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了下来,仔细理了理头绪,明白了,这里原本都是坟地,阴气重,我在不知不觉中给阴气影响了,我刚才看见的,并不是纸人真的在吃面,而是鬼附在了纸人身上,我看见的其实是鬼在吃面,人吃的是食物的实体,鬼吃的是食物里面的灵气。
甩掉鞋上的面条,嘴里说了句真倒霉,一瘸一拐回到墙根底下,忍着疼翻过墙回到了屋里。
打开屋里的灯一看,身上全是土,手背也磕破了,左腿膝盖上还磕出个指甲盖大小的窟窿,所幸是条廉价裤子,还不到十块钱,回家让我妈缝的时候也不会过分数落我。
脱掉衣服躺到床上,一边抽烟一边郁闷,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个小村子咋这么多怪事儿呢,又是井又是哭声,现在又多了纸人,不行明天就回家吧,这里事儿恐怕真的不好管。
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咋就睡着了,感觉睡了还没三分钟,一睁眼,天居然亮了,从床上坐起来扭头朝对面强顺床上一瞧,强顺还在睡着,也不知道几点了,抬手去看手腕上的电子表,电子表居然不见了,我记得睡觉的时候没把它摘下来呀,看看床头、床下,都没有。
撩开被子刚要穿衣,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房间里静的可怕,特别是强顺那张床上,打心眼儿里叫我觉得瘆得慌,好像那床上躺根本不是强顺而是一个死人。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立马儿警惕起来,快速穿好衣服走到强顺床边,轻轻推了推他,没一点儿反应,拉开被子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见强顺头上已经没有了头发,半张脸都腐烂着,有些地方露着白森森的骨头,那些烂肉上面乌乌泱泱的蠕动着无数白乎乎的蛆。
我赶忙一捂嘴,差点没吐出来,把被子又给他盖了回去。
我也时候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也顾不上强顺了,快步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就见这时候院门居然四敞大开着,猛然间,门口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老头儿,衣着打扮很奇怪,头上顶着个圆圆的瓜皮帽,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衫,白白的山羊胡子,咋看咋像清末民初的财主。
我顿时一愣,老头儿上下打量的几眼,停了一会儿,语气不算客气的冲我说道:“年轻人,这闲事儿你管不了,天亮就回家吧。”
说完,老头儿扭头就走,我喊了一声,“哎,你这话啥意思?”
老头儿没理我径直往前走,我拔腿就追,几步追到他身后,伸手就去拉他的肩膀,不过还没等我拉上,就感觉自己两根手指头像给啥东西烫了似的,赶忙收回来把手一甩,紧跟着,“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冷汗。
原来他娘的是个梦,朝窗外看看,天还黑着呢,屋里的灯亮着,同时,鼻孔里钻进一股子焦糊味儿,好像是棉花套之类的东西烧着了,低头朝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上一看,一个烟头正在被子上烧着,被子都冒了烟了,赶忙一抖被子,把烟头抖到了地上,这时候感觉右手上有点疼,一看,右手食指跟中指上分别给烫出了一个大水泡。
我苦笑了一下,明白了,刚才我抽着烟睡着了,烟烧完以后烫到了手指头上了。
又摔跟头又烫手,这到底是鬼在捉弄我,还是我今天真的很倒霉,又或者,是这里的玩意在警告我什么。
原来他娘的是个梦,朝窗外面看看,天还黑着呢,屋里的灯亮着,与此同时,鼻孔里钻进一股子焦糊味儿,好像棉花套之类的东西烧着了,低头朝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一看,一个烟头正在被子上烧着,被子都冒了烟了,赶忙一抖被子,烟头抖到了地上,不过这时候就感觉右手上有点疼,低头一瞧,右手食指跟中指上分别给烫出了一个大水泡。
我顿时苦笑了一下,明白了,梦里给烫了手,其实是我刚才抽着烟睡着了,烟烧完以后烫到我手指头上了。
我揉了揉脑袋,又摔跟头又烫手的,这到底是鬼在捉弄我,还是我今天真的很倒霉,又或者,是这里的什么玩意在警告我。
又点着一根烟,抽了没几口,下意识扭头朝强顺床上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下去不要紧,心里又是一跳,强顺这时候睡觉的样子跟我梦里梦见的一模一样,心说,他脸上这时候不会真的爬满白乎乎的蛆了吧?
我也没穿衣服,撩开被子下床,趿拉上鞋子,走到他床边心惊肉跳的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大松了口气,还不错,强顺还是强顺,大活人一个,而且睡的还挺熟,真像个熊孩子。
被子给他盖回去,扭身往我自己床那里走,走了没两步,就听强顺在我身后大叫一声,“别走!”
冷不防一个激灵,手里的烟差点儿没掉地上,不过还没等我回头,就听强顺又喊道:“小雅,你别走!”
我又长松了口气,这熊孩子,原来在说梦话,吓了我一跳。
回到自己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半躺半坐着,一边抽烟一边想刚才我自己那个梦。
那梦太真实了,不会真的有啥东西在警告我吧?要是真的有,那我明天是去找那口井呢,还是跟领班的师傅商量商量回家呢?又一想,要真是回家吧,到家里跟我奶奶一说这事儿,奶奶会不会骂我呢,会不会拿着拐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咱家这本事我白传给你了,叫鬼给吓回来了,老祖宗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唉~~,我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强顺跟睡癔症了似的,“忽”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人吓人才能吓死人呢,他这一下猝不及防,吓得我差点没把手里的烟掉床上,扭头朝他一看,就见他脸上满脸是汗,很快,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亮着的电灯,随后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不等他回过神儿,我就问他:“是不是让小雅拿刀给捅了,一惊一咋的。”
强顺顿时一脸迷茫的反问我:“你也看见小雅了?”
我撇了撇嘴,“没看见,听见你喊她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是痴情种呢。”说着,扔给他一根烟,接着又问:“都梦见啥了?”
强顺一把接住烟,伸手去摸枕头边儿的打火机,我这时候发现他的手居然在哆嗦,似乎梦见了啥可怕的东西。
强顺把烟点着以后,狠抽了一大口,可能因为抽的太猛,呛着了,剧烈咳嗽起来,等咳嗽完了擦擦眼角说道:“我梦见小雅了,小雅说要跟我走,后来又不跟我走了,她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追着追着,路上突然冒出个老头儿,把小雅抓走了,后来老头儿把小雅带到一个水井边上,一下子把小雅推井里了,我跑到井边想拉住她,还没拉住就醒了。”
水井?老头儿?我心里顿时一沉,忙问:“那老头儿是不是头戴瓜皮帽,身穿黑长袍,下巴上还有一撮白白的山羊胡?”
“你咋知道嘞?”强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摆手,“算了别说了,睡吧,明天找见那口井看看。”
强顺当然不依不饶,“你把话说完呗,你咋知道嘞?”
我把手里的烟头捻灭扔掉,躺床上背对着强顺说了句:“我也梦见了……”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的大铁门响了,我心里很清楚,这是那个做饭的妇女来给我们做饭了,每次做好饭以后她会在院子里喊我们起床。不过这一次,没等她喊我就起来了,穿好衣服,不动声色站到房门口看着她在院子里忙活着生火做饭。此时此刻我已经能确定门就是她锁上的,她肯定知道点儿啥,肯定比饭店老板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