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疑惑之中,那几个汉子中其中一个已经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条小巷很少人走动,当我和小悠一走进来的时候,确实相当突兀。现在那几个汉子随即都盯着我们,目光中充满戒备。
“路过的。”权小悠连忙堆起满脸笑容。
那汉子走上前,上下打量我们两眼,扬了扬手道:“回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好逛的。”
我咯噔一下,心里有点生气,大声道:“这里是你家开的吗?”
那汉子没好气地说:“你还真说对了,这里都是夏家的地盘。”
我冷酷地一笑,既然都要来报仇的,免不了一场恶战,我不介意把时间提前一点点。
当下对小悠说道:“要不现在就杀进去?”
权小悠有点顾虑,说道:“先问清楚再说吧。”
那汉子听了这还了得,大声嚷道:“哎呀,你这不开眼的东西,敢来夏家闹事,我告诉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是他忽然打住了。
一把冰冷的精钢匕首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另外几个汉子见了大惊,正要上前。
我把手中的匕首一紧,可以听到匕首割破皮肤的声音。那汉子知道了好家伙,不是假的,连忙大叫:“不要动,大家有话好说。”
他大概是这几人中的头头,一声不要动,另外几个汉子便不敢过来了。
“说说,你们在给谁办丧事呢?”我冷笑着问。
那汉子一啰嗦,颤声道:“兄弟...你真够狠的,大白天的敢动刀子,就不怕王法么?”
刀光一闪,那汉子惨叫一声,捂着了脸。
鲜红从他手指缝中不断地流了出来,地上掉下来一直鲜血淋漓的耳朵。
“你这耳朵看来是聋了,反正是没有,留着它干什么。”我冷冷地道。
那汉子眼中幽怨的目光盯着我,寒声道:“兄弟,你太狠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
地上又多了一只耳朵。
那汉子也是个狠角色,两只耳朵被我削落,居然还没有晕过去,只不过他两腿啰嗦,地上除了血迹,还多了一泡尿。
“我绝不废话。”我说道。不是我真这么狠,只是不让他见点血,还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去。
“是太爷,是太爷。”那汉子双腿一抖,终于是疼晕过去了。见他汉子晕倒,其他几人只恨爹妈生少了两条腿,一溜烟似的往门内窜去。
我一个咯噔,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个消息。
“夏小明死了?”权小悠也大吃一惊。
“进去看看。”我主意已决。当下提起这个晕倒的大汉,往夏家门内丢了进去,毕竟大白天的,巷子了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国家机构不可能不插手。我可不想招惹那些混球子。
这里闹出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夏家里面的人。
当我抬脚走进去的时候,蹬蹬蹬的走出来不下上百名汉子,领头的居然就是那个被王永光挟持做人质的夏雨声。
可是当他们看见我手上血琳琳的匕首,又像见了鬼一样,迈着小步往后退缩。
我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们夏家就没人了么!”
“是你?”夏雨声终于认出我来了,吃惊道。
随即一摆手,所有人都停止了后退,看来他还是有点威势的。
我环顾四周,首先察看有没有埋伏什么的。只见从后门走进来的这处,是一个后花园,种着很多说不出名的花花草草,假山林立,环境清幽。
除了眼前这百多号披麻戴孝,手拿各种器械的汉子,埋伏倒是没有。
“看来他们根本想不到有人敢来砸场,仓促得很啊。”权小悠低声说道。
我点点头,对夏雨声呵呵笑道:“夏公子,别来无恙。”
夏雨声黑起脸,说道:“我爷爷不是放过你们了,怎么还来?”
“知道你家死人了,特意前来奔丧,这个家伙不长眼,非要拦着我不让我进来,所以才被我教训了一下。”我用脚踢了踢那被我割耳的汉子,呵呵说道。
夏雨声咬着牙,说道:“我夏家和阁下无冤无仇,何必出手见血。”
“对,说起来我和夏太爷还是老相好呢。这样对他下人是有点过份,一定要当面请罪才行。”我试探着问夏小明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夏雨声听了,顿时流下两行眼泪,哽咽道:“我爷爷,我爷爷他走了。”
“哦?”我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夏兄弟啊,那请快带我去灵堂,为夏大爷烧几柱香。”
我估摸夏小明是摆出金蝉脱壳之计,他本人甚至可能已经到了巴颜喀拉山那边。
夏雨声抹了一把眼泪,问道:“你们真不是来闹事的?”
他问得很幼稚,不是闹事的?是索命的罢了。
不过,我哈哈大笑道:“本来是,不过夏老爷既然走了,那么再闹也没趣。”
我这样说是为了稳定他的心,毕竟是面对一百多号人,而不是一百多只冬瓜。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夏雨声竟然做了个手势,“请。”
我反而愕了一下,他答应得如此爽快,难道里面有埋伏?
权小悠轻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就看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
说话间,夏雨声已经领着那一百多号人,向着内宅走去。
穿过几重宅院,便来到了一座大屋前。
这间大屋两层高,建在一个汉白玉的基座上。看上去雕梁画栋,屋顶铺着金色的琉璃瓦。堪比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紫禁城中的宫殿。门前一个广场,全是青石铺地,并不种草木,比别处院落多了一份肃穆。多了一份庄严。
除了夏雨声领着的这一百多号人,这基座台阶两边还有一些女眷,同样披麻戴孝。
那些女眷蹲在地上哭哭啼啼,让人听得情绪低落,好生晦气。
看见夏雨声回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问道:“雨声。发生了什么事啊?”
夏雨声板起脸,指着我和权小悠道:“这两位客人要来给爷爷上香,闹了点误会。”
那女人打量了我们几眼,挤出笑容,走上前说道:“两位贵客不知从哪里来?实不相瞒,老爷子病故,我们夏家并没有发帖邀请道上的兄弟。”
她刚说完,便看见我手上带血的匕首,浑身打了个冷颤,指着我问道:“雨声,这是....”
夏雨声说道:“妈,这个便是爷爷生前的老相好,前几天刚从我们家出去的李大爷。”
“啊?”那女人惊叫一声,眼睛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我又是一愣,一把刀而已,至于这样夸张吗?
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赶紧上前把那女人扶了下去。
那夏雨声对他们众人喝道:“你们都退下吧。”
地上那帮女眷连忙抹干眼泪,你扶我我扶你,向外面走去。
“他们不去演戏就浪费了,这样的演员拿奖绝对拿到手软。”我没好气地道。
权小悠耸了耸鼻子,脸色十分不自然,低声说道:“好大的血腥味,恐怕真死人了,一般下人估计夏雨声的亲妈也不会哭哭啼啼。”
夏雨声见我们两人在叽叽咕咕的,脸上就像吃了便便一样难看。却拼命想挤出笑容,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