激动。

“听说，他撞人了。他撞了个女大学生。我还听说，那个大学生很漂亮……”一说到“那个女大学生很漂亮”的时候，闷驴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挑重要的说……”

“我猜想，有两种可能！”这个时候的闷驴，眼神看起来有点儿像算命的半仙，神神叨叨的。

“哪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那个女大学是黄龙自己撞的。”

“还有一种可能呢？”小毕甚至都想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字，让他说话利索点。不过，他怕把闷驴吓得不敢说。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闷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闷驴看小毕的神情很严肃，也很着急，然后又停了下来。

“快说，不然，等会儿谢伟的那些傻逼手下来了，我可假装不认识你……”小毕知道，不让闷驴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他是不会倾囊说出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闷驴有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下左右，然后他凑近了小毕，把嘴放到小毕的耳朵边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撞人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黄龙，而是他的弟弟，黄虎！”

“黄虎……？”

“黄龙还有个弟弟？”小毕一下子又丈二了。

“没错，刚刚，还记得我在天桥上给你说的，我前年有三个合伙人么？”

“记得，你刚刚说，有两个赚了钱，回老家生孩子去了。还有一个，被公『安』局的贴在了电线杆子上了……你是说，那个被通缉的，就是黄龙的弟弟，黄虎？”小毕的心跳，咚咚咚地加速得很厉害了。

“没错，毕姥爷。你猜的一点儿也没错。我怀疑，撞那个女大学生的，根本就不是黄龙，而是他的弟弟黄虎。那个黄龙，我知道，下手不够狠，顶多也就是干些偷看初中生洗澡的勾当。他的弟弟黄虎，跟我干过一年，我知道他是个狠角色……”说到这儿的时候，闷驴表情很凝重。就好像，他是希特勒的秘书，正在回忆希特勒的生前点点滴滴一样，每每想起都会嘘嘘不已。

“那，那，那黄虎为啥要撞那个女孩子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黄虎最近因为杀了个人，正在被警察通缉。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现在好像正跟着谢伟混，就是那个南站十三鹰的老五……”

“什么？你是说，那个黄虎是谢伟的手下？”小毕顿时脑袋炸开了花。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黄龙终于从外面摇摇晃晃地回来了。好像喝了不少的酒，他怀里还搂着个女的。

那女的，涂脂抹粉，眼睛也深陷了下去。她穿了件超短裙，高跟鞋起码有十五厘米。要是脱掉高跟鞋，她顶多也就一米五零的样子。很明显，黄龙搂着的这个女的，是个鸡。而且，从她的身体条件来看，绝对是包夜都不要两百块的那种鸡。

掏出钥匙，喝得烂醉的黄龙并没有看出家里有什么异样。他将门一关，就将手伸进了那个矮女人的短裙里去了。

“说好的啊，带到家里包夜，就是三百块的哦！先交钱……”小毕果然没猜错，她是个鸡。但是，她开出的“三百块”的价格，确实是有点儿高于市场的平均水平了。

“娘的，先交钱可以啊！先交了，再给钱……”说完，黄龙就一把将那个矮女人抱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厅里走了。他说的“先交了”，小毕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不会就在客厅来吧……？”矮子女人将高跟鞋一脱，果然就只能齐黄龙的肩了。不过，黄龙好像对她这个身高还挺感兴趣似的。一激动，他就把矮女人抛到了沙发上。

“老子，就爱干小女人。不过，你要是年龄再小点就更好了……”说着，黄龙就粗鲁地干起了剥玉米的活儿。

“哎呦，就你，大半年才坐一次我的台。还想年龄小点儿的啊？告诉你，年龄小，就不是这个价位咯，我们那儿85后的，那个包夜不是八百块以上的……”矮女人讨厌他这么粗鲁地进入主题。她本想反抗一下，但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到几秒钟，黄龙就已经在她身上稳稳地打上桩了。

沙发一动一动的，矮女人很有职业精神，她也假装在那里叫得一浪一浪的。

两分钟后，黄龙的桩终于打不动了。他就像被挤空了的吸吸果冻一样，干瘪着身体，坐在沙发上抽着事后烟。

矮女人起身，正想去他家卫生间冲澡的时候。黄龙猛地拉拽着她的手，大声喝道：“走走走，出去出去……”

“干嘛……？”矮女人被他拉拽得很生气，也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神经了。

“别洗了，老子今天不包夜了，给你……”黄龙说着，很不满意地给了矮女人一百块钱（且说那一百块，不是粉红色整一百的，而是九张十块的，两张五块的）

“喂，你刚刚不是说好包夜的吗？包夜得三百啊……”矮女人抓过那一把十块五块的，心里很不爽。

“你还以为你是林志玲啊？老子也就是最近倒了霉运，让一个臭小子搁厕所里打了一顿，拉你过来冲冲喜而已的……”黄龙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她滚蛋。

“妈的，要是林志玲，你还想一百块钱玩一次？活该你在厕所让人揍……”矮女人话还没说完，黄龙立马就走过去，给了她一个记响亮的耳光。

“你妈的，老子还看过林志玲洗澡呢……”黄龙骂完她，一脚就将那个矮女人踢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