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精神都专注于眼前了,却并没有发觉,现如今在他腰上的那张生符正在淡淡地冒起了白烟,而当他发现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被这种超乎寻常的事情给吓傻了,以至于在看见了张生符有了异象之后,就开始瘫坐在了地上,大喊大叫了起来。
说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对胖子的信任可比对自己的信任还要多一些,在邹庆山看来只要他喊了,这胖子就一定会赶快由打里屋出来解救他于危难之中。
可没成想自己的这句话喊过之后,在这种要命的节骨眼上,胖子非但没有出现,反而却像是里屋根本没有这个人似得,仔细听去好像连半分的动静都没有,而这可让邹庆山有些吓坏了,心想着张神仙不会一不留神着了那些脏东西的道,和之前的那些探长探员们一样,全都自我了断自杀身亡了吧。
一想到这些之后,这邹庆山就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次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打算要借着自己清醒的这个时候,赶快离开这个凶杀现场,因为虽然胖子警告过他,但他却清楚的很,事到如今在这凶杀现场之外还并没有死过一个人,所以只要自己能够由打那扇通往逃生出路的门那出去的话,那自己八成就能够活下来。
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远呢,就觉得脑袋一沉两眼一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这可让邹庆山很是害怕,一时之间差点没尿在裤子里。
可当他重整旗鼓打算一鼓作气由打这凶杀现场冲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超脱出了自己的意识,正迈着碎步缓缓地接近这外屋中的那面唯一的镜子。
而当他看清楚镜子里面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后,这邹庆山却惊呆了,因为自己由打从娘胎里降生下来就从来都没有这么笑过,那股子笑容异常的诡秘,就像是得到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珍宝一样,而这件宝物也只属于他自己。
时下就见他轻轻地打开窗子,任那窗外的风肆意地吹拂进了屋子,把这屋子里的所有的浊气席卷而出,让这屋子在短瞬之间恢复到了一个相对清明的程度。
而此时此刻那个暗藏在自己身子里的邹庆山却极度的恐惧不已,因为这窗子已经被打开了,只要自己的身子再稍稍往前踏上去一步远,那别提什么探长局长了,就是今后想要和自己的老婆老老实实地热炕头都是再难成真的事情。
可就在他打开窗子之后,这整个人却并没有和之前的同僚一样,发了疯似得往楼下跳,而是忽然转身,朝着那扇仅能出去的大门处走了过去。
这邹庆山虽说胆小,可他却不是傻子,现如今他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占据自己肉身的这个厉鬼到底是要干嘛,他不是不想害人了,而是他想要由打这个囚禁他多时的鬼地方逃出去,好能够自自然然地沐浴在阳光之下,好去做些自己更加想做的事情。
一个厉鬼能想着干嘛,那自然是不用再提了,如果真要是让他就这么走出去了,那不光是会天下大乱,甚至于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家人也跟着倒霉。
时下的邹庆山很想夺回肉身,把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厉鬼给驱逐出去,可他邹庆山非但没有那个本事不说,自己仅有的那点意识也因为自己的肉身慢慢接近哪处通向尘世的大门而变得渐渐涣散,好像是要就此沉睡下去似得。
可就在这邹庆山的肉身还没等走出几步远的时候,他身后里屋的那扇大门在这一刻轰然大开,那个让邹庆山心里头暗骂了千万遍的胖子正手拿长剑和符纸,在一声暴喝之后,脚下踏着一种奇异的步伐,一步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与其说是胖子步伐诡异,不如说胖子现如今踩着的步伐就是禹步,而自打胖子踩上这种步调之后,他就每踏出去一步之后,就会用力地从胸腔之中挤压出一声巨大的呼喝,那呼喝之声此起彼伏,就好像是在呼唤着一些什么比较模糊的内容似得。
可反观邹庆山的表情却显得很是呆滞,可这呆滞过后却显露出了一丝的好奇,并且这邹庆山现如今就像是个鬼祟的小孩子一样,竟然呆愣愣地观看起了胖子的动作。
可也正是因为胖子现如今的那一声声呼喝让他的脸色越来越发的难看,竟然让他越发躁动难耐,在眼瞅着胖子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之后,这邹庆山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得,在这一刻竟然在显露出一抹异样的狞笑之后,就朝着胖子扑了过来。
胖子可一直在盯着那个邹庆山的举动呢,一看他此刻按捺不住地冲过来了,这胖子竟然在这一刻显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之后,就节奏不变地又往前踏出去了一步。
可能是因为邹庆山体内的那个厉鬼真的很忌讳胖子刚才的那番举动,在胖子刚刚踏出这一步,还没等再次把嘴里的那声呼喝喊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单手一探,朝着胖子的心口窝就抓了过去。
可胖子却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有所迟疑,而是在又是一声低沉的大喝之后,身子忽然一矮,让过了这一抓之后,直接就把这个邹庆山给扛了起来。
可这邹庆山却好像知道胖子早就要使出这一招似得,在胖子猛地一举他的身体之后,这人就如同是一只巨大的山猫一样,借势腾空而起,并且那双腿还用力的一蹬,想要连消带打,给胖子来上那么一下狠的。
虽说胖子现如今可是背朝着他呢,可这邹庆山心里头的那点猫腻他那能不清楚,所以在觉察出脑后恶风不善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招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让人家借力用力了。
那在下一刻这邹庆山一定是连消带打极尽凶狠,总之这些阴魂鬼祟最为贪婪,如果在举手投足之间捞不到什么好处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就此轻易罢手的。
所以胖子在那邹庆山脱离开自己的掌控之时,就已经急转身形,想要看清楚这只厉鬼到底是想要怎么对付自己了,可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转过身来的同时,那只大脚丫子已经到了胖子眼前了,要不是胖子连忙用个铁板桥及时后仰堪堪躲避开一击的话,怕他那张胖脸上早就出现了一个肮脏的鞋印,并且自己的心口窝子也会因此而连番中招。
可这邹庆山却并没有因此而罢手,反而是在看着胖子已经后仰之后,身子用力一坠,那双腿也如同是两根粗大的铁棒一样,照着胖子的胸口和腹部就砸了下去。
这要是砸实成了,胖子就一定会脏腑破裂,胸骨尽断而死,可他没成想胖子这一招根本就不是什么铁板桥,而是顺势一趟,人也就地一滚,这才堪堪地躲避开这一砸之下的厄运。
等俩人再站起身来的时候,互相之间都因为刚才的试探而变得再不敢轻举妄动了,但胖子的那种步伐和呼喝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是那呼喝之声更加低沉,人的步伐也随着这种呼喝而更加沉稳了起来。
可这邹庆山本来就极度忌讳胖子这种举动,时下他又哪能让胖子就这么很是顺利地继续下去,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只好再次显露出那种狰狞的嘴脸,在几步之下走到胖子面前之后,就单手握拳猛一转身,朝着胖子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这邹庆山是招招要命,而胖子却不能因为这邹庆山被阴魂附身了就能够借此机会痛下杀手,好一劳永逸地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