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桀桀笑道：“我就赌李半满能杀这条?，我赢了，?归我，如何？”
“轰”的一声，那边的老道士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议论起来。一九一摆手，示意众人停下，朗声道：“前辈输了怎么办呢？”
?小妹淡淡说道：“输了，我老婆子自然离开就是了。”
?小妹这话连我听了都想大骂出口了，你赢了就赢了人家一条真?，你输了拍拍屁股就走？不过我心神一凛，这?小妹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视古道一众人如无物呢？
再能忍的一九，此时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小妹，我念你是红衣尊者生身母亲，才会对你一再忍让，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一九的话又让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小妹，竟然就是刘女士的婆婆，也就是赤鬼生前的母亲！
哎呀呀，我曾经见过她的照片，怎么也想不到照片中那个憨厚的中年女人，会变成如今这个丑陋、枯瘦的鬼模样。
想起她那丰满的胸部，再到早前捋着头发说，我不过一个奶娘而已！我又是一阵心惊，——只不过一个奶娘而已？
听到红衣尊者几个字，?小妹的身体晃了晃，丑陋恐怖的脸上涌起难得一见的悲伤和难过。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因骨肉相连而心痛，还是因为别的。
此时地上生起一团红云，刚刚跑出去查看小真?踪迹的赤霄回来了。
现在热闹了，赤霄和一九一伙的，赤霄的母亲龙小却在找一九的渣，这是什么狗血淋头的关系啊！
我此刻心里也不是滋味。脚边站着的小不点无助地吮着小手指。正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我，那眼神写满了乞求。
我不由得俯下身，摸着她的头说道：“阿秀，不是哥哥不帮你。是哥哥真的杀不死真龙，你理解哥哥吗。”
阿秀眼中隐忍的泪水，再次滑了下来。“不怪哥哥。阿秀只是伤心以后都要见不到哥哥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像刀一样插在我心脏。
“阿秀，你非要吃那龙肉不可？”我咬着嘴唇。只觉得连嘴唇都在发抖。
阿秀叹了一口气。“唉，龙奶奶说阿秀要是在十天之内吃不到龙肝，阿秀就会魂飞魄散，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我抱着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属于我所在的那个世界。
她所说的世界，是哪个世界？
我咬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龙小妹看见赤霄，显得很难过，一时之间整个人就像丢了魂魄一样。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在她心中，或许还保留着一丝卑微的人性。
“唉。阿彪，为娘对不起你。”这是龙小妹见到吃赤霄后的第一句话，她叫赤霄做阿彪，而不是赤霄或者红衣。
没想到赤霄听了哈哈大笑道：“红衣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拜你所赐，怎么敢怪你呢？”
赤霄的话带着嘲讽。天下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母亲，可以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龙小妹或许是唯一一个！
不知龙小妹此刻心里什么感受，只听见她说道：“你天生刚火命，是成就尸煞的最好人选，为娘别无选择啊！”
我听了又是吃惊，听她说的，好像养赤鬼的人就是她，可为什么又与古道扯上干系了？我不由得看了一九一眼。
此时一九哼了一声，大声说道：“龙小妹，红衣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阿彪了。她是我古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者，与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龙小妹忽然桀桀地笑了起来，说道：“当年我为了在此界生存，才将阿彪让给了你，等于是向老头子作个表示而已。当时老头子还在，我顾忌古道三分，现在嘛…桀桀桀…”
“你…”一九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龙小妹不再理会他，转头对赤霄道：“阿彪，为娘当时养你，本来打算将你当做她的护法来培养的，那时为娘寄人篱下，迫不得已才将你交到古道手上，现在古道的老爷子不在了，你不如就跟回为娘吧。”
她一口一个为娘，看来是准备以这嫡血至亲的关系，来拉拢赤霄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
原来赤鬼实际是龙小妹养的，不过此处显然是古道的地盘，龙小妹要想在这生存下去，只好把它交给古道，当是纳投名状了。
看来古道当时对那赤鬼也是惦记久矣。
他们谋算得如此周到，利用龙小妹的赤鬼，步步升级，准备弄成赤魃，然后将梵天境开辟出来。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九的父亲是谁？竟然能让龙小妹如此忌惮。直到此刻他不在了，才敢来这古道圣迹闹事！
眼下最关键的，便是要看赤霄会站在哪一方了？不过赤霄这东西已经非人非鬼，所谓的亲情对她还有用么？
赤霄忽然盯着龙小妹，婉转笑道：“老爷子不过打了个盹，你就不怕他突然醒来？”
那一九听了也连忙附和道：“对，你如此放肆，到时我父亲破关而出，定把你拍成齑粉。”
龙小妹又桀桀地笑了起来，不理睬一九，只对赤霄说道：“阿彪，现在真龙就在眼前，李半满就在眼前，龙肝唾手可得，你眨眼就可以成就赤魃之位，到时还怕老爷子不成？”
龙小妹这话当真毒辣，听得一九脸色大变，连忙说道：“红衣，你别听她胡说，我父亲天人之境界，就算你成了赤魃，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话赤裸裸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看来那赤霄与一九的关系并不算铁，她之所以表面听命于一九，全是那个一九背后的那位老爷子在作怪。那么很大可能，谁得到龙肝她就会站在谁那边。
果然是这样。
那赤霄已经端起一副假到不能再假的表情，为难地说道：“哎呀，一边是红衣的母亲大人，一边是苦心栽培红衣的老爷子，好生为难啊。这趟浑水，红衣不趟了。”
说完拂袖而去，远远地站在一边。当中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拦她。
一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现在红衣反水，对他极为不利。但我就想不明白了，即使赤霄不表态，一九以及十数个老道就对付不了一个老太婆？
这么多人，一定有人和我同样的想法。一九背后已经走出一位老道，对龙小妹喝道：“龙小妹，真龙也是你能奢望的？你给我滚，不然不要怪道爷手下无情啦。”
龙小妹没有开口，倒是后面有人朗声说道：“那就让本护法来领教阁下高招吧。”
我循声望去，竟然是那个许久没有出声的周凯旋，此刻他踏步上前，站在了龙小妹面前。
我吃了一惊，护法？周凯旋是龙小妹的护法？
当下连忙对阿秀问道：“阿秀，那人是谁？”
在我眼中，周凯旋的身份就是一个谜。现在唯一能问的人只有阿秀了。她虽然身形像个女婴，但心智却也是成熟的。不然见到我就不会这样的情绪了。
阿秀很听话，她指着周凯旋，“那个是我的右护法。”
说完未待我反应过来，又指着赤霄那边，“奶奶说，那个原本是我的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