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车追命使用的仅是本身的力量,剑中没有带真气,我还是应付得很吃力,十几招过后我已经险像环生,被逼到墙角了。我有些怒了,我手下留情,你却得寸进尺,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心念一动,我的剑中便带了灭魂剑的能量,散发出冷森森的剑气。由于蕴含着剑气,平凡的招数变得不再平凡,两剑相交之时,我的剑总是能荡开车追命的剑,这样能有效中断他连续的攻势,并露出破绽。他的攻势一弱,我的反击立即变多,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车追命不停地游走,有时没有出剑也在走位,尽量避免与我硬碰,寻找攻击的机会。他这种打法与铁矿守卫们完全不同,能够达到以巧胜力的效果。
我体内的阴邪能量很难控制,战斗时间越久,遇到的压力越大,激发出来的能量就越多。随着激发出来的能量增多,我会变得暴戾好杀,而在此状态下又会激发出更多能量。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极限是多少,很可能我还没达到极限,就要控制不住先疯狂了。
数十招过后,我的攻势越来越强,车追命已落下风,但他凭着巧妙的步法和剑法却也不会落败。我暗中观察他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像孙二和诸傲游一样受煞气冲击和冰冻,仅是头顶微有热气冒出。这让我有些惊讶,是他的体质特殊不怕阴煞之气,还是他有深厚的内功?假如他有深厚的内功,配合他的剑法,只怕刚才不出十招我就落败了,他为什么不用?
不,如果他是受惩罚被打入恶鬼界,能力一定受到了限制,不可能用以前的内功,那只能是他体质特殊。
我的杀戮*越来越强,激发的剑气也越来越强,车追命几乎只有逃命的份,胜负已分,只是我暂时还杀不了他。其实我不想杀他,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等巴大怀叫停,可是巴大怀一直不叫停。我好几次借转身的机会看向他,他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丝毫没有把车追命的生死放在心上。
再过十几招,我几乎就要失控发狂了,车追命突然一个踉跄停步,我想变招已经来不及,剑尖从他左胸刺入,直透右背出来。急速的动作停止了,激荡的剑气也消失了,我猛地变清醒了很多。车追剑是故意的,他并没有虚弱到站不稳的程度,而且我没有刺中他的心脏,中剑之后他完全有可能刺我一剑,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好!”巴大怀叫了声好,轻轻鼓掌。
我望着车追命的眼睛,他也在看着我,此时他眼中是有表情的,像是某种欣慰,似乎在说:小子,做得不错。或者说:你终于变强了。
我愣在那儿,在这陌生又孤单的世界,我意外遇到了一个曾经的恩人和老朋友,但却杀了他,这是什么滋味?如果他是故意让我,就是别有深意,那么我现在就不能多说什么,不能让巴大怀知道我认识他,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车追命的嘴里开始喷出血水,嘴唇动了动,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保重”两个字。接着他垂下了眼光,连着咯血,他不可能再说什么了,这样只有痛苦,所以我拔剑,看着他胸口喷出大量鲜血倒了下去。
我用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剑,车追命会复活的,如果巴大怀没想让他永远消失,我就一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我在心中暗下决定,我一定会再找到他,把所有疑问问清楚,并把我欠他的还给他!
巴大怀说:“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比武是在五天后,这五天你可以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对守卫说,总之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五天,人间就是五个月啊,可是现在我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认命。我很想问他会不会放过车追命,但强忍住了。我不问,车追命还有再活下去的机会,我要是问了,巴大怀反而可能让车追命消失。
我丢下了剑,守卫给我戴上手铐,带着我往外走,我没有再看车追命一眼。
回到昨晚过夜的地下室,不一会儿有人送饭过来,比昨天的要丰盛得多,有酒有肉有水果。酒是葡萄酒,肉是烤羊腿,水果是四分之一个西瓜,皮如翡翠,瓤似红玉,鲜翠欲滴。我简直不敢想像,在这个遍地焦土的世界,居然能见到西瓜!
我一直在想车追命,猜测他做错了什么事被打入恶鬼界,到了这个世界又经历了什么,巴大怀会不会让他活下去?我没有向守卫要任何东西,相对来说现在的食物已经足够好了,物质的享受虽然诱人,却不能打动我,如果我能回人间,这些东西又算什么东西?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吃完晚饭我终于把车追命丢到一边不再想了,正准备静坐冥想,这时守卫又来了,打开了铁门。
我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美貌女子,简直像夜明珠掉落瓦粒堆,刹那间阴暗沉闷的地下室变亮了。
我不是没有见过美女,拿中立的角度来说玉瓷就是美女,萌萌、柳盈香都是美女,但我所有认识的美女都不及眼前这个耀眼。什么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羞花闭月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倾国倾城。
明艳、温婉、妩媚、娇柔……当这些合并到一处,产生了一种让人想要不惜一切保护她、呵护她的念头。我敢说她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有无数男人去为她拼命,但这双能颠倒众生的眼睛,现在却带着疲惫和麻木。这种疲惫不是来自于身体的劳累,而是对人生的绝望和无奈,在矿中我见过了太多这种眼神。
我愣在那儿,头脑有些短路,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绝色美女出现在我眼前。铁门立即就关上了,美女留在了里面,木然地望着我,举手开始脱衣服。她外面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衫,里面只有一件同样很薄的浅黄色亵衣,双手这么一拉,白衫就整件掉下来了。
我刹那间就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了,与我今天吃的美食是一样道理,只是在另一方面来满足我。对恶鬼界的绝大多数贱鬼来说,这方面的需求跟水和食物一样强烈。
那美女手法熟练之极,衣服也像是为了方便脱下来而穿,三两下就脱了个精光,面对着我没有半点羞涩之状。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诱人之处就不必多说了,但是我毫无欲念,甚至有些厌恶。有情有欲才是人性,无情有欲那是动物的本能,她这样做,是把自己当成待宰的羊羔,还是把我当成一只发情的公猪?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奴家奉命到这里来取悦官人。”美女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琴弦轻颤,绝对是我生前死后所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我挥了挥手:“把衣服穿上。”
美女有些意外,站着不动:“官人看不上奴家么?”
“我不需要你侍侯。”
美女露出楚楚可怜之状:“官人若是不要奴家,奴家要受到罚惩的。”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奉命来取悦我对不对?按我的话做就是取悦我,违背我的意愿那就是触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