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通道:“参加空空大会,地方官员必须携同女伴,才准进入会场,倘是陌生男子,他至少也要带领三位女性,否则难越雷池一步。”
水上郎君道:“原来加此……那么,山大元,赤福,魏来兴等三人怎么不携女伴?”
袁通道:“他们是以和尚身份混进去……和尚无须女伴!”
水上郎君道:“是否参加者规定要做这种男女之事?”
袁通道:“此事虽无明文规定,但若众人皆醉,而君独醒,或众人皆浊,而君独清,事实上是办不到的。同时,如果你一个人与众小同,你的身份就自动暴露,因此,若要完成任务,你必须要与那郝邝薛三位姑娘进行天作之合。”
水上郎君道:“不行”
袁通道:“你反对,是否为了集体宣淫,太下流的关系?”
水上郎君道:“属下反对与此无关。”
袁通笑道:“你有理由吗?”
水上郎君道:“因为属下已是有妇之夫,不宜再犯邪色。”
袁通惊异地道:“哦,你几时成家的?”
水上郎君道:“不久以前”
袁通道:“何处结婚?”
水上郎君道:“地国中洲。”
袁通道:“尊妇是谁?”
水上郎君道:“龙公风婆的五位千金。”
袁通刮目相视地道:“是幺风?”
水上郎君道:“属下说的是龙风山五位仙子。”
袁通吃惊地道:“五女同事一夫,不可能吧?”
水上郎君道:“是事实。”袁通羡慕地赞道:“哇!小白脸,你的艳福可真不浅……”
他说到这里,忽然长叹一声,接着道:“你怎么不早些对我说明这事,现在,你把我的作战计划完全破坏了。”
水上郎君惊道:“为什么?”
袁通道:“我煞费苦心,施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郝邝薛三位女将说服,去参加空空大会,她们之所以愿意牺牲色相,是我过份自作聪明,打着如意算盅,以你水上郎君作饵,引诱她们上钩……现在,你已是五风之夫,在道义上我也不便强迫你另开色戒……如果让那郝邝薛三只雌老虎知道你已是龙家的女婿,她们除了推翻前议,拒绝出席空空大会之外,一定定还要向我大兴问罪之师……
日前时间又是那么匆促,我一时也找不到另外的适当人材,临阵换将,宋代替你的职位……这事真使我左右为难……不过,我现在已想出了一个办法。”
水上郎君道:“什么办法?”
袁通道:“这次行军,我以副席身份代理主帅,有权发布军令……”
水上郎君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想强制属下参加空空大会,和那三位姑娘合体?”
袁通道:“不错。”
水上郎君笑道:“以前属下单身只影,光棍一条,如有这种机会,真是求之不得,但现在,办不到,因为……”
袁通道:“军令如山……”
水上郎君道:“不要说下去了,我水上郎君君吃软不怕硬,岂会被军令吓倒?”
袁通料不到那“小白脸”胆敢说出这种犯上的话,他瞪目看看后者,良久不发一言,好在双方谈话都以蚁语传音,在座众人,除了葡萄仙子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把戏,否则袁通被水上郎君当众触犯,真是面目无光了。
水上郎君态度自若,他对袁通的怒目瞪睛毫不在乎,换一句话说,就是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袁通心中正在暗思对付办法,过了一会,冷冷地道:“你不怕国法?”
水上郎君不客气地道:“袁将军,你百密一疏,我水上郎君君乃是客卿,照理只能从旁协助,并非行动的主体,因此,在下不受军令国法的缚束。”
袁通强调道:“若在平时,你的话是对的,现在行军施令,主帅有权,派遣任何一个战斗人员,你敢反对?”
水上郎君冷笑道:“我前在仙国,仙律严厉,对我也无可奈何,何况你妄颁军令,逼我行淫,所以我也有权反对。”
袁通听了,面色大变,立起身来,把右脚踏在坐椅上面,声势汹汹地蚁语传音道:“你这顽桀不驯的小于,竟敢目中无人,本帅不给你一点颜色,何以服众?”他说着,伸手从箭筒里拔出一支令箭,掷向水上郎君,继续道:“接令!”
袁通—掷之力施展了三分功夫,劲道之强,超过千斤,假如水上郎君被它射中,必将血溅当场,性命难保。
这是袁通一举两得的恶毒狡计。由于袁通说过—句“接令”,如果水上郎君不去接箭,他一定会被那支令箭射死,而袁通本人并不因此而犯法。反之,如果水上郎君伸手去接,这就等于他已接了令箭,其结果,他势必自动率领三位姑娘,去参加空空大会。
可是水上郎君生得玲珑七窍之心,岂会上当?他按身不动,一声冷笑,吹出一口罡气,把那支令箭吹歪,只听得克察一响,此箭射入地底深处,不知去向,但见地面上泥土崩裂,露出一个箭洞.这时,水上郎君已经缓慢地立起身来,对着袁通,讽刺道:“暗箭难伤,明箭是伤不了人的。你这种技俩似欠光明,不但有损大将风度,而且白费心计,枉作小人……
假如你对我难过,不妨明枪交战,本人随时奉陪。”
这时,袁通将军始知水上郎君的厉害,但他数次失威,心实不甘,说道:“好,到外边去。”
在场众人最初虽不明白袁通和水上郎君搞些什么名堂,后来他们却从双方的表情上和动作上观察出来,猜想到彼此似乎正在斗口争论,但由于真相不明,内容未悉,他们心里除了惊异之外,谁也不敢作声,其中尤以郝珊珊,邝玉和薛娇娇三女更为关切。
当在座众人看到袁通掷出令箭,水上郎君把令箭吹入地底,且双方都站立起来,怒目相对,显出了好像准备动武的姿态时,众人都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纷纷起身,想要前来排解。
这时,葡萄仙子高居首座,把手向众人一挥,暗示他们都坐下去。
众人包括袁通和水上郎君在内,立即遵命坐下。
葡萄仙子的眼光向袁通和水上郎君的面上掠过之后,随即也用蚁语传音道:“将帅临阵不和,犯兵家之大忌,你们还是坐着谈话,平心静气,解决问题,不宜妄动肝火。”
袁通看了水上郎君—眼,冷冷地道:“小子,我袁通见你怕。”
水上郎君道:“不见得,面对事实,谁也不怕谁。”
葡萄仙子道:“闲话少说,我想请问袁将军一句话。”
袁通拱手道:“不敢,敬聆指教。”
葡萄仙子道:“水上郎君进入空空大会会场之后,他可否不参加空空舞?”
袁通摇头道:“不可能。罗刹宫门禁森严,岂容闲人入内?水上郎君要进入会场,必须携带三个女性,同时入场之后,他们一定要依佯学样,做那男女之事。”
葡萄仙子道:“山大元等人怎可乔装和尚,混入会场?……”
袁通抢着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叫水上郎君也假扮和尚?”
葡萄仙子道:“正是此意。”
袁通道:“山大元、赤福和魏来兴可以这样做,但水上郎君就不行”
葡萄仙子道:“何故?”
袁通道:“山赤魏三人过去都是‘海山’寺院里的和尚僧,后来归化我国,现在正好利用他们旧时的关牒,以作掩护。”
葡萄仙子听了点点头,接着她面对水上郎君,问道:“这件事非常棘手,不知你有何妙计?”
水上郎君道:“办法是有的……区区的…个罗刹宫,难不到属下……”
袁通插嘴道:“不要夸口。”
豪气万丈,水上郎君道:“天国的灵霄宝殿,属下也曾要进就进,要出就出,何况那人间的一个小小圈子。”
悚然一惊,袁通颤声道:“你有隐形潜影之术?”
水上郎君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不回答就等于默认。
面现喜色,葡萄仙子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水上郎君你怎么不早些说?”
水上郎君道:“因为属下也有为难之处。”
袁通心急地道:“有何难处,请速言明。”
水上郎君道:“属下要进入罗刹宫,易如反掌,不过,属下在天性上有—种毛病。”
葡萄仙子问道:“你有什么毛病?”
水上郎君道:“好色之病……如果属下看到空空大会里男女相爱.岂有不动心之理?因此,只怕此病发作时,四肢无力,百事懒做,这就要影响袁通将军派给属下的任务。”
衰通道:”刚才我所推荐的那三位姑娘,你都不要,是否为了惧内?”
水上郎君道:“那倒不是。她们都非属下的对象……何况三个姑娘,太多了,属下只要一个”
袁通道:“空空大会里多的是女人,你不可以随便拉一个吗?”
水上郎君道:“不,不行。属下嫌她们龌龊,不够纯洁,况且属下又不是男妓,怎可随便去拉一个女嫖客?”
袁通道:“小子,你嘴巴干净些,不要乱讲。”
葡萄仙子道:“你既不要会场里的女人,又不要这里现成的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袁通也加问一句道:“莫非你已有了心目中的对象?”
水上郎君道:“是。”
袁通道:“谁?”
水上郎君故意向葡萄仙子瞟了一眼,道:“她就在近边,”
葡萄仙子面孔发红,以为水上郎君心目中的对象是指她自己,但还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指她本人。这时,她心里开始乱起来了。
袁通也以为水上郎君是指葡萄仙子,心里暗骂道:“小子可恶,竟然敢动葡萄仙子的脑筋。”但他假装糊涂,继续问道:“她究竟是谁?可是你要三思而言,讲话有些分寸,同时你先来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再说出你的对象。”这也是含有警告性的暗示。关照水上郎君不得损害葡萄仙子的尊严和人格。
水卜郎君道:“你问吧!”
袁通道:“即使你有对象,试问她如何进入罗刹宫?难道她也会隐形潜影吗?”是他进—步探问水上郎君,以便确定后者的对象是否葡萄仙子。
水上郎君道:“她虽不会隐身大法,但却可通行无阻,进入罗刹宫。”
袁通心想:葡萄仙子也不会隐身,但后面二句:“通行无阻,进入罗刹宫”,则令人可疑。于是他不得不再问道:“不会隐身,怎能进入罗刹宫?莫非她有遮眼法,否则她一定是像孙行者那样,变化了苍蝇或蚊子,飞进宫去。”
水上郎君道:“你猜错了。我有一顶女式隐身宝帽,给她戴上,她的形影立即隐没,岂非进入宫内,通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