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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要走?”别的我都听不进去,我只听见了“我现在离你而去”。

“嗯”。大伯点了点头,说道:“希望还来得及。”

那一刻,我觉得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十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被这个男人庇护。甚至毕业后,我为什么能这样安稳地做一个扑街的网络作者,说穿了无非就是每个月都有大伯的接济罢了。

大伯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老旧的帆布包袱。

“现在就走?”尽管大伯从来说一不二,可我仍然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大伯拍了拍包袱上的灰尘,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屋外残阳如血,村子里一片萧瑟,我的心很茫然。尽管从大伯的话语中得知,大概是我爸有事,他要去救我爸才会走的。可是为什么听到那个男人有事,我却好像没有丝毫痛苦?十多年,时间早就磨灭了我对他的所有记忆……

在路上遇见了三叔公,大伯简单地和他交谈了几句,然后挥手告别。我心乱如麻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大伯大踏步地走,走了一会,他忽然问道:“半满,你记得小时候屁娃们唱的那首老童谣不?”

“哪首?”我已心不在焉了。

大伯强笑了一下,嘴上竟然轻轻地唱了起来:

稻花飘,李儿熟。

更古坑的疙瘩不钟竹,

大悲寺的和尚不还俗。

——我知道童谣唱的意思。到现在更古坑还是光秃一片,不要说竹子,连条草都没长出来。但大悲寺的和尚已经有还俗的了。因为我大伯就是从大悲禅宗那个寺庙里唯一一个还俗的和尚!

大伯唱完了,问道:“半满,你可知道这歌后面几句?”

我自小就是知道那四句,从来没有听到过后面还有。

大伯笑了,只是笑得有点牵强,说道:“莫说你,就是村里最老那个老头,都不知道咯。”

“你知道?”我不禁问。

“当然。”大伯脸上有种说不出是不是得意的意味。

我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走向了进山的路。南方的大山虽然不是说海拔特别高,其实只是靠海近,是去了高原地台的优势,其实还是蛮高的。

我们村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山,那大悲寺不过是在最靠村子的苍山上。真正的大山,说它一望无际,是因为视线里的东西全是山,不再有别的。

这些山完全是草莽之山,都是大树,杂草,根本没有耕作的余地,也没有路。大伯带着我沿着山谷走,之所以山谷能走,是因为山谷中有一条小溪,溪中很多碎石块,踩着这些碎石块就成了进山的路。

进了山,温度一下降了下来。

此时太阳完全落山了,月亮恰好升起,但是山谷终于幽暗下去,就像张开的虎口,把我和大伯一点点吞没。

不知走了多久,大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忍不住不确定地问:“伯,你带我去哪?”

大伯魁梧的身影顿了顿,说道:“捡骨。”

“捡什么?”我没听清,又问道。

大伯跳过一块石头,回过头来看着我,怕我听不清似的,一字一字地说道:“捡死人的骨头。”

我吓了一跳,夜晚听见森森的死人一词,不禁毛骨悚然,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怎么,不敢去?”月光中大伯的笑容有点僵硬,又似挑衅,但他接着冷哼一声,用手一指:“不过,我们已经到了。”

这时我向前一看,视野顿时一下开阔。月光像是放大了无数倍,显得更加渗白。因为我前面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山谷,地面反常地反射着月亮的光线,就像镜子。

就是刚才歌里唱的更古坑么?是的。

由于离村实在太远,所以更古坑在很多人耳中不过一句熟悉的歌词。很多人都没有来过这里。更不要说在夜晚来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一到这里,我心里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这是更古坑。

看着大伯慢慢走进了这片小秃地,我唯有硬着头皮跟着去,偷偷仔细地瞧了瞧脚下四周,发觉并没有什么骨头,才松了一口气。

大伯走到这片秃地中间,一屁股做了下来,把包袱垫在背后,招了招手,叫道:“半满过来。”

当我坐下去的时候,大伯伸出手拍拍我肩膀,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瓶子,拧开盖自己灌了几口,才说道:“半满啊,我就给你说说话,这人哪,不怕活得苦,就怕活得糊涂。大伯理解,理解。”

大伯的话里带着酒气。

“捡骨听过不?”大伯问。

我点点头,说道:“听过。”

“嗯。”大伯嗯了一声,想了一会才说:“我现在想通了,千算万算,千藏万躲也不是办法。人毕竟不是神仙,又哪能安排得了那么多。我老子安排我,你老子又想安排你,他都妈的扯淡。”

大伯吐了句粗口,整个人像放开了话匣子。十三年来,我记忆中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你看,逆天藏命,掩藏踪迹,现在还不是被人盯上了,差点小命也丢了。”

大伯一句话把我雷坏了。

“伯,你说的啥?”我不禁插问。

大伯此时像豁开了,想都不想就说:“就是说你他Y的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你懂么?”

“你他Y的不是人!”大伯忽然用力地一把按住我肩膀,在我耳边大声咆哮。

大伯像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完全陌生而冷漠,我又惊又急,挣扎道:“伯,你醉了!你醉了!”

大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良久才松开了我,稍微平静一下。他忽然说道:“半满,对不起。”

“伯,你这是怎么啦?”我屁股挪了挪,离他远了点。

又不敢离太明显,怕刺激了他。大伯一定是醉了,对了,他原本都不喝酒的。

大伯看在眼里,微微强笑,说道:“半满,我没醉。你就静静听我说完,这么多话,憋在我心里几十年了。”

我嗯了一声,可是大伯一开口就惊呆了我。

“你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你的出生不过是你爷爷的一手安排。”

“具体我也不知道。你爸妈那时刚结婚不久,有了身孕几个月后,你爷爷就托关系,让你妈在医院里给胎儿照了性别,照出来说是个女婴。你爷爷很不高兴,非要说找人做法,把你变成男孩。你爸妈是反对的,他们觉得是男是女都好,无谓强求。但是你爷爷坚持己见。你爷爷是一个固执的人,认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晚就离开了家。”

“他这一走足足走了几个月,直到你妈临盘前几天他才回来。回来后,他显得很高兴,整天哼着小调。你出生后,果然是个男孩。把你爸你妈吓呆了。”

“在你周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老道士,是你爷爷的朋友。他说要抱走你。我们当然不肯,最后道士说,如果不跟着他,你恐怕活不过一年。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你爷爷和他当年为了改变你的性别,用了逆天的手段。要知道,生死轮回,是无上的天道,人不可逆其一。”

路边一个算命的说,我的命,不能算,算了,会怎样......》小说在线阅读_第6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滴水冰河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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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一个算命的说,我的命,不能算,算了,会怎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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