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无材愣了愣,随后回道:“裤腰带罢了,脱下来还不得让你看个精光!”
“不正经!”赵千金抿嘴一笑,难得他说了一句这么轻佻的话。
接着,赵千金趁其不注意,一把抓住了缠着的背心衣,棺无材猛的起身逃脱,愤怒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摸我做什么!”
赵千金知道这是故意气自己的话,想故意让自己走,可是今天我是不会回家的。
她刚要说些什么,就觉得手上有点滑腻,抬起一看,竟是妖异的鲜血。
“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赵千金疯狂大喊,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咳咳……”棺无材冷冷的看着他咳嗽了数声,随后说:“这是黑死人的血,你说是不?”
他又看着黑死人,黑死人躺着也中枪,郁闷的很,不点头不摇头,只有趴在地上装作不知道。
棺无材大恨不已,关键时刻,大黑狗不听话,这顿稀罕货肯定没你的份了。
“真的,无材,你过来我看看,你出了什么意外反正我也是不活了!”赵千金说的很决然,泣如雨声,走一步,棺无材退后一步。
最后,棺无材实在受不了女人的杀手锏,无奈道:“没什么的,只是砍棺木时划了一点伤口,吃点药就好了!”
说完,他咧嘴一笑,装的很轻松,把赵千金迷住了,这种笑容实在太美了,简直就是少女的杀手锏,可是赵千金不是少女,而是殿堂级的美女,这都被迷住了,你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不为棺无材所诱惑。
“真的?”赵千金很久才恢复平静,芳心还是止不住的跳,这是她在世上见过最美的微笑。
“骗你就是黑死人!”棺无材指着它,黑死人又躺着中枪。
“好吧,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死在棺家!”
棺无材大惊失色,看着她的脸,不是闹着玩的,这可不好,得把她支走才行。
“对了,你家有狗肉不,给我弄一点来,炖着吃有利于治伤。”
他天真无邪的指着脸盆大的砂锅,火柴很旺,砂锅盖被沸了的水腾着一张一开,香气四溢。
赵千金想了想也挺合理,便说:“今天妈妈去外婆家抓了一只狗给爸爸补身子,还有些没吃完,我给你拿去!”
“快去快回!”棺无材挥了挥手,笑的很灿烂,赵千金心脏嘣嘣跳,含羞离去。
哎,可算是走了,棺无材看着那靓丽的背影,心中说实话,赵千金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又美又又有文化。
按照算计,赵千金这一去,肯定是回不来了,明天就要嫁人了,她父母肯定死死的把她藏在家里。
“汪汪!”黑死人突然大叫,一个飞奔,竟然飞到了棺无材的肩膀上,爪子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
棺无材还没回神就遇到这出,惊魂未定,忙是求饶的喊:“黑死人,唉唉——老黑、哎呦,黑哥……黑哥你轻点,我不吃狗肉了还不成,开玩笑的,只是把赵千金支走而已!”
这不说还好,一说解释之语,黑死人闹腾的更欢了,张牙舞爪的哼哼大作,背上都有了红红的狗爪印。
棺被狗爪子扣的呼吸难产,心中大呼要死了要死了,惹大祸了,吃黑死人的同胞可不得了。
“咳咳,黑哥,你听话,我这不是没吃嘛,你倒是下来啊!”棺无材憋着气艰难的说,想把狗爪子扳开。
黑死人不依不挠,最后还是棺无材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烧祖宗十八代的高香,才安慰住了情绪不稳的黑死人。
晦气,真晦气,有福必有祸啊,棺无材心中暗自苦恼,黑死人狂起来,十个汉子都打不赢。
“黑死人,给我把棺蛇叫出来,我去去就来!”棺无材说了一句,则向棺家大门里走去。
他一进门,就有股不同寻常的阴风掠身,棺无材有点讶然,以前可没有这样子的风,感觉是多余的。
想想他便不在意,也许是……也许是什么?棺无材自己都搞不清。
他来到了棺家历代以来的灵位前,这里有一百八十多个灵位牌,都是棺家的祖宗,占地不大。
棺无材知道棺家两千多年的历史,灵位牌绝对不止这些,只是时间过得太久远,找不到了。
暗想,今日邪事颇多,肯定是这几天没烧香照顾下祖宗们,导致自己尸毒缠身,又是打架又是被狗咬的……
棺无材翻箱倒柜,才找到一把多年未用的香烛,都是很破旧的了,燃皮都有些破碎了。
他迅速的全部点燃,起码有数十支,全部都插进香炉,炊烟袅袅,算是补上了这几日未孝敬的。
一般来讲,三支燃香,两支燃烛,再加一叠钱纸,有条件的话,可以无数叠钱纸都可以。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可棺无材不管不顾,因为在胡乱中他自有分寸,用上特有的方法孝敬祖宗。
他低头跪在地上,闻着那些刺鼻的香烛气,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九九八十一遍。
老爹曾说,这样可以解掉棺家的棺咒,可是老爹也是这默念名字过来的,也是硬撑到了三十五岁就挂了!
不管有没有用,可以增加五年的寿命就好,所以,他默念的很诚挚,不多也不少,正好九十一遍。
完事后,他又烧了一些钱纸,抬头说道:“棺家老祖,快快显灵,祝我尸毒好起来,寿命更长,才好孝敬你们……”
突然眼睛一闪,他看到了灵位中间,竟然莫名其妙的倒了三个灵位牌。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倒,还是以前倒的,记得几天前,也是倒了一个第一十八代的老祖棺天佑的灵位牌,如今这一倒就是仨,要闹什么?
突然又想起刚刚的那股异常阴风,难不成有妖邪侵入了棺家之中?
他惊慌失措,不可能啊,棺家乃阴阳并济宝地也,又是棺符镇宅,鲁班祖师爷当头,棺画和强大的灵位压之,怎会有妖邪敢侵。
棺无材实在想不通,慢慢的扶正那三位,分别是八十八、九十八、一百零八代祖宗,讳名如厮,棺云和、棺仁正、棺义洪。
其中云和仁亦义,乃棺家的辈字,区分着大小之别,到棺无材这代,是无字辈。
这几日,又听脚步声,又见老祖宗之异,恐有生变,不知道会是如何,看来得提防着点。
棺无材找不出原因,只得惺惺作罢,又看到父亲和母亲的灵位,在最前,每一次看到,都会莫名的伤。
只不过,这一次他沉静了许多,毅然起身离去,太多的沉浸在往事,只能加快死亡的脚步,所以他懂了,决定忘记那些过往的泪光。
不一会儿,他就从破败的大门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是当初在石山深处捡的几个野鸡蛋。
眼见棺蛇悠悠的从远处小树林中溜达来,心中一愣,原来它是藏在那里,刚才赵千金与这棺蛇同在一片树林。
枣树上,一颗颗青枣惹人怜,害羞的躲在绿叶中,不敢露出一点小肚皮。
有些微红,有些小熟,都逃不了棺无材的眼睛,他拿来一根自制的钓鱼竿,在枣树中敲敲打打。
不一会儿,地上落下许多的青红枣,铺的草坪地下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耳边传来咝咝声,他扭头一看,是棺蛇大摇大摆的临近,和黑死人一般,皆都好奇的看着火烧的砂锅。
棺无材笑了笑,这样的日子太安静太满足了,有他们陪着,余生定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