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人叼着那块肉就跑,南霸天忍住疼痛,招手大呼:“我的肉!我的肉……别跑……”
“哼,敢在我棺天师面前自称老子,看老子不放狗咬死你,服不服!”
棺无材冷言冷语,南霸天突然回头,抓着棺无材臂膀的手还未放,怒眼圆睁,不断的吼道:“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赔我的肉你……”
棺无材被他手疯狂的摇动,却未能逃脱出,摇的脑袋有点发晕。
“哈哈……”南霸天突然大笑,似乎顿悟了,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何况是少块肉,何惧!!”
棺无材闻言大惊,深深佩服此戾汉的坚强不屈,大腿少了块狗嘴大的肉,血流如柱,还能放此豪言。
“虽然老子少了一块肉,可你还在我手中,亦得亦失,何其快哉!”南霸天又笑,笑的很疯狂。
棺无材彻底无语,你要闹哪样,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老是自以为聪明的很啊!
“看我不拍死你!”南霸天突然毫无征兆的提起棺无材瘦小的身子,一砖头就是拍打在其背上,捏蚂蚁打沙包一样。
棺无材被一砖头拍的喘不过气来,被提起在空中,挣扎的像螳螂一样。
“看我棺(关)门大法!”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大大的两扇木门随之砰的一关。
掐死了南霸天的手臂,棺无材刚好在堂屋中,而他就是在外,不被掐住才怪。
又是传出杀猪般的凄厉嘶喊,南霸天本来还想拍一砖,可谁知,被大门砰的一关,手臂的骨头被巨大的冲力夹断了!
随之,那手无力,棺无材掉在了地上,他邪异一笑,看向了大门的一角落。
那里,有一墩强力弹簧机关,稍一触碰,大门就会猛烈的关起来。
这也是棺家一种自护机关吧,而且棺家之中,机关无数,有几处,就连棺无材他自己也摸不清那几处。
“死人啦!死人啦!……”门外的一些村民大呼小叫,奔相走告,有的看着血肉模糊的南霸天,呆立当场!
棺无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隐有泪花的涌动,这些年,是富裕的生活,锐了我八墓之风气,村民已不是老爸那个年代的人了,那个时候,一个个是何等坚强硬气,是越来越繁浮的霓虹传入,挫我八墓众民之心智!
大门忽然,打开,棺无材走了出去,脸色隐现的潮红散去,那本就他发怒的预兆,如今散去,心已静。
“南霸天,你当如何!”他静静的看着地上,只见南霸天死尸般躺在地上。
南霸天四脚抽搐,眼神却极为戾利,忍着少肉断骨之痛,嘣道:“姓棺的,算你狠,有种就一刀把我了之,倘若我今日不死,你棺家定无宁日!”
“到底谁是这件事的起源,你能不能明白!”棺无材极力忍着,说:“我棺无材为民在石山深处风餐露宿数日,染尸毒,中风寒,鬼祟还缠身,刚一回来就莫名其妙听你喊打喊杀,辱棺家,欺八墓,你究竟是要为何!”
话闭,棺无材已经虚弱的靠在门槛上,左手压心,呼吸有点跟不上。
南霸天本是一个耿直的汉子,只是脾气太过粗暴,受此一伤后,似乎也明白了许多。
只不过,他还是不折不挠的说:“我不管,我一定要你救好我妹妹,不然我怎么回土墓村向老夫老母交代,我也就这一个嫁出去的妹妹!”
棺无材眼神复杂,擦着门槛渐渐坐在了地上,腰间的尸毒越来越恶化了。
他良久才深吸一口气,轻轻的说:“活寡妇她不是病,天命而行,必须遭此一劫。”说着,语气变的有些悲凉,“就似我,命不过三十,又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死么!”南霸天眼神变的灰白,祈求棺无材摇头。
可是,棺无材是点头,没有丝毫的怜悯,我命不过三十,谁来怜悯我?!
这时,两人都沉默了,有些村民早就散去,留下欧阳一清和数名村民,从他们的谈话间,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棺无材竟然在石山深处住了数日,有此胆量,果真不愧为棺家子弟。
不过,他怎会中染那尸毒,这不会是真的吧,村民们都不相信,只记住了他在石山深处走了一遭。
于是,有些村民持续散去,想极速的把这些八卦新闻与亲朋好友分享,这也为棺无材名扬四方奠定了基础!
欧阳一清毕竟年事已高,他被气了那么一阵,心神憔悴,向棺无材点了点头,在一位妇女的搀扶下离去。
棺无材轻轻的点头回应,两者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希望棺无材手下留情,把南霸天放逐村外就行!
除逝世的父母之外,他棺无材最尊敬的就是欧阳一清了,不是因为村主的身份,而是因为另一种形式。
注定孤寂一生的棺无材,只有欧阳老爷爷能和他逢三岔五的畅聊,叙述旧事老事,谈及八墓村。
一般人谁会和一个做棺材不吉利的人聊那么多,有的根本不愿看到他,就连一些远远隔着棺家的土地都不要了,宁愿种养更远的,也不愿看到棺家。
可是一旦哪家死人,他们就会厚着脸皮来买棺材,请棺无材作法下葬。
哎,我亦无悔啊!棺无材心中没有杂念,这样的一生,已经是上天眷念我了,不要再奢求过多!
这时,远处来了一个急促的身影,棺无材一看,是活寡妇的哥哥张大彪。
他不一会儿就来到棺家门前,眼见弟妹的娘家哥哥南霸天倒在血泊当中,惊呼道:“棺老弟,手下留情啊……”
棺无材不轻易的笑了笑,说:“叔,他戾气极重,只剩半命,希望你今天晚上前把他带出八墓,不然活不过今日!”
“一定一定……”张大彪不敢多问,听村民和自己讲,都是这南霸天欺人太甚,蛮横无理,不被打死就不错了,活寡妇一事他早已无脸过问。
……
八墓村的露天井这里,有一汪清澈的碧泉,都说这水是从传说中的恶狗洞中而来。
有些村民在主井挑水,有些村妇在附井洗菜闲言,一些小屁孩疯闹的厉害,少不了被大人的责骂。
一口井,数伙人,说说道道,在八墓村的妇女们能说会道,不是很强悍,不是很泼辣。
却个个是小道消息的源地,哪家有什么东西,哪家有多少家底,都能给你估摸出个数来。
一个年轻一点的妇人,刚刚洗了一把野芹菜,端着脸盆插嘴道:“你们知道吗,我刚刚从棺家回来,那个棺无材竟然回来了……”
“什么!”众妇有点惊诧,另一名放下已经折好了的空心菜,道:“那你知道他是从哪里回来的么,是不是中邪了?”
不等前一名说,又一名急促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刚刚也是从棺家回来的,听棺无材自己说是从石山深处回来的,还和南霸天打了一架。”
“不会吧,棺无材虽然不怎么吉利,可是很老实好说话,怎么会和南霸天打架。”
“不信你去问村主,他劝都劝不住,都是南霸天欺人太甚,逼棺无材动手的。”
“棺无材那么小,是不是被南霸天打残了?”
“这个倒是没有,是南霸天断了手,不过……”
“不过什么,卖什么关子!”
“不过棺无材从石山深处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虚弱的很,一看就是将死之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