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个凉，算上水电费，撑死十块钱。你刚亲我腿了，五十。所以，你还欠我四十。”

被小毕用脚丫子一勾，她又重重地坐回到了床边。

“就你这个态度，估计半年才接我这么一个大单吧？”

“从你这出去，保准不出十分钟，我就能接一个。现在这个点，正是干活收腊肠的好时候。”露露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显得很专业。

“靠，什么叫收腊肠啊？你的那些姐妹们都这么称呼你们的客户上帝的嘛？”

小毕对她“收腊肠”这个词有点儿感冒。好歹说“火腿肠”都比说“腊肠”动听一点啊。腊肠长得多丑啊，有些烟熏过的黑色的腊肠简直跟臭狗屎一模一样。

不过，这也难怪露露这么说，毕竟她们一天到晚接触的客户太多了。在她们眼里，大多数男人的那里都是脏兮兮、黑麻麻的。

“你再看看，哥哥这条腊肠，有没有见过？”

小毕说完，就兀自躺在那里，要从裤子里掏腊肠给这位“收腊肠”专业户看了。

“行了，别掏了。看你喝成这样，要是谈不来，你真没那个意思，我就得走了。腊肠再香，都没有粉红色的毛爷爷香；腊肠再大，都没有人民币的面子大！88！”

说着，露露站了起来，第二次假装要拎包走人了。

“行了，一千五，包夜！”

小毕不耐烦了，一把拉过露露，抱着她就在床上打滚。

嘴贴着嘴，心连着心。

“诶……等下……诶……好了，你等下先……等下……”

露露终于从小毕钳子一般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她将小毕使劲一推，差点儿把他堆到了床底下。

“喂，你又干嘛啊？都说了一千包夜坐你的台了，你还要干嘛，还想坐地起价……？”

“起你个头啊，亲爱的，冲个凉先……”

说着，露露甜甜地在小毕脸上盖了个章。

小毕看着她光滑可鉴的身体，赤-裸裸，顿时血脉喷张了起来。就在刚刚和她打滚的时候，小毕已经拨玉米外衣似的，把她的浴巾和浴帽都解开了。

“好吧，冲个凉，冷却一下我的热情。等会儿，让你好好见识下超级腊肠的厉害。”

小毕转身就要去冲凉，突然发现光着全身的露露，居然还戴着她那只机械表，于是，有点儿纳闷地问道：“喂，你洗澡都不把手表摘掉的嘛？”

“哦——对啊，这表值很多钱呢？顶你给我包月的钱呢？我要是把他放桌子上，万一被你偷走了呢……”

露露说着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点儿尴尬。

“切，不就一块表嘛……”

说完，小毕便光着身子，去了浴室。就像每一个战士，在战抖打响之前，首先要把枪擦得亮亮的，子『弹』准备的满满的

“小毕醒醒，醒醒啊，小毕……”

果果轻轻地摇晃着小毕的头，叫得喉咙都有些沙哑了。

“没事的！让他再休息一下，估计等下就会醒的。刚才我已经按照那个刘大夫说的方子，往他嘴里灌了两粒解药了。最多再等个半个小时，他自然就会醒了。”

马面一只手用纱布缠着，另一只手拍了拍惊魂未定的果果。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

“怎么样，小毕还没醒啊？”

正巧这时，豪哥也偷偷推门进来了。他一进来，先是用手摸了摸果果的头，示意她不用太害怕，然后又坐在了小毕的床上。

“你这手，没事吧？”豪哥转身又看了一眼马面的手。

“不碍事！没伤到筋骨，就擦破了点皮。而且刚刚脱臼的时候，我自己给整好了。这只手，原来也脱臼过，属于老毛病，不打紧！”

“恩，这次我们算是花了最小的代价，办了最大的事了。马面，这次又是多亏你了……”

豪哥很激动，拍马面的肩膀的时候，拍得很重。

“不，这事儿最得感谢的，还是果果……”

马面说着，转过头看着果果。

此时，果果的眼睛有些通红，身子还在轻微地战抖。很显然，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血腥场面。所以，她仍然是惊魂未定，而且还伴有些恶心干呕。

“果果？”豪哥因为刚来，对情况也不甚了解，颇有些疑惑。

“对，要不是果果及时发现了那个露露的蛛丝马迹。我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认定这个露露就是蜈蚣。”

此刻，当小毕还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马面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给豪哥介绍着抓捕“蜈蚣”的经过。也可以说是抓捕“露露”的经过。

“没错，最先怀疑这个露露有问题的，还是咱们的果果美女。起初，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叫露露的女孩子会喜欢戴那么一个大大的机械表呢？不过，因为小毕说她是他的大学同学，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怎么防备她。”

马面说话的时候，豪哥竖着耳朵在听。就像一个忠实的农民，认真听袁隆平同志讲解杂交水稻的培育和受-精一样。

“恩，再说说，我还是没大听明白！”牛头先豪哥一步到了酒店，但他的脑子很笨，反应比别人老是慢两到三拍。豪哥来之前，马面已经跟他说过一次故事的经过了。

“豪哥你走了之后，果果一个人在房间里睡不着。她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烟。我说，有，你自己过来拿。”

马面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看豪哥。为了怕豪哥起疑心，他又补充说明了一句：“一般，果果也很少向我借烟的。”

“豪哥是被咱们嫂子叫回去的，我就不信，你小子有女朋友了，躲在房间里也会闲得住？”牛头说这句话的意思是，马面都找“女朋友”了，怎么还会不干革命呢？怎么还会有空给果果借烟呢？

“恩，我女朋友在里面冲凉，我正在外面想怎么抓蜈蚣的事儿。正巧果果就给我电话了。”

话说，果果把马面叫出了房间。一边抽烟，一边跟他唠嗑。唠着唠着，就唠到了那个露露身上。

“马面哥，我觉得小毕的这个女朋友有点儿可疑……”果果说道。

“哦，是嘛？怎么你的感觉和我一样呢？她说他是小毕的同学，可是，我认识的小毕的女同学里面，除了一个叫高岚的，就是一个叫林思思的。我还真没见过他还有这样一位同学啊？”

“我倒不是怀疑她是不是小毕的同学。我只是觉得她这个人怪怪的……”

果果的这个想法和马面不谋而合。

“快，说说看！”马面当时高度紧张，不但给果果重新点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支。一般马面哥碰到棘手的问题，犯愁的时候才抽烟。

“她手上的那个机械手表，我感觉怪怪的……”果果话没说完，马面就点头同意了她的疑点。

“还有一点，我感觉就更奇怪了。”果果说。

“还有一点什么？”马面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我刚刚上楼的时候，是跟你女朋友还有那个露露一起坐的电梯。但是，我发现她全身都穿得很时髦。单单她那个挎包确是个破的。她背的是一个挎包，挎包的背带底部，还破了一个小洞。我还看见，从那个小洞里，露出了一根长长的钢丝。我很奇怪，包包都破成那样了，还能背吗……”

果果刚这么一说，马面脸色一白。他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叫一声：“糟糕，小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