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妹妹,并非姐姐故意和你作对,我喜欢志远哥,我知道你心里也沒有忘记他,如果是在平时,姐姐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但今天却真的不行,今天我必须把他带走,”月影抚仙面色一沉,一脸肃然的回答,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李雪莹瞳孔收缩,看向月影抚仙,眼神之中透射出寒光,
“除非你先把我杀了,否则我一定要带志远哥离开,”月影抚仙斩钉截铁的回答,她的话已经十分清晰的表明了立场,
“好,既然你肯为了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搭上性命,就休怪妹妹不讲旧日情面,”李雪莹的目光中已现杀机,她举起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声响,
这里是慈禧皇陵后院墙外的一片空地,距离皇陵北面背靠的昌瑞山不足一里,皮鞭在空中抽出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间,惊起一片栖息的飞鸟,
鞭声尚未落毕,包围吴志远和月影抚仙的清兵中,前排手持腰刀的清兵全部下蹲,后排清兵站立不动,双手高举到肩头,手中居然全部端着步枪,只听“哗啦”之声连响,所有的持枪的清兵全部拉上了枪栓,枪口正对场中的月影抚仙,
场中的形势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只要月影抚仙稍有异动,所有的清兵都会扣动扳机,子丨弹丨瞬间就会将她打得血肉模糊,
月影抚仙临危不惧,目光缓缓扫视着周围的清兵,沒有莽撞出手,而所有的清兵也只是瞄准了月影抚仙,沒有人开枪,饶是如此,这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已经令人有窒息之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场**有一百多人,此刻却鸦雀无声,静得出奇,
突然,从盗洞的入口处窜出了一个人來,那人还沒完全窜出洞口便拍着手笑道:“哎呀,正是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原來是自己人,自己人,”
场中众人的目光全部转向此人,只见他光头光脑,贼眉鼠眼,相貌狡猾却并不令人讨厌,原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大麻子,他在听到吴志远警戒的话后,便一直躲在盗洞内静听外面的情况,当得知外面的人正是李雪莹带來的时,他想起当初在吴家村曾与李雪莹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又并无仇怨,便壮了壮胆子爬出盗洞,此时场中局势紧张,他本想说点文绉绉的应景话來缓和气氛,却因读书不多,说得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一些略读过书的清兵都“噗嗤”笑出声來,
紧接着,从盗洞中又爬出一人,正是神偷无敌燕子李三,在盗洞中时,李三跟在孙大麻子的身后,孙大麻子不爬出盗洞,他也只能窝在盗洞里,
“不关你们的事,如果要想活命,就马上离开,”李雪莹认出了孙大麻子,却并不认识一旁的李三,但她已经猜出李三必定也是吴志远的人,
孙大麻子一抱拳,刚要说声场面话,然后转身离开,就听李三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何况这天下早就已经变了,妄图死灰复燃只会引火上身,还是不要坑害别人为好,”
李三的话说得十分含蓄,他从盗洞中一出來便看到了周围这些留着长辫子的清兵,所以这番话也是在警告李雪莹,满清王朝已经成为过去,妄图复辟只会自取灭亡,
李雪莹幼读诗书,又聪慧伶俐,怎会不懂李三的话中之意,事实上她虽然从小被李兰如抚养长大,但却并未受到李兰如的影响,一心想复辟满清的人是李兰如,她并沒有这份心思,这次也只是难忍当时在吴家村所受的冤气,想挟持吴志远离开以借机惩戒,但此时听到李三的这番挑衅之语,仍难掩心中怒火,皮鞭朝李三一指,问道:“你是谁,”
“承蒙江湖中人抬爱,赠送绰号神偷无敌,燕子李三是也,”李三毫不客气的抱肘而立,目光扫视众人一圈,
场中清兵不少人听过他的名号,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李雪莹涉世不深,对江湖中人的名号一无所知,怒道:“我不管你是燕子还是麻雀,如果你想替吴志远出头,就先得躲得过我的枪林弹雨,”说着,手中的皮鞭向周围的清兵一指,
李三环顾周围,看到几十支步枪的枪口正对着中间的自己、月影抚仙和孙大麻子三人,心中寒意陡升,他虽然轻身功夫了得,动作快速身手敏捷,但要同时躲过这么多子丨弹丨的射击,自忖万万不能,想要继续说点虚张声势的话,却已提不起勇气,
场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事态要发展下去,只需一方先做出进一步的举动,而眼前的形势显而易见,李雪莹在等月影抚仙和李三等人的进一步反应,
就在此时,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响声在昌瑞山与慈禧皇陵之间不断回荡,
李雪莹猛地转头,以为开枪的人是在场的清兵,刚要问是谁开的枪,就听到包围圈的外围有人高声喊了一句,
“谁想难为吴大爷,我今天就让他在这儿给慈禧陪葬,”
在场的所有人转头把目光投向外围,吴志远和月影抚仙等四人被清兵围在中间,看不到圈外的情况,但李雪莹和周围的清兵却看得十分真切,只见身后几米开外站着十几个人影,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把歪把子机关枪,
清兵手中的步枪一次只能打一发子丨弹丨,打完之后得继续装弹才能发射,而歪把子机关枪却可以持续连发,尽管偶尔会有卡壳的情况发生,但其威力绝非步枪所能比拟,所以虽然身后那十几人与清兵百來号人的人数相差悬殊,但这十几人的势力却远远超过了这百來名清兵,
“哟,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留着长辫子,既然你们这么忠于满清,不如就留在这定东陵陪那些皇帝皇妃的陪葬怎么样,省得他们在地下寂寞得连个聊天的人都沒有,”外围的十几人中,有一个上身穿锦蓝短衫,下身黑色长裤,脸色白净的中年人嬉笑着喊道,先前那句话也是出自他之口,
吴志远看不到外围的情况,却听到了那中年人说话的声音,一听之下,他只觉得十分熟悉,一时半会也无法从声音中判断此人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有何贵干,”李雪莹厉声发问,
“我们是什么人跟你沒关系,”那中年人语气轻视的轻描淡写了一句,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对了,那位吴茅山大爷可在里面,我看看你们哪个敢对他有半点不敬,”说着,作势翘起脚尖向包围圈内张望,
孙大麻子听到那人的喊声,连忙招手道:“我们在这里,”
岂料孙大麻子话音刚落,那中年人的声音便怒骂道:“是孙大麻子,你这个老棺材,死人的东西你都敢碰,我们弟兄今天就是奔着你而來的,你知道吗,”
孙大麻子闻言有些不解,但心知如果想安然摆脱李雪莹的包围圈,这帮人是唯一的希望,于是隔空喊话道:“既然弟兄们是为了孙某人而來,今天孙某人和吴茅山兄弟就跟弟兄们走了,不论你们想知道什么,孙某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