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够啊,这几天我上课都上到要累趴了。我一个人带六个班啊。梁会计,我跟你换吧。”我说道。
“哈哈,不换。不过,你只留一年的,明年你就回城里,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你要是表现好点,或许刘英将一份工资让给你呢。”
“不会吧,她将工资让给我,那她呢?”
“哈哈,她喝不到西北风,我还有另外的几份工资啊。这还是得说徐福精明,他捂着名额,不扩张,但他报上去的工资数,却还是六个人的。”
“你的意思是?”
“你是城里人,见多识广,一点就通。徐福侵吞多余的工资,到头来是有手拿,却没命花。”
我不置可否,徐福的死,并不是自然死亡,我最清楚不过了。如果我不来支教,不和徐福喝酒,我就不会发现他床伴干尸,他也不会和我说那些话,他就不会孤注一掷,那他也会过得很潇洒。
可惜啊,这没有如果,徐福想要害我,就算冯桂芬不推那一下,我也会找徐福算账。
徐福死了,可他做的事,还有刘英继承着,而我回头还得住在徐福的老屋,他这个老鬼,真是阴魂不散啊。
平山小学和红溪村小学不一样,红溪村小学在一个小山坪上,周围没有村屋。
而平山小学则被村屋包围着,左边还是村委会办公室,操场旁边有数间村民自建的小商铺。
我到的时候,这边的校长已经在安排聚餐了,是村长带头,在村委搞大锅饭。
一看有土鸡,有扣肉,我就来兴趣,对梁猴子说早该过去叫我。
他们知道我的酒量不错,所以都说一会要和我喝几盅。
我也见到了新来的大学生,肖珍,一个清瘦清瘦的女生,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瓜子脸,很白净,带着一个粉红色的无框眼镜,胸部不是很大,臀部不小,看着有几分性.感。
和校长等人吹牛一会,借着去参观平山小学,我就有单独的机会和肖珍谈。
她说道:“听说你来一个月,感觉怎么样?”
“其实,农村也就这样,可能和学校生活不一样,一开始会有落差。不过,这一个月也过来,哈哈。”我说道,看着肖珍的单纯模样,我不会和她谈干尸的事。
“你和他们很熟吗?他们刚才都记住你的名字了?”肖珍又问。
“不是很熟,只是一开始下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人,还和他们喝了一次酒,扯呼扯呼而已。哦,对了,你怎么想着要下来,没找到工作吗?”
“我这一年考研差一点,分数过了,只是导师那边的名额满了,导师我再等一年,来年只要我分数够,就优先录取我。你呢?”
“那你挺好,一年很快就过去。我啊,我就是想出来玩的。”我说道。
“玩?”肖珍有点不相信,看她的笑脸凝住,似乎在看不起呢。
“有点吧,当然,我也喜欢这种野外无拘无束的生活。”我说道。
“你有女朋友吗?”
“没。咋了?”
“怪之不得。”肖珍说毕,也就转身离开。
我努努嘴,心中有点无语,难道我是吊儿郎当的人,真被她看不起了?
正好校长也喊我,说准备开酒了。
肖珍再也没怎么和我说话,看她有点小公主的样子,被人夸奖一下,就笑得花枝乱颤,还和村长干了一杯酒。
那村长大喜,恭维起肖珍,只是我看到,村长的眼睛是盯着肖珍的胸,那眯起来的眼睛,就好像狐狸看到猎物,无故吞咽口水。
我趁肖珍去洗手的时候,提醒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多喝,这农村的土酒后劲很足,但她没领情,我就不管她了。
酒后,看到她和别的女老师走了,紧接着村长也跟过去,我莫名的觉得肖珍一个小姑娘,来到新地方就喝酒,不是很明智。
但她终究是大人,我也提醒了,那她还不知道保护自己,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到傍晚六点的时候,梁猴子就送我回去,我在村口就下车,慢慢走回去。
见到陈宝基门前堆起火柴,边上还有一口棺材,我一激灵,预感到不妙。
陈宝基家中就他一个人,这口棺材……
周围的树根下,有几个老头子在吸着旱烟,我拿出烟盒,去借火,顺便问道:“那边在做什么?”
“陈宝基死在镇医院了,现在准备发丧呢。”
“死了?怎么死的?前几天还看他在这里打牌呢,好好的一个人……”我不解。
“说是被人打伤,大动脉被打断,大出血。”
“这狗吊偷了不少狗,吃了那么多的狗肉,还是命不长。”有个老人哼一声。
这似乎是盖棺定论的一句话,剩下的几个老头子也都拨弄几句,都是说陈宝基的不是,真是生前身后名啊。
但,他们也透露了一个事实,陈宝基是在医院失血过多而死的。
我想起那一枪,打中的是他大腿,如果真是打中动脉血管,那他不可能坚持回村和去医院,他在路上就会挂球。
在医院,医生都做了什么?
冯桂芬说的这么灵验,那陈宏军又做了什么?
想谁来谁。
我抬头看去,冯桂芬正走出屋,朝小卖铺走过去,我也就踱步过去。
这时候,刘英也抱着孩子出来,她先到小卖铺,拿了一袋盐,然后对我说道:“小吴,你回来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个大学生,很有想法,应该会热爱学生的。”
“我是问你,怎么弄得这么晚才回来?”刘英说道。
“被他们拉住喝酒了,想走都走不了。”我说道,看和冯桂芬在里面收拾鸡蛋,似乎有破的,她直接扔掉。
“你们男人,就应该少喝酒。你的房间我都让人收拾好了,你再看一下需要什么,就从大嫂这里拿。大嫂,你给他记着账。”刘英说着,然后怕是急着回去炒菜,就回去了。
冯桂芬拿了一个拖把,还有一袋洗衣粉,就和我一起到徐福的家。
徐福的家现在都被搬空了,倒也没有那些汗臭味,也没那么阴森。
大房中,摆了一张架床,还是我学校那张,看起来是刘英让人般来的。
“我收拾好了,还是你那些东西,应该没落下什么。这刘英太过分,不安好心,吴迪,你怎么得罪她的?让她这么折腾你。”冯桂芬说道。
“不知道,可能是说算账踩中她的尾巴了。”我直接抱着冯桂芬,抚摸着她的柔软身子,就要倒向
床上。
冯桂芬踩我的脚,让我不得逞,说道:“吴迪,你喝糊涂了,一会有人来。”
“不会的,我又想要……”
可这时候,外面咣当一声,有人推开门,婴儿的哭声,还有刘英的声音传来。
我一惊,忙放开冯桂芬,做无语状。
冯桂芬瞪我一眼,然后她就走出去。
“都买了什么?”刘英一边哄孩子,一边问我。
“一个拖把和洗衣服,应该不缺了。”冯桂芬没多说话,洗个手,就离开。
我多觉遗憾,这刘英真是碍事,她要是不来,我就能和冯桂芬好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