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着那遗体鞠了个躬,说了声“得罪”,便把他给拖了出来。然后用剔骨刀把棺材盖剖开四块。这时周凯旋也把空棺材重新推下水去。
“兄弟,看不出你还真聪明。”周凯旋现在心情舒畅,嘴里说话也好听得多了。
只是,坐在棺材里划着双桨,怎么想就怎么渗人!
我们居然就这样出去了?
周凯旋嘴里几乎就要哼起小调来,我听了不由得笑道:“老周,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吧?”
周凯旋说道:“自打出了娘胎就没有试过这么爽的。”
我说道:“出去后,有很多事情我要找你谈谈。”
周凯旋愕了一下,问:“什么事情?”
我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就先说说当初你为什么说这把刀不是我原来那把?”
周凯旋说道:“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如果说天下辨器方面有谁比我周凯旋厉害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在吹牛”
我鄙视地说道:“此刻你就不正在吹牛么?”
周凯旋哼了一声,说道:“这个还真别说,我的眼睛天生就不一样。整个龙虎山铸剑房的成品,都要经过我老周的双眼才能过关,甭提什么X光机器了。”
见我一副不信的样子,他又说道:“你两把刀我都看过,不信你出去用显微镜看一看刀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说了声:“谢谢。”
棺材下的这条水道并没有多长,在我们简单的聊天中,哗啦啦地划了不久到了对“岸”。
跳下棺材,眼前又是原来的那种石道。先是猫着腰走了一段距离后,又能直起腰来走了。我们心情不由得一阵畅快。
可是这种畅快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我们前面电筒刚刚照到的地方,却亮起了两盏红色的小灯泡。
“那是什么?”我连忙停下脚步。
周凯旋大叫一声:“我操,好大的蛇!”
在我们前面,正盘着一条大蛇!那两只灯泡就是它鼓起的大眼睛。
“刚才就是这货驮着棺材的?”周凯旋问道。
我只好说:“应该是吧。”
简单的惊骇过后,我们也没有多害怕,毕竟是一条蛇而已,虽然它有小水桶那么粗。盘踞起来堆满了整条过道。我相信我和老周要把它弄成蛇羹,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那条蛇像是感到了我们的轻蔑,嘶嘶地吐出了舌头,表示不满。
就在我们死死盯着蛇头,防备着它突然袭击的时候,它底下的身体挪了挪,另一只蛇头像箭一样向我们射了过来。
“哎呀”,这条蛇竟然有两只头!我和周凯旋向后翻滚。
我们所听过的双头蛇,是头上长着两个蛇头的蛇,是基因变异造成的。近年来陆续有类似生物的报道,并不奇怪。但是像这样首尾两端各有一只头的双头蛇,真是闻所未闻!
这蛇头的攻击很突然,要是一般人恐怕就要交代了。幸好我和周凯旋都不是一般人,就在这么狭小的通道内,我们找准了它攻击的四角,避开了一击。
“我操,这地里竟然还有这家伙?”周凯旋像是认出了这怪蛇的来历。
我连忙问:“这是什么玩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周凯旋吃惊说道:“道经上说,此乃角蛇,是那深渊生物,怎么到了地上来了?”
我纠正道:“老周,现在我们还是在地下。”
周凯旋瞪了我一眼。
那角蛇一击不中,缩了回去,此刻两只蛇头高举,吐出舌头,“嘶嘶”地怪叫着。这时我才来得及仔细地看了它一眼,只见这角蛇全身漆黑,身披鳞甲,仿佛坚硬无比。两只蛇头和普通蛇并没有分别,只是大了几号。只是四只灯泡眼,诡异的鲜红发亮,真不像是人间生物。
趁它未有再次攻击,我连忙提醒周凯旋道:“老周,快开枪!”
周凯旋这才想起了腰间的54小钢炮,一下拔了出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条角蛇眼睛一眯,像是受到了惊吓,竟然立刻向后边的通道窜走。可是它原本盘起来的一团身子,哪里能这么快伸展开啊!它越着急,两只头颅更是不协调了,交叉撞在一起,然后又“隆”的一声,撞到了通道的洞壁上。
——趁它病,要它命的道理我们焉会不懂?
周凯旋手指一扳,“砰”的一声,接着又“砰”的一声,两枪连发。巨大的响声在通道上回荡,震得耳膜发疼。
我是第一次见真枪开火,只见枪口处喷出两团火焰。然后那条角蛇像是被重物突然敲击般,整条身体晃了晃,然后所有生机瞬间消失,软绵绵的瘫了下来。
“这样就挂了?”我有点吃惊,我还以为即使就是用机关枪扫一梭子过去,这条庞然大物也未必会死得这么快、这么彻底吧。
周凯旋自己也愣了一下,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说道:“想不到师父的东西真的好用。”
一条看来如此粗壮的生物,就这样嗝比了。
我们来不及感叹,也真不能去吃它身上的肉,只有匆匆赶路。在这个地方呆得越久,危险也就多一分。在挤过那堆差不多占据了整个通道的蛇身时,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它的伤口,只见它头上的窟洞处还在潺潺地流着液体——蓝色的液体。
这中间除了出现这条角蛇的闹剧,再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顺利,诡秘的顺利!长长的通道终于到头了,通道口处射入明媚的光线——是那种久违的大自然的光,而不是我们手电筒这样的死光。
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地说:“出来了啦!”
而周凯旋却已经小跑起来,他比我更加想快点跑到出洞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毕竟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呆了这么久,整个人就要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