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哥提笔写,我慢慢地说:“是留给你们的,为什么你们要解剖个人还得下麻丨醉丨药呢?干嘛还要按照医学流程来解剖人呢?直接脖子上开一刀,放完了血再慢慢剖,行不?”
“妈的!”白大哥忍无可忍地踹翻了我,连带椅子。
但是,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
打针很疼的白二哥这时候说了:“我们本来想尽可能留你一条性命的,我们检查一下,如果命魂不在你的身上,自然会就帮你缝合伤口,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们,吓死我了。那你们快点检查,检查完记得帮我缝合伤口……对了,请记得打破伤风,行吗?最好还能赔点保险费。”
白大哥见我这是配合的态度,于是眼神就好转了一点,把我扶了起来,冷冷地说:“快说第二句遗言吧。”
我眨眨眼,说:“你们只是检查,检查完了就会帮我缝合伤口的,我又不会死,干嘛还要留遗言?”
“万一说不定,我们三兄弟手脚不利落,不小心把你弄死了呢?”白大哥阴森森地问。
我说:“那好吧,我说第二个遗言,我的第二个遗言,其实,就是希望你们能听听我的故事。”说着,我的脸色变得忧伤起来,想起过去的种种,我很伤心、很难过。
我的表情让白大褂三兄弟动容了,对我又爱又恨的白大哥也忍不住放柔软了语气,对我说:“你说吧,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说完,转身让别人给我倒来了一杯水。
天人族,真的很好心肠啊,有木有?
直到水到了我身边,我这才抬起头,含着眼泪,感激地扫了三位大哥一眼,这才缓缓地开口讲起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三个和尚,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妈的!”这一次,是三兄弟一起踹我!
有个人进来问:“剖了没有?”
白大褂拿起刀,脸色通红:“现在开始剖。”
一个小时后,
有个人进来问:“剖了没有?”
白大褂拿起刀,脸色发青:“现在开始剖。”
两个小时后,
有个人进来问:“剖了没有?”
白大褂拿起刀。脸色发黑:“现在开始剖。”
三个小时后,
有个人进来问:“剖了没有?”
白大褂拿起刀,双眼通红,气得咬牙:“现在开始剖。”
N个小时后,我还在这里。
那个人又进来问“剖了没有”,这一次,是他脸色变黑,三位白大褂变得惨白了。
“为什么还没有剖?”那人不再是站在门口外面问,而是走进来问了。他直勾勾地朝我走来,看他的样子,我觉得这一次不会被轻易放过去了。
白大褂擦擦汗,羞愧地说:“这小子嘴巴太厉害了,我们本来想剖了,但是每次他都有理由让我们停下来,我们一停下来,就……”
我眼前一闪。只见到几道光,三个白大褂的口罩掉下来,露出整张脸--因为他们的耳朵都掉下来了!
面对白大褂们的惨叫,那人冷酷地说:“既然是个嘴炮型人才,那就不要听他废话,省得误事,你们的耳朵太没用了!”
那人一开口,那三个白大褂都不敢再叫了,听完那人的话后,就忍着痛连声说“是”,然后就退了下去。
在白大褂走了之后,那人走到手术盘旁边,慢理斯条地戴上了手套。我吞咽了一下口水。
最后,他挑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我求助地看看那尊大爷,于唯已经是个僵尸……
那人走到我面前,手推开衣服,放在我胸口上,顺着线条往下滑,似乎是在预测在那里下刀的好。我吞了吞口水,弱弱地说:“哥哥,别摸……痒……噗!”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两条伤疤,我强撑起笑容说:“哥哥,你看,我这儿都两条疤了。你看你摸的那一条疤!上面还有蝴蝶结呢。明显就是新的伤,是不?所以我已经被人剖过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已经取走了,所以你再开我一刀,也没什么用是不是……”
我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因为我惊恐地发现,这哥们的手移到了另一边!豆医大血。
我哭了:“别啊,哥!你就行行好,顺着别的线去切行不?你在别的地方来一刀,这……这实在太丑了,以后我娶不到老婆,那该怎么办?”
胸口两道疤已经够丑的了,现在还来三道……完了完了,以后一定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我了!
“现在,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他不摸了,一刀插了进来!
我疼得眼泪飙出来,我哀嚎着说:“哥,你不专业啊!哪有医生下刀那么狠的?你好歹也要给我麻丨醉丨药再下刀啊!我之前打的两筒麻丨醉丨剂药效已经失效了,你插一刀,我……我好疼啊!”
那人不为所动,刀子往下划,我一边哭,一边嚎,他火了,一巴掌扇上来,还有……刀歪了……呜呜呜,再也不是三道平行线了。
“怎么这么吵?”那个人掐着我嘴巴说:“他们说你是个嘴炮,行,既然如此,我就不封了你的嘴,你最好一直说下去,不要停!否则,你停一次,你身上就少一样东西……”
我疼得直咧嘴:“你当我是金木小天使啊……好吧,我说……”
直到这哥们切完我,打开我胸腔,把里面塞的棉花套出来,他的脸越掏越黑,当然我没少奚落他。
“怎么样……我说过了吧?你们……想要的……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虚弱地说。
那人泄愤地拍了我一巴掌,说:“早在下刀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了,你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你现在已经被做成一个活死人了!你的人可真是狠心啊,把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微微一笑,说:“人与鬼有什么区别?人可以变成鬼……鬼也可以变成人,我只不过处于中间界线里而已。”
那人又拍我的胸口,疼得我一下子没喘上气来,我说:“哥,虽然我没流血,但是……我疼得要命啊!”
那人抓刀,我赶紧说道:“哥,你要求我在你动刀子的时候不停地说话,这一点我已经做到了,你不能食言!”
那人扔下刀,气呼呼地走了,我又喊:“哥,别走啊!先帮我缝好行不行?你切了不缝,很不道德啊!”
“砰!”门甩上了。
我无语了。
这哥们太有个性了……
现在我的胸口大咧咧地敞开着,我总觉得有什么冷风一直往我身体里灌,这感觉不太妙,真的……
我嘶嘶倒抽着凉气,本来在屋子里看守我的黑衣人看见得不到结果,于是就把我当做了废物,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