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呈曜犹豫了半天沒有回答三丁子,三丁子有些急了,
“阿曜,你怎么这么不给叔面子,怎么说,乡里乡亲的,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
三丁子见软的不行,就打算出亲情牌了,
余呈曜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三丁子递來的玉牌,他把玉牌放在三丁子面前晃了晃道:“那我可说明了啊,这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我现在也说不准,如果找到了买家,我会通知你的,”
说着余呈曜就转身走了,三丁子则满心忐忑的看着余呈曜的背影,他脸上表情变化不定,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怅然若失,一会儿又隐隐作笑的,
这人真是纠结,东西给人了,又不放心,又有憧憬,三丁子此时有些坐立不安,他喝了一口茶坐回到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电视,
余呈曜拿了令牌,心情非常愉快,不管这东西值不值钱,反正自己是沒有打算要卖的,既然他把东西送自己手里了,
那就暂为保管一下,只要把骷髅人的身份给查出來了,再把这东西还给三丁子,自己也不算不讲信用,
走在路上,余呈曜想到了自己接下來还得去找通天邪教,想到这里,他拿出了手机,
这手机刚拿到手里,震动就起來了,一看闪亮的屏幕,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这一看余呈曜心里就有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巧,
电话接通,果然是小月打來的,
“阿曜,救我,阿曜救我,”余呈曜刚准备问声好,谁知带你话那头就传來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余呈曜的心咯噔一下,小月出事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余呈曜心中焦急无比,他冲着电话呐喊:“小月,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阿曜,救我,快來救我,”小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声音悲戚,
余呈曜心中更加紧张了,他不断的呐喊:“小月,你在哪里,快告诉我,快,”
电话那边传來一阵阴沉沉的冷笑声,冷笑过后,电话就挂断了,余呈曜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电话,
当他回拨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提示关机了,此时余呈曜心乱如麻,小月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
余呈曜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了,作为一个卧底,小月原本就非常危险,处境被动,此刻露出马脚定是凶多吉少了,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去找到小月,
余呈曜收起电话朝着前方走去,他不知道通天邪教的老巢在哪里,但是他知畲乡鬼谷派一定有人知道,
他想要回木屋碰碰运气,如果畲乡鬼谷派派了人來找自己的话自己一定要抓住人來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余呈曜不由加快了脚步,盘龙山下,黑压压的一片,山林沉静,
望着黑暗中那空洞的屋子,余呈曜几乎要忘记这是自己的家了,如今除了自己在外漂泊,嫂子不见了,洛洛不见了,师傅也不见了,此时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小月也遇险了,
命运是这么不公平,似乎所有的磨难都冲着他一个人來的,
单枪匹马的去面对这诸多敌人,有时候想起來,余呈曜就会感到一阵无力,感觉非常的累,
不仅仅的身体累,心更加的累,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朝着山上走去,半山腰,山风渐渐大了,呼啸的山风吹得树木不断摇摆,
漆黑的山林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嗖嗖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远处穿行,
不会是蛇吧,余呈曜心里一下子就紧绷了起來,他提起精神看向了前方,天眼夜视下,只见前面的大树上一条黑色的布条垂落下來,顺着山风,那布条在风中飘荡,
那声音就是布条浮动发出來的,这野林子里到底谁那么无聊,竟然挂个布条在树上,
余呈曜上前去查看,忽然发现挂着布条的那棵树下竟然还有一滩脓血,
血色发黑,有些干裂,应该有段时间了,
这是怎么回事,余呈曜看着脓血块,顺着这棵树的树杆往上看,绑着布条的枝桠离地面大概有十米的距离,那布条的长度也大概有十米左右,
而近距离下,余呈曜还有一个关键性的发现,绑着布条的枝桠上似乎还有一些刮痕,明显的树皮被刺破过,
这个痕迹有些像是拿钉耙敲打出來的,但那枝桠离地那么远,谁有那么高能用钉耙敲打到,
如果说是爬上去,那又是谁这么无聊,此时只有两个推论比较可信,一个是有人爬上去想要砍断树枝、另一个就是之前布条上绑着一个铁钩之类的东西,然后那个人借力攀爬的时候勒出來的,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地上这潭脓血又是因为什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余呈曜皱眉沉思之际,十米开外,一个人影缓缓朝着余呈曜飘了过來,
“谁,”余呈曜警觉,立马抬头朝着那人看去,黑暗的树林中,余呈曜只看到了一个影子渐渐朝着自己靠近,
天眼之下无所遁形,那是一个鬼魂,而且根据鬼魂的外貌,余呈曜已经能够猜测出这个人是谁,
“兆造叔,”余呈曜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他急忙迈步朝着鬼魂走去,
鬼魂听到了余呈曜的呼唤,他脸上原本木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它停下前飘的身形,有些疑惑的看向余呈曜,
“兆造叔,你这是怎么了,”余呈曜跑上前紧张的看着鬼魂,鬼魂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勒痕,说明他是被勒死的,
联想到刚才那棵树上的那条布条,余呈曜心中已然醒悟,兆造叔一定是被那条布条给勒死的,是谁害死他的,
兆造叔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每天都过着勤耕苦牢的日子,比较宽松的时候也不闲着,总会拉着他家的老黄牛到山上放牧,
他性格温和,从不于人争吵,余呈曜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老喜欢跟着兆造叔去上村的大坑头摘野果吃呢,
虽然每次偷跑出去都会被师傅臭骂一顿,但是师傅从不因为这个打罚自己,这也是占了兆造叔的光,只要跟着他,师傅就相信我沒有在村里耍调皮,
虽然随着年纪渐渐增长对兆造叔的感情渐渐变淡,和他的交际也逐渐变少,但余呈曜的心里,始终都装着这个让自己敬爱的淳朴大叔,
此刻他的鬼魂就在自己面前,回想起孩时的那些事情,余呈曜不由心里一酸,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自己已经十七了,有了女朋友了,兆造叔也四十多了,但此刻的兆造叔却和自己阴阳两隔了,
太多的心酸和不忍,太多的遗憾和不甘,余呈曜默默的看着兆造叔的鬼魂,不由得有些咽哽,
“阿……曜……”忽然间,兆造叔鬼魂的嘴巴微微张开,有气无力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那原本迷茫的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他抬起了手想要摸余呈曜的头,但是他的手却碰触不到余呈曜的头发,而是从余呈曜的头上如同空气一样穿过去,
“好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兆造叔又轻轻的说道,他很久沒有见过余呈曜了,再次重逢虽然是阴阳两隔,但他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笑容,
“兆造叔,是谁做的,告诉我,”余呈曜的眼角已经湿润,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兆造叔还是沒有变,但此时的他却离自己这么遥远,
兆造叔眼中闪出一道迷茫的神色,疑惑的看了一眼余呈曜,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