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孙就要陪我们走一段路了。”王永光补充道。
夏小明啰嗦了一下,还是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我转过身去,正要与大明王道别。可是一看就愣住了,空中那座莲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明王什么时候走的?”我低声问权小悠。
权小悠也一脸愕然,摇了摇头。
有了夏小明的乖孙做人质,出去畅通无阻。看来夏雨声真是夏家的宝贝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我就一阵落寞。
我何时享受过这种疼爱啊,如果有我便是当一回人质又如何!
夏小明领着我们出到大门,门口已经停着一辆加长林肯,夏小明说道:“王兄,我绝不派人跟踪,你们觉得到达了安全的地方后,就让雨声随着车回来吧。”
王永光凛然道:“放心,只要你不做傻事,我保证你孙子连条毛都不会掉。”
说完便推着夏雨声就上车。
我和权小悠打了个眼色,也跟着上去。车子随即发动。
王永光马上指挥开车路线,顺便一个手刀把夏雨声斩晕了,才松了一口气道:“半满啊,与你爷爷一别数十年,没想到你现今都这么大了。”
我鼻子一酸,躬身说道:“王爷爷,谢谢您的搭救之恩。”
王永光哈哈笑道:“莫生份,我与你爷爷情同手足,要调换位置,他也会这样做的。”
说到我爷爷,大家一阵感概。我顿时感到自己有说不完的话,要和眼前这个老头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永光用嘴努了努开车的那个司机。
我心中明白,只好忍了下来。
王永光对这城市好像十分熟悉,随意出口吩咐司机怎么走怎么走,一路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城郊。
西部的城市的郊区,显得更荒凉。少有人家,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
下了车后,王永光没有为难夏雨声,依约让他躺在林肯车上回去了。
这时我们终于自由,可本来有很多话的,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王永光先问道:“这位是?”
我正要开口,权小悠已经抢先说道:“晚辈权小悠,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哈哈哈,”王永光又大笑起来,说道:“果然是好姑娘,和我家半满很是般配啊。”
我尴尬之极,权小悠脸上也一片红晕,说道:“晚辈和半满是姐弟关系。”
“哦?”王永光吃惊道:“原来如此。那敢问小悠师承何处啊?”
我正要说话,权小悠一把接道:“小悠师承峨眉山映翠仙姑门下。”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谎。也不好揭穿她,让她尴尬。
“映翠仙姑?难怪,难怪。”王永光捋着胡子,不断点头说道。
“我师父老是说清海双刀王侠名远播,实乃西北为数不多的真英雄、真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权小悠撒起慌来,气不喘脸不红的。
我不由得又咯噔一下。
“能够得到仙姑这样的赞美,老朽死而无憾啊。”王永光感叹道。
想必那映翠仙姑也是一等一的大拿,连王永光这样的老头也崇拜不已。
“对了,王爷爷,那个夏小明是什么人啊?”我终于把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个人,夏小宇。
王永光说道:“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说完便领着我们往原野中走去。西北的平原不像南方,植物很少,月光下可以看到裸露的黄土。
那个司机回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把夏小明引他们过来。
小悠现在重伤未愈。我剔骨刀被毁,而王永光看来不像是他的对手。我心里早就隐隐不安了。
王永光应该也是顾虑到了这些,才会引着我们转移原地。
可是这里连棵草都不多一棵,找个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在月色之下,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王永光像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呵呵说道:“别看这地儿光秃秃,水帮不敢进来的。”
他现在很惬意地坐下来,搁好双刀,裤袋中摸出了一包红金龙。摸出一根抛给我,说道:“抽根烟。”
点着火,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开始说道:“那夏家啊,原来不过黄河边上的船帮子,只是后来夏家兄弟崛起。才闯下了这诺大的家业。”
“夏小明上面还有一个弟弟,叫夏小宇。这两兄弟不但一手创建了水帮,还缔造西北道上的财富神话呢。像夏小明吧,整个西宁东城都是他的地盘,所以道上的人都称他为城东太爷就是这个缘故,厉害吧。”
“厉害。”我点头应道,看他住的地方就知道他有多么豪了。
“我们现在这儿呢,是西城。你道西城是谁的天下?”王永光吐了口烟圈。
“西城是谁的?”我连忙问道。
“夏小宇。”王永光眯起双眼,说道。
“夏小宇?”我咯噔一下。
“所以水帮不敢进来这里的。”王永光淡淡说道。
“他们不是兄弟俩吗?”权小悠忍不住问道。
“他们虽然是兄弟,可是在几十年前就分道扬镳了咯。”王永光说道。
“看来他们还成了对头,不然您刚才就不会说,水帮不敢进入这里!”权小悠说道。
王永光点点头。说道:“没错,他们不但成为了对头,而且是死敌。”
“哦?”是什么原因让一对亲兄弟,反目成仇的呢?
王永光说道:“就是因为你爷爷。”
“我爷爷?”我大吃一惊。
王永光点头道:“对。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时他们两兄弟还未发迹,你爷爷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他们,要他们送他去一个地方。这两兄弟一个愿意,一个不愿意,于是便大打出手。当时时夏小宇赢了夏小明,把夏小明的一条腿都打废了,这仇就这样结下来了。”
“这两兄弟也太有趣了吧。这样的小事也能反目成仇?”权小悠忍不住说道。
王永光抬头看着月亮,像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许久才说道:“常缺那时也还年轻,在清海一带游历多年,我们就是那个时候相识的。”
“我本来已经隐退多年了,不过前两天忽然听闻道上都传着,常缺的孙子被夏小明抓了,所以我只好搏了老命,前来搭救。”
听到这里,我连忙说道:“王爷爷救命之恩,半满没?难忘。”
“哎,什么话。我这条命也是常缺救的,没有常缺就没有我今天。我一把年纪了。活够了。”王永光一挥手,神色之间说不尽的落寞。
“王爷爷...”我喉咙一阵哽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