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回头只见卢十一带着馒头站在我们不远处一株桃树下,馒头此刻已经有成年人小腿长度,由于卢十一每天坚持不懈的带它“锻炼身体”,这只原本肥胖的小狗体型标准了不少,来回窜动自如。
这只狗极为活泼,见到人就是人来疯,在人腿下不停的钻来钻去,而且是见到蝴蝶捕蝴蝶,见到蜻蜓捕蜻蜓的主儿,不过说也奇怪小奶狗的时候它长着一身黄毛,现在随着“年纪增长”它身体的黄毛颜色越来越淡,似乎有完全白化的趋势。夹纵有圾。
“老卢,你是不是给馒头身上刷白漆了?怎么越来越白了?”王殿臣道。
“你看这话说的,好端端的我给狗身上刷白漆干吗,它是自己变白了。”看得出卢十一带这条狗是非常用心的,因为馒头现在基本已经视我和王殿臣于无物了,只要卢十一发出动静,这狗无论跑出多远立马就会连蹦带窜的回到他身边,没人能叫动它,除了卢十一。
“卢道长这段时间辛苦了。”宁陵生笑道。
“不辛苦,其实带着狗玩儿也挺有意思的。”他哈哈干笑着。
宁陵生点点头道:“这些天我确实太忙了,怠慢了卢道长,这样吧,明天我要出去办事儿,和风水玄术有关,卢道长如果不见怪就与我一同前往,如何?”
一听这话卢十一脸上顿时露出了回光返照般的彩光,他一迭声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宁先生,我早就想跟着你学点手段了,但怕你说我资质愚钝,能有这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
“您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我可没什么本事能交给您的,到时候说不定需要您帮忙。”
我都不知道宁陵生到底打什么主意,和这个江湖老骗子有什么好客气的,卢十一嘴笑的就像皮鞋炸线,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尽全力协助你把事情做好。”
王殿臣实在看不惯他这幅嘴脸,拉着我们去一边抽烟了,他坐在树下我看他脖子上挂着个一串金链,顺手摸上去道:“你买金子了。”话音未落我手刚碰到金链上猛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冲而至,居然把我顶的腾身而起飞了三四米的高度。
万幸是泥巴地,否则摔在地下我非腿断骨折不可,饶是如此我双腿骨头也被震得痛彻心扉,感觉肚肠子都松散了。咳嗽了几声,一声干呕吐出几口清水来。
王殿臣和慕容御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宁陵生快步走了过来道:“你别乱碰法器,他身上的那是挡降贝,你沾都不能沾的。”
我眼泪水都快出来了道:“宁哥,你说得太迟了,我差点下巴颏都给砸碎了。”我扶着树慢慢爬了起来,浑身都是泥巴。
“没事吧,我看你和坐火箭一样,一冲那么高。还以为你学会悬浮术了呢?”王殿臣道。
“唉。我真是倒了霉,居然能被一个项链给顶那么高。”我愁眉苦脸的往回走去。
“秦边,你切记,千万不可随意触碰法器,这次摔你一跤都是轻的。搞不好能要你命的。”宁陵生道。
回去后我换了身衣服只觉得浑身越发酸痛,痛的我连动都没法动了。
过了一会儿宁陵生出现在我帐篷前,手里拿着一瓶透明的液体,看浓度应该是油。
“也怪我,没有和你说明白,刚才那一下可是实实在在的法术攻击效果,幸亏挡降贝的法力不强。”
这时我看到自己的左手的颜色居然开始微微发蓝,就像被人照了一层蓝光在其上,这可把我吓了个屁滚尿流,难道我要变身成外星人了?
宁陵生道:“今天天黑之前你都不可以出帐篷,还有你可能会产生幻觉,一定记住我的话,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相信,只要过一夜你就不会有事了。”
说罢将装着透明油的瓶子放在桌子上道:“如果身上疼的厉害就把这油擦在皮肤上能缓解疼痛。但是切记一点,擦油时千万不能点灯,否则你会有烈火焚身之感。”
我吓得一激灵道:“宁哥,这是什么东西?”
“你别管了,总之如果疼痛难忍擦点油就可以了。”
等他走后我身体越来越疼,就像有人用刀在锯骨一般,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倒了点白油在手后开始擦拭身体。
说也奇怪,这种无色无味的白油擦在身上后就感觉一股清凉直透体内,剧痛感觉很快就缓解了不少,我松了一口气平躺在床垫上。片刻之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凉,看来这白油就是薄荷油,夏天这种清凉感能带给人以极度舒适的感觉,所以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我是被一阵尖利、绵长的狼叫声吵醒的,坐直身体后我惊的浑身冷汗,帐篷区里进了野狼这还了得。
可是随后我发现除了狼叫,没有一点别的杂音,这不对啊,工地里除了我还有许多工人呢,肯定有人和我一样被狼叫声惊醒,怎么外面除了狼嚎没有半点动静?难道都被吓住了?
至少憨子、大壮子、慕容御这三人不可能怕一只狼?
忽然我想到了宁陵生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难道我这是在梦里?想到这儿我掐了自己脸一把。夹布广号。
真疼。
这他娘的不是做梦啊。刚想到这儿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帐篷是帆布做的,所以光线可以透入,我能看到外面的景象,虽然很朦胧,就像隔了一层薄雾。
随后我看到树林出缓缓走出一团巨大的黑影,从轮廓上来看应该是一匹马,一匹体型巨大的黑马。
这黑马足有三四米的高度,膘肥体壮,然而最诡异的是它的眼睛居然燃烧着两团幽绿色的火焰,随着它踏出的每一步,土地上都会有一阵震动传来,这匹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黑马就这样从容不迫的从我帐篷前走了过去,靠近时一切细节我看的清清楚楚,马鬃是灰色的。
正当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去看个仔细,这黑马却在我帐篷前不远处停住了,只听它不停打着响鼻,摇头晃脑。
片刻之后我的一位工友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倒是身手矫健的一跃而上高大的马背,随即这匹古怪的黑马带着他四蹄翻飞向前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这人就是老铁,我之前说过,因为酗酒被神兽解廌狠狠教训了一次的那位,伤愈回归后他倒是真把酒给戒了,这段时间身体恢复的也不错,但是一下翻上三四米高的马身,这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难道老铁背着我们“修炼武功”了?
我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有人慌乱的道:“快来人啊,出事了。”
我两眼一睁发现在即好好的躺在帐篷里。
难道刚才那一切只是我的梦境,可是梦里的一切犹如亲眼所见,包括我拧自己脸时的痛感。
外面的声音越发嘈杂起来,我清楚的听到了一句:“老铁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