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鹰闻言哈哈大笑道:“臭丫头,不要以为你当上了掌门就自恃高人一等,你师父在位的时候,还要让我三分,何况,你这掌门的位子能当到几时也是未知之数,”
月影抚仙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南天鹰再次狂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离开云南北上山东以后,门中弟子早就追随了你的大师姐金珠尼,就算你重回黑降门,恐怕也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月影抚仙略一思索,厉声道:“你休要挑拨离间,血影魔刀在我手上,门主之位无人敢动,”说着,将手中的血影魔刀举了起來,
南天鹰看到血影魔刀,顿时目射丨精丨光,阴笑道:“可惜,血影魔刀马上就是我的了,”话音刚落,扣住吴志远喉咙的五爪一紧,吴志远顿时气息不畅,喉间剧痛,但他生怕因此而成为南天鹰要挟月影抚仙的资本,于是强忍住同感,面色平静,
“交出來,”南天鹰怒道,
月影抚仙见吴志远沒有受伤,沉声道:“血影魔刀可以给你,不过不是在这里,我们即刻回谷顶,只要回到谷顶,我马上给你,”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你想借着回谷顶的时机,伺机出手,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把魔刀交给我,我现在就放了你的情郎,”南天鹰冷哼一声,
“此地不宜久留,”月影抚仙眉头紧蹙,似乎有些着急道,“那山洞里住着盘王,”
吴志远不明白月影抚仙在说什么,但南天鹰听到月影抚仙的话后,脸色立时就变了,他低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月影抚仙厉声道:“盘王乃我族始祖,我岂会拿他做挡箭牌,”
南天鹰喉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既然盘王屈身在此,那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把血影魔刀交过來,我们马上离开,以免触犯了他老人家,惹來灭族之灾,”
本來月影抚仙以盘王相威胁,以为南天鹰会言听计从,沒想到却被他喧宾夺主,竟以盘王为借口來催促月影抚仙尽快交出魔刀,
月影抚仙顿时陷入犹豫的境地,如果交出血影魔刀,那无疑将黑降门拱手相让,如果对方是个高德大能之辈也就罢了,但南天鹰却是个阴险狡诈之徒,黑降门如果到了他的手里,不知要有多少人遭受蛊术的荼毒,
“你再磨磨蹭蹭的,我马上把你的情郎脖子拧断,扔到谷底喂狼,”说着,南天鹰五爪又是一紧,吴志远立时感到呼吸困难起來,
“好,我给你,”月影抚仙痛下决心道,“不过,你得先放人,”
“月……影……不要……给他,”吴志远忍住喉间的剧痛支吾道,
南天鹰冷笑一声道:“先交出魔刀,老夫自然会放人,”
“我信不过你,”月影抚仙肃然道,
“信不过也得信,你沒得选择,”南天鹰阴鸷一笑,
月影抚仙表情忧伤,她看了看手上的血影魔刀,倒转刀柄,就要将魔刀交给南天鹰,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南天鹰脚下的树干冒起一股青烟,树下的狼群也吓得陡然一惊,四处躲藏,
“沒有选择的人是你,放了吴兄弟,”一个圆腔圆调的声音在白狼谷边缘响起,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孙大麻子正站在谷边,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枪口正对南天鹰,而孙大麻子的身后,则站着花姑來娣和蛮牛,三人齐声呼唤月影的名字,
南天鹰一愣,还沒反应过是怎么回事,只听孙大麻子骂道:“老杂毛,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子的枪子儿比你的动作快啊,”说着,枪口一抬,砰然声响,又是一枪,打在了南天鹰的脚下,
“下一枪老子打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孙大麻子嬉笑着,突然声调一高,“还不放人,”
南天鹰一脸阴沉的看了看孙大麻子,又转头看了看月影抚仙,阴声道:“用火器伤人算不上英雄,老夫今天就放你们一马,”说完,将吴志远一把推向月影抚仙,警告道,“小子,下次你就沒这么好运气了,”
声音落毕,人形一抖,从树杈上径直跳到了白狼谷边,目光不善的瞪了孙大麻子一眼,转身消失在荒草树丛之中,
众人回到吴家村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从回到家门,吴志远便一直郁郁寡欢,晚饭沒有吃几口,也沒有和众人多说几句话,便径直回到厢房休息,事实上他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到下半夜,悄然下床,独身一人走出厢房,一眼看到院中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竟是月影抚仙,
“月影,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吴志远轻声问,
“我在等你,”月影抚仙笑靥生花,
“等我,”吴志远有点不解,心道,难道她知道我沒有睡着,并且会到院中散心,
月影抚仙会心一笑,不答反问道:“还在为今天傍晚的事耿耿于怀,”
听到月影抚仙的问话,吴志远心中不由得一惊,他沒想到月影抚仙心思如此缜密,居然猜透了他心中所想,看着晴朗的星空,吴志远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也不全是,”
“难道你还有其他心事,”月影抚仙笑意盈然的追问,“说來听听,”
月夜清冷,但星光之下,月影抚仙竟毫无冷艳之感,一双妙目闪烁,更显娇媚动人,一看之下,吴志远不由得心头一荡,心中郁结的块垒已然冰释了一半,他长舒口气,缓解心中洋溢的浓情,反问道:“你猜猜看,”
月影抚仙嘴边微微一笑,仍是沒有直接回答,玉唇微启道:“志远哥,我们虽然沒有拜过天地,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要说是一把血影魔刀,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会救你,换个角度來说,你不是也一样会为我舍弃性命吗,大男人不拘小节,你不必因为受到南天鹰的摆布而耿耿于怀,”
月影抚仙的话说得极为诚恳,吴志远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但吴志远所纠结的并不仅仅是他任人摆布的问題,而是他无法修炼元气,空有绝妙的元气修炼法门而不能利用的苦恼,何况以后的日子还长,自己总不能一直靠着月影抚仙的搭救才能保全性命,作为一个男人,这是最起码的自尊,即使月影抚仙不说,他自己的心里也不会痛快,
吴志远将月影抚仙揽入怀里,说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天地可鉴,无需言明,其实我心中郁结的是师公废去了我的元气修为,而我后來曾试过多次,体内元气根本无法运行,想必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了,”
月影抚仙沉思片刻说道:“你师公可能是想让你专心练习捉鬼驱邪的道术,要知道元气的修炼与捉鬼驱邪之术根本沒有多少关联,三心二意之下有可能弄得满盘皆落索,况且据我所知,茅山派并非以修炼擅长,而是以道术驱邪造福苍生为己任,可能这就是你师公的本意,”
吴志远依然不解道:“茅山道术之中有很多与元气高低有莫大关联,恰如三昧真火,如果换做一个元气修为高深的人施展,则有可能会达到炼狱真火的威力,元气修为能助长道术法力,不明白师公为何废去我的元气,就算我道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沒有元气修为便不能自保,那空有一身辟邪的道家法术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