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周真人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胖子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要量力而为,有的时候要深切地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杀鬼子的日子也多着呢,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是抛头颅洒热血,可相较于那些战场上的将士们来说,就只是辅助而已,根本就不会起到什么决定性的用途,如果真要是和敌人较真的话,那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而且他们现如今的身份其实也就和高级特务差不多,做的就是暗杀、窃取、监听、捣乱、播散留言的活计,想要让那些日本人就此从这中华大地上滚出去的话,还是要举堂堂之兵,携雷霆之力大举破之才是最为让那些日本人为之胆寒的,也只有打疼了,打怕了,打得他们服软了才不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再有异动。
在和周崇武他们一伙子人分别之后,胖子就想要买张车票先去北平再说,因为那里毕竟是他自打从孽冢里出来之后,居住时间最久的地方,他自己两世为人,对这种回忆还很是珍惜的。
不过这胖子好好想想之后还是就此作罢了,这去了北平又要找方法继续北上太过耽误时间,莫不如就直接从烟台或者威海登船去旅顺,这样的话还能节省更多的时间,如果可能的话还能去见见那个帮了自己很多回的辰土。
好好想想,如果要是走这条路线的话,那胖子还能和周真人他们粘合一路,威海可离着青岛并不遥远,可等胖子寻思过味来再去找寻周崇武那一行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人家早就已经整理妥帖,出了济南城了。
唉,这道也好,断了胖子的念想,反正不管怎么样胖子最后的目的地也不是青岛,早点进入状态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等胖子依计行事,从旅顺口下船去辰土家里找他的时候,才从他的妻子那里得知这位胖翻译官已经外出公干,怕是要几天之后才能回来,可胖子却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而是再辞别了辰土妻子的好意挽留之后,就在当地买了匹马,直接去了双城。
双城应该是哈尔滨西南面最近的城市了,而胖子选在这里也没啥可奇怪的,因为那张纸条上说,让他们这些人在执行任务之前先到这双城郊外的一处偏僻的宅院内集合,等人到齐了再整合力量,一起共同完成这次任务。
可随着胖子一番用力敲打门扉之后,那宅院里头就如同是根本没有人存在似得,竟然连半个回复的声音都没有,这可就让胖子心里头打鼓暗叫不妙了。
在院外栓好了马匹之后,胖子稍往后撤,纵身一跃,就如同是一只肥胖的树懒一样挂在了房檐上,而当他扒着墙沿鬼头鬼脑地往里头观望之后,那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原来那院子里头破败不堪,看似好像已经是荒废了很久,毫无半点人气可言。
这可就让胖子有些迷惑了,这宅子不应该是这次行动的集合地吗?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又或者是这里头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宅子是一定要进去看看才行,如果察觉出这里头真是什么龙潭虎穴的话,那自己就赶快突围,不做半点留恋,可如果这里头真没啥猫腻,也真没啥人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那一定是自己记错了地方,现如今就只好赶快找机会补救一看,看看自己身上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还能不能再显现出来了。
可当他奓着胆子跳进宅院,并且还靠向这宅子的主屋,打算借机往里头观望一番的时候,一把匕首由打他身后骤然出现,并且很是利落地划向了他的咽喉。
自打脖子忽觉一凉,胖子就知道自己现如今一定是面临着什么危险,所以此刻他连忙身往后砸脚往后退,同时手中辟邪也再不敢有太对的动作了,而是连剑都没抽出来,就直接顺着自己的右腋窝插了下去。
其用意不用多过解释也已经很是明显了,就是希望凭借着自己的一下能打在对方的身上,让对方稍有懈怠而手里的匕首也慢上几分。
可他身后的那个人却也应变的极是迅速,在胖子往后撞的同时,他也不断倒退丝毫不敢停歇下来,而手中的匕首也紧随其后,一直都如同是跗骨之蛆一样,横在胖子的脖颈处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
不过他一直保持着原样却并不代表着胖子一直后退不会改变,其实在胖子后退几步过后,他的脚步就已经停歇下来了,而那身子也如同是自由落体一样猛往后躺,这才堪堪避开了惨被割喉的厄运。
可他身后的那个人却不会就这么因此而放弃杀他,而是再胖子还没等躺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匕首就已经刃尖向下,朝着胖子的一只眼睛就扎了下去,而胖子只好在无处借力的同时头一偏,身子猛地一拧,在躲过了那必杀的一击并且马上要贴靠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单手一撑人马上就站了起来。
不过他这一站可不要紧,胖子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朝着他的眉心处划了过来,而此刻的胖子就只有再次后退,同时手中的长剑连忙护住头脸,这才堪堪躲开这要命的一下子。
不过眼前的那个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眼瞅着时下已经没机会在胖子头脸上招呼了之后,就连忙迅猛一转少往后撤出了一小步,随后在忽然一递,那匕首如同是电光一般直刺胖子的小腹。
他这一下可把胖子给吓坏了,此时此刻胖子只有先往后撤,暂避其锋之后,再借机躲闪,去想那应对的法子。
可他没注意到,他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就是这宅院主屋的房门。
当胖子身子贴到那扇门的时候,把他吓得脊背发寒,几近没有思考的能力了,不得已下之有依赖自身的本能反应往旁侧身几近闪躲,可他脑子里却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完了!
这下可真的全完了!
此时此刻的胖子内心之中是极尽的悔恨和窝囊,虽然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互相打了这么多招,可自始至终胖子都没看清楚那人长得到底是个什么德行,这能不让胖子就此感到窝囊嘛。
可当胖子微闭双眼,打算就此放弃再不抵抗的时候,换来的不是对方手里的冰冷利刃,和身上某处被开了一个血粼粼的大洞,而是一张纸条被贴在了胖子的脑门子上之后,就单手一抓胖子的脑袋,猛一用力之下,直接把胖子由打门外扔进了屋里。
等胖子落了地才知道,自己这回是死不了了,因为这间主屋的房梁虽然趴着几个人,但有两个他可熟悉的很,一个是全真教的张诚胤,一个是闾山派的阎虚敬。
有心想要大声求救,这可这话还没等说出来呢,就让身边窜出来的一个人一把按住了嘴巴,并且在下一刻手中长剑一甩就要扎向胖子的心窝。
可这剑才刚举起来还没等落下去呢,就被刚刚由打房梁上的张诚胤一把给抓住手腕子,并且还冲着对方摇摇头,示意对方千万别冲动,而后才示意被捂住了嘴的胖子,此刻千万别出声。
这可是跟自己出生入死过的人,而且人家已经示意自己了,那自己还怎么去犯那个忌讳。
可当胖子忍着疼痛由打地上爬起来并且打算借机瞅向房门那边,想要看清楚刚才交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胖子却被眼前的这一景象弄的暗暗咋舌后怕不已,原来自己被扔进这屋子里的那一下虽然看似力气极大,但屋门非但没破,反而连点新伤都没有,这是要有多么精湛的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