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小弟还没近身，就被庄重一个回旋踢踢飞，当即人事不省，所有的小弟就老实了。

褚嫣然拿着枪站在门口，看着庄重的刑讯手段，忍不住避开了视线。

她不是可怜牛犇，只是觉得场面太过惨烈。不过褚嫣然心里也知道，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烂人，是很难让他们服气的。他们一时的隐忍只是为了稍后的报复，褚嫣然甚至敢打赌，刚才庄重要是稍微手段柔和一点，这伙人就能抽出砍刀来砍人。

即便砍的是警察。

至于事后，牛犇完全可以让一个小弟顶包，花点钱打点一下，坐个三五年就又出来了。丝毫不会影响到牛犇本人。

啪！砰！啪！砰！

殴打声音还在重复着，庄重就像一个酷吏，在拿着犯人寻开心。

牛犇初始还能目光中露出一点凶xing，后来就完全没了声音，眼神渐渐的迷离。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人类受到重创的时候，会让人体暂时陷入昏迷，从而减少痛感。

“咦？这是要晕？”庄重诧异出声，然后伸手在牛犇某处一摸，顿时牛犇嚎叫一声，又精神奕奕了。

弄醒牛犇后，庄重二话不说，仍然是重复着蹂躏步骤，啪啪，砰砰。

蹲着的小弟听到这两种声音，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找人砍死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情人，你的朋友，哈哈哈……”牛犇忿恨的冲庄重道。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庄重询问事情了，而是事关一个黑老大尊严的事情。一般混社会能混到老大位置的，都不会像是电影里那样软弱。这种人骨子里就带着凶xing，凶起来连自己都不认识。

牛犇正巧就是这种，被庄重拿捏在手，竟然还敢威胁庄重。

庄重眉头皱起，在明珠庄重可没家人，朋友的话，乔可可她们牛犇根本接触不到，别说报复了。只剩下韩雪最有可能被报复，这个问题倒是不得不防。

于是庄重停止了蹂躏，将牛犇扔在角落。

“咳……咳……”牛犇咳出一口血，脸上表情却异常狰狞，狞笑着道。“现在怕了？哈哈，晚了！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兴许我就能放过你的家人！”

牛犇却是吃准了庄重，庄重在听到对家人的威胁后，表情明显有变化，正好被牛犇看在了眼里。

家人，是大部分人的软肋。牛犇时常用这招威胁警察，屡试不爽。这次又拿来威胁庄重，却也收到了奇效。

谁知，正当牛犇心里想着事后怎么报复庄重时，庄重却忽然蹲在了牛犇面前，轻轻拍着牛犇的脸，道：“怕？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老大？”

牛犇一愣，没明白过来庄重的意思。

庄重也懒得跟牛犇多解释，直接走到一个小弟的面前。

一把将那个小弟给提溜了起来。

“小子，想当老大很久了吧？”庄重乍然问道。

那小弟一惊，立马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坚决否认。

而牛犇也顿时明白了庄重的用意，感情庄重是要策反他的小弟，让他的小弟上位。

“哈哈，我劝你别浪费心机了。我的小弟对我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牛犇讥诮的说道。

庄重却是没理会牛犇，而是将那小弟的脸转向褚嫣然，问褚嫣然道：“你看我选的这人怎么样？”

褚嫣然扫了一眼，回答：“四白眼，很好。”

那被提着的小弟则一脸迷茫，不清楚庄重跟褚嫣然到底在说些什么。

其实褚嫣然说的四白眼，是相学中的一种面相。上下眼睑和瞳孔之间露出白眼，白眼球多黑眼球少2C稍微一瞪眼2C眼睛四周都能露出白眼球。这就叫四白眼。

这种类型的人虽然脑筋好但冷酷狡猾，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典型。但表面喜欢装作无辜，博得他人同情。长这种眼睛的女人则命硬、会克夫。

庄重提着的小弟正是这种面相。

“我也不跟你废话，就问你一句，他被我打残后，你敢不敢上位？机会只有一次，想好了再说！”庄重冷声问。

“我……”那被提起来的小弟兀自反应不过来，被庄重的一句话问愣了。

小弟还没回答，牛犇的话已经传了过来：“阿飞，不要信他的！他是故意蛊惑你！”

庄重也不制止牛犇，而是继续对那个叫阿飞的小弟道：“我再说一遍，机会只有这一次。时势造英雄，不是英雄造时势。错过了最佳机会，再NB的英雄也只能成为狗熊。”

庄重这番话说出，明显阿飞心动了。

庄重跟褚嫣然从他面相上判断的没错，他的确就是那种具有野心、不甘人后的人，自从他投靠了牛犇就没有一天不想着上位的。但是他也深知上位的困难。

一个马仔，从最底层做起，想要往上爬，只能用性命去拼。拼一次升一级，拼一次升一级。直到哪一天成为老大的心腹，然后被老大赋予更多权力。但是许多人到了这一步就止步于此了，因为始终有老大压着。

想再往上爬，要么熬到老大挂掉，要么干掉老大。

牛犇才四十岁，还有很长时间能活，阿飞等不了那么久。

原本阿飞制定了一个计划，是想要设计陷害牛犇，把牛犇送进大牢里，然后光明正大的取代他。但是牛犇就像是对他有提防一般，一直没给阿飞留下机会。

眼前忽然冒出一个强人，把牛犇给揍成了狗一样，这不正好是天赐良机？

阿飞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好像马上就要来临了。

咕咚，阿飞咽下一口唾沫，就像是长期ji渴的旅人，看见了绿洲。

当牛犇看见阿飞的表情后，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收的这些小弟里面，要说最让他担心的，就是阿飞，这小子有野心，牛犇是一直知道的。本来想着自己能控制住他，不会给他机会。但是谁想到，现在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却是坏了事。

“阿飞，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等这件事情过去，我立马跟你拜把子，从此彭浦区我是老大，你是老二。”牛犇当机立断，迅速提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条件。

阿飞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牛犇，似乎被牛犇的条件打动了。

而庄重却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似乎对阿飞的态度一点都不关心。

半晌，阿飞看着牛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牛老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件事情过去后你还能容得下我？我在你心中恐怕已经被划进黑名单了吧？好男儿当成大事，要做我就做老大，区区老二，我还看不上！”

“这位大哥，我干了！”阿飞说完，看向庄重，目光坚定的说道。

庄重轻轻一笑，他早就料准了阿飞会答应。像是四白眼这种面相的人，胆大心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很好。不过我刚才问的问题你可听见了？”庄重点点头，说。

“不就是那个什么龙参大师吗？我让人带你去就是。那小子跟牛犇可没少勾搭骗钱，一丘之貉！”阿飞难得说出一个成语。

“龙参？”庄重低声重复一遍，道。“应该就是他了，你知道就好。另外，这里还需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