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返回了临江市我又问宁陵生道:“宁哥,雪松那边我们到底该如何呢?”
“过几天再说呗,我还没想好呢。”宁陵生随口道。
“这事儿可人命关天啊,咱不能等闲视之吧?”我道。
“当然不能了,但这种事情可不能勉强去做,得有相当把握才行。”
我还要说,宁陵生冷冷道:“秦边,已经说过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你想清楚了在反驳我,废话就不必要再说了。”我只能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晚上我们闲的没事儿又去了“恋情1990”,奇怪的是这酒吧的生意居然好了不少,只见不算大的空间里坐了不少人,王殿臣道:“真有意思,这小鬼发了飚后酒吧生意还好起来了?”
之后我去吧台点了两杯龙舌兰、一杯气泡甜酒,甜酒就是饮料,给宁陵生喝的。
过不多时服务员将三杯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放在我们桌子上道:“这是雪总请三位的。”说罢又对我道:“雪总请秦先生去她的办公室谈点事情。”
王殿臣立刻拍着桌子道:“好喽,边哥个人问题就要解决喽。”
我面红过耳道:“你胡说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实在……”
“殿臣,别失了礼数。”宁陵生皱眉道。
乘此机会我赶紧走,这一路不免心有戚戚,难道她真的看上我了?要不然就是找我要赔偿,不会是撞那一下留下后遗症了吧?
一路胡思乱想进了她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酒吧堆放存酒的一间屋子,进去满鼻子都是酒香味。
只见屋子里坐着一个安静的姑娘,穿一条背带牛仔裤,米黄色的长袖T恤,脚蹬一双旅游鞋。
姑娘只是露出一张侧脸,但还是能看出她十分清纯的五官,弯弯的秀眉,大大的眼睛、挺拔秀气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嘴巴,还有雪白的皮肤。
这还真是个小美女,肯定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了。
屋子里有女孩我就站在门口面朝外等雪惊秋前来。
片刻之后只听雪惊秋的声音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我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屋子里没有出现第二个人,只有那位极为清纯的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
“你、你是……”
“是啊,我就是雪惊秋啊,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她俏皮的笑道。
“什么?你是雪惊秋?”我都傻了。
那个满是“朋克”风格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变身成了邻家小妹?
我仔细盯着她的脸打量,但无论怎么看都没法看出她就是之前那位,于是我问了个很逗比的问题道:“你是不是她的朋友冒充的?”
雪惊秋有点小脸红道:“雪惊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人,我冒充她干吗?”
“这么说你真是她了?”我暗中惊叹不已。
“放心吧。我没有骗你,确实是雪惊秋本人,要不然我给你看身份证。”说着她拿起了放在身边的小包。
“不用了,我相信是你,可能是我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没有分辨出来。”
见到这样一位五官清秀脱俗的女孩我忽然觉得有点局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别客气了,坐吧。”她微微一笑道。
真是奇怪,这姑娘怎么化了妆反而没有不化妆漂亮?
这样一个美女,难道想要和我谈恋爱?这样想来我心里一阵激动,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关爱过,没想到上来就被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上了。难道我这是时来运转了?
而雪惊秋的表情确实有点扭捏,一副小女人的神态。
我光知道激动了坐在那儿半天也没说话。还是雪惊秋先道:“不好意思,那天我拒绝了你们其实……”说到这儿她犹豫了很长时间才继续道:“我是真的再想见你一面。”
我顿时浑身发烫,嗓子发干,简直就要站起来狂跳一曲迈克杰克逊的《比利.珍》,以此抒发我内心激动的心情。
要命的是我这张嘴,越是到关键时刻越是起不了作用,现在根本就是浑身哆嗦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雪惊秋将一张“电影票”推到我面前道:“这是给你的。”我眼泪水都快激动出来了,用颤抖的手将票收了起来。
她扭头对我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行,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情我一定给你办了。”我低着头道,根本就不敢看她。
“能、能麻烦你把这张票交给、交个你的那个穿长袍的同伴吗?”这轻轻一句话就像是一桶极寒的冰水把我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这张票并不是给我的。她挖空心思想再见的那个人也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宁陵生。
我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心里却失望到了极点,而之所以会失望不仅是因为雪惊秋喜欢的人不是我,也有到头来我还是一个没人关注的孤家寡人,我简直自卑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请你帮帮忙,一定让他陪我去可以嘛,谢谢你了,只要他能同意,这酒吧我明天就转给你,送给你都行。”
我的心在流泪,但还是要强作欢颜,平静了一会儿情绪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说服我大哥。”
“你真是好人。”我实在不忍心继续听她因为这件事而感激我,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返回酒桌王殿臣看到我调侃道:“这么快恋爱就谈完了?”
“你想什么呢?”我有些意兴阑珊道,根本就不想和他开玩笑。状共吐号。
“这姑娘单独把你叫过去不是为了和你谈恋爱还能是为什么?”王殿臣坏笑道。
我将“电影票”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宁陵生道:“宁哥,是雪惊秋让我给你的。”
一项泰山崩于面而面不改色的宁陵生居然生平第一次愣住了,而且我感觉他好像有些手足无措。
“她说了。要你一定陪她去看这场电影,否则她就上吊自杀。”
王殿臣看看我又看看宁陵生道:“这怎么话说的?她把你叫过去是为了让你交给宁哥一张电影票?”
“是啊,你有什么意见?”我没好气的道。
“废话,我能有什么意见?”
“好了,别在那儿瞎说话,这可不是电影票,是吴凤新作品展的门票。”宁陵生看过后纠正道。
“这说明人家姑娘有品位,出去玩儿都不去电影院那么俗气的地儿,而是去看照片展。”王殿臣进一步解释道。
宁陵生眉头一皱道:“我说你有完没完?”
“得嘞,我不说了,说了得罪人啊。”王殿臣笑道。
“宁哥,明天你可得去,我都在她面前做了保证,你要是不去我没面子。”
好像从来没有过烦恼和迟疑的宁陵生这次真的犯了难,他一对狭长立体的眉毛几乎凑到了一起,看着手中的票就像看着一道难解的高等数学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