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变成这幅德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俩人就此再有没有什么交集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反正刚才的话都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了,你李玉阳就是想要动粗的话,也要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吧。
可就在这老道士刚刚寻思着这件事的当口上,这李玉阳却依然一副笑眯眯的德行要往里头走,而这老道士又能够让他就此如愿以偿,可就在他再次用上了刚才暗使出来的那种把戏之后,这李玉阳竟然连迟疑一下的举动都没有,就直接走进了山门之中。
可就有点把这老道士给看懵了,因为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李玉阳都不如,连挡他一下的实力都没有,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过可怕的呀。
要知道曾几何时,这李玉阳即便是跟在身边,他的那身本事也算不得是真本事,就如同是街头殴斗一般,而现如今虽然刚才自己没有太过认真,可那一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了的呀。
这李玉阳就是再突飞猛进也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才过了多少年啊,这小子竟然长进成了这幅模样,这不能让这位老道士心惊肉跳的很吗?
可就在他还依然寻思,那眼神都有些因此而发直的时候,那刚刚进到门里去的李玉阳却在这一刻轻轻发出了一声询问:“这位道长,难不成你们元符宫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要是不给我引荐一二的话,那我就要自行入宫拜祭一下了。”
说罢,这李玉阳混不客气,在双手一背之后,拔直了腰板就走了进去,而他这一走身后的那些保安队的伪军和那些日本人也都跟着鱼贯而入,只不过他们这些人显露出来的面貌却和那李玉阳是完全不同,竟然一个个面露凶煞,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满是寒光。
不管这李玉阳兴师动众来茅山到底是为了干嘛,既然门都已经进了,那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一番对三茅真君的祭拜自然是免不了的了,可就在他祭拜完了三茅真君之后,他却对这元符万宁宫的道士们,一点点地亮出了自己凶狠的獠牙。
“这位道长贵姓啊,在这道宫里是什么身份呐。”
自打这李玉阳问出这番话来之后,那老道士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些事情他李玉阳应该是清楚知道才对,他现在要问这些干嘛?这是要恶心人呢,还是装模作样久了,一时之间就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了。
“贫道赵正清,不才视为茅山宗掌教一职。”
“哦?我听说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是个姓王的,叫什么王道真吧,能否请他出来和我一见那,我这次来可是专程来拜会这位老真人,我还想着能否拜入他的门下,好有机会聆听他的教诲呢。”
这李玉阳语气平和说话慢条斯理,竟然好似完全脱离了他在市井之中沾染出来的那丝烟火之气,一时之间让人丝毫摸不清楚他的意图,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如果是一般疑问的话,这赵正清真人还真能够就此机会解答他一二,可他问的竟然是上届的掌教真人王道真,这可让他让怎么说出口啊,难不成还要正儿八经地告诉人家,这王真人应邀现在已经加入了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汉奸和日本人的吗?
可这番话他虽然没说,但那个一直笑面如糖的李玉阳却替他说了出来,只不过他在说出来这句话后,那表情虽然带笑,但那语气却极尽的阴森。
以至于一时之间这赵掌教竟然全身冰冷,那牵强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可当他回转心思,想要拔剑相抗,诛杀眼前的这些日寇汉奸,为茅山宗日后不留下一丁点啰挛的时候,一股子剧痛骤然传来,等他凝神低头一看才知道,这李玉阳竟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把一柄钢刀直刺进了他的小腹之中。
“茅山宗违背皇军意愿,阻碍大东亚和平,罪无可恕,恶疾滔天。给我杀,我不想在下山之前,再看见一个能够站起来的活人。”
北平的那场暴雨一下就是四天,而胖子却因为伤势颇重的原因,一下子就昏睡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而当天早上,就在胖子忍着疼痛极力想要由打地上站起来,好顶风冒雨似得出了这紫禁城,甚至出了这北平城去往别处的时候,却很是意外地发现,就在他身前,就在他那天晚上写下的殄文前,竟然被人也用殄文留下了一行细小的信息。
不过这信息字体虽然娟秀,但在笔体上却过于狭窄,冷不丁看去,就好像是用女人的那种独有的尖细指甲写出来的似得,只不过却因为胖子一睡三天,等他回复意识的时候,那身前早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把那些殄文全都遮挡住了,让人在不经意瞅过去的话,很难再看清楚那到底是些什么讯息。
不用寻思,留下这些讯息的主,应该就是那天晚上胖子在恍恍惚惚之中看见的那个女鬼,而她留下讯息的目的则是为了告诉胖子,让他别再太过担忧,那个正在找寻着他的人,已经被她这道幽魂给引开了。
当然了,效果如何胖子可不大清楚,毕竟现在是在清晨,虽是暴雨倾盆但在人世间的阳气已经强到不足以让那些阴晦鬼魅的东西再次显现出来的地步。
为了尽快逃走,逃出这北平城,胖子此刻只有选择不辞而别,并且在他走的时候,他还把地上的那些痕迹抹了个干净。
因为是在清晨,更是因为胖子不清楚那他自己到底是睡了过长的时间,所以此地不宜久待,那俩混蛋可还一定是在那找寻着他呢。
其实胖子想的一点没错看,这原本被那俩人视若明珠的东西,得而复失又怎么能够不去继续找寻下去呢。
可东西要是丢失了却未必好找,而且现如今天降大雨,并且一下就是几天的时间,此时此刻的胖子就如同是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没游荡在市井之间,这怎么找下去啊。
在没什么别的办法之余,只好去找来那些掌管北平内部治安巡逻的伪军,让他们在巡逻的时候仔细注意一下周边的人,如果发现了胖子的活动迹象的话,不要迟疑,先抓人引起个响动,然后在与此同时派人招呼那假林灵素赶紧过去。
当然了他的这条命令也适用于那些掌管北平城门流通的伪军成员。
这时候的胖子可再不敢去找寻求仁伯的帮助,弄个临时的住处先躲避一下,更不敢回自己和李玉阳之前的那个小院,那无异于送肥肉于虎口,自投罗网。
所以此时此刻的胖子在从神武门出来,站在大街上好好寻思了一会才想出了一个歪招。
那就是把自己弄得破衣烂衫,和乞丐一般,又把自己脸上弄的污秽不堪,让人再难看清楚自己的面貌。
虽说那富态的身材是硬伤,乞丐之中那有胖子,这多半是让人产生疑惑的地方,可现如今的胖子却顾不得那些东西了,只能够听天由命,混吧。
不过胖子是太过高估了那些站守城门的伪军了,虽说此刻的胖子是漏洞百出,但他们这些人却只是专注于那些小商小贩,敲诈勒索钱财,还有就是那些相貌清秀的大姑娘小媳妇,又哪有那个心情去看一个乞丐啊。
不过虽说是这样,但门洞子宽广,总有那些闲的没事乱咬人的狗,等胖子都快由打城门洞子里走出去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个尖嘴猴腮的主,一把把他给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