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真人,你见多识广,你给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呀。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在这鬼地方待着,这万一一会要是再有啥变化,那咱们又应该咋办才成啊?”
眼前的这片妖异的情形可着实是把那个没见过这种世面的钱森给下了一跳,咱先不提那些看似诱惑至极的雾气,就单单从那个看似像是肉膜一样的四壁就能够让人认清了一件事情,他们应该早都已经不在那幽暗森森的洞穴里了,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活物的腔子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巨大,再把他们吃进到肚子里的时候,竟然让他们丝毫都没有感觉出异样,真可谓是怂人听闻的很。
可当他们停住了脚步,正扭回身子想要顺着这条路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因为那身后的一切早都已经笼罩在片白雾中了,并且还人头攒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窥视着他们似得。
那些东西到底是个啥,胖子他们可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因为自打来到这罗布泊之后,他们有遇见过一样正常的东西吗?
每个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事物都在朝着他们散发出一种残酷而又狰狞的本性,而这也是他们这些往日的强人退缩的原因。
不是他们不想雄起一回,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正在给他们传达一个异常明显的讯号,那就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血肉之躯所能够抵挡的,想要和那些东西抗衡一二,那可不单单是需要莫大的勇气,还要有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本事和自信才行。
他们有这种自信吗?有的话也许就不用在这条甬道里如同是一只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般,仓皇逃窜了。
如果他们有那个自信,他们会在之前顺着绳子到达彼岸的那一刹那就直接和那个所处在最大洞穴里巡视出来的那个玩意大打一架,然后堂而皇之地走进那个洞穴,去探查这罗布泊的下面到底是有些什么,到底是在发生着一些什么事情。
可他们没有,甚至于就连掉进暗河里的胖子在爬上岸之后都本能地没敢往那洞穴里瞅上一眼,即便是他心里头清楚的很,那条洞穴现在很可能真就啥都没有,因为自打那个要命的东西走进去之后,那就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最多比其他的洞穴稍稍大了点的存在而已。
就在当时,那颗让他们胆寒的种子就已经被埋进了他们的心里头了,所以在开花结果的现在使得他们没有勇气去一窥究竟,这顺着原路回去的事情也就别在想了,现在他们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看看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些什么玩意。
如果这条甬道不是什么活物的一部分的话,那出口一定就在最前面,那也是他们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机会。
可就在他们颤颤巍巍地踏前一步,正打算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胖子他们几个原本还算是镇定的脸完全变了一个颜色,原来他们几个人的脚下已经再不是之前的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而是软软绵绵如同是踩在了一个肉垫子上一样,而那肉垫子也像是活的一样,在一个劲儿的蠕动不停。
这一下子别说是往前跑了,就是站在原地也让他们几个人心慌的很,可老天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和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让他们连在原地站着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在下一刻一股子粘液由打上面滴落了下来,正巧砸在了胖子手里头的那把短刀上,那刀竟然在传出“呲啦”的一声轻响之后,在刀面上冒出了阵阵地白烟。
胖子这会的佩刀可不是什么凡铁,而是有点来头的,还记得之前在鄱阳湖的那次大战吗?还记得那小胡子和那个丑鬼同归于尽的事吗?
没错,这把刀就是那个丑鬼手里头攥着的那把,只因为捡起它的那个老爷子看胖子单人独骑实在生猛,要不是手里头的家伙事实在是太逊的话,怕是那天在日本人的兵舰上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打的那么惨烈了。
所以等他陪着胖子养好伤分别的时候,他才转手把丑鬼手里头的那把刀转赠给了胖子,人家老爷子还说,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但却锋利无比,是个防身的利器,如果这刀要是到了胖子的手里的话,也不算是明珠暗投,埋没了自己。
从这刀竟然能够伤到那个进入那种状态的小胡子来看,就能够衡量出来,这刀到底是有多少价值了,这么好的刀却竟然在沾染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粘液之后,它竟然冒出了一股子白烟还连带滋生出了一股子腥气,这可就是耐人寻味,让人深思不解的事情了。
看看自己的那把刀,再抬头看了自己头上的洞顶,现在的洞顶早都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而是肉膜纵横,肉块骨凸,偶尔还会有一些细小的肉粒在上面晃悠不已,并且还在这种晃动中酝酿出了点滴奇异而又粘稠的液体。
而这些液体也随着那肉粒的摇动越聚越大。顷刻间就已经饱满圆润,在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丝线之后,就再难保持住那种状态。重重地滴落了下去。
其实胖子本来还打算去触碰一下试试,看看那些液体滴到了人的身上的话,到底会出现什么异样的反应,可他还没等伸出手去接呢,站的稍远处的范缜就忽然惨叫了一声,这一声把胖子吓得连忙把手给缩回来了不说,连带着用一种关切的目光去看向了那个惨嚎的人。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没把胖子吓怂在地上,原来就在刚才。有一滴粘液刚好和范缜擦身而过,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湿痕,而且这种湿痕还好巧不巧地沾染到了范缜的胳膊上,就仅仅只是这么一下就把范缜的那块衣服给烧漏了一大块。并且还在范缜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条狭长的痕迹。
那痕迹很是清晰,在那粘液完全消失了之后,在范缜的胳膊上竟然留下了一条看似焦硬如碳的伤痕,很明显不单单是那块黑色的肉,就连它的边沿也都已经坏死殆尽了,即便是好了这整块的肉也要掉下来。
这就只是一滴答而已,这要是被沾染个满身满脸,那八成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副枯槁的骸骨,什么生命啊。什么活下去的信念啊,在这种致命的粘液面前啥都是白费,如果不想要落得那种下场的话。那就只有行动起来,动起来才能让他们躲避开危险,动起来他们才有一线的生机。
想要活下去那是本能驱使,所以现在即便是没人大声喊叫让他们快跑,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开始跑路,妄图躲避开那洞顶上滚滚下落的粘稠液体。
可一滴两滴还好躲一点。如果十七八滴一起往下落,而且还处在不同地点的话。那他们可就真是防不胜防,看似只剩下硬挺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人命终究大过于珍贵的器物,所以胖子他们此刻连忙脱下长袍,又或者是拿着手中的家伙事在自己的头上拼命挥舞,妄图能够把那些粘液拦截下来,或者即便是拦不下来让能在某种程度上让那些液体的体积变小,好让在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也不至于承受那么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