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这帮满清势力有过几次交锋,所以对他们多少有些了解,据我所知,他们的头领是一个自封为‘九千岁’清朝太监,叫做李兰如,满清灭亡之后,他笼络了残余势力,隐居于山东境内,他手下还有一个神秘黑衣人,这个黑衣人高深莫测,虽然沒见过他出手,但能看得出是个元气修为极高的高手,”吴志远话到此处停顿片刻,见周围众人均露出担忧之色,却沒有人站出來发表意见,料想大帅府这帮人并沒有见到那个黑衣人,
见众人无人发言,吴志远继续说道:“根据刚才王副官所说,李兰如已经住进了大帅府,很明显他已经将大帅府当成了他日后的巢穴,”
“擒贼先擒王,所以,我们要想夺回大帅府,夺回济南城,就必须把李兰如除掉,他手下的乌合之众必定作鸟兽散,”吴志远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现在我担心的是,李兰如既然已经在大帅府安营扎寨,那个神秘黑衣人必定就伴随在他左右,因此,要想擒住李兰如,我们必须得把这个黑衣人支开,”
吴志远的话说到这里,众人均点头称是,显然对吴志远的分析十分赞同,
“吴兄弟你有什么计划就直接说吧,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张大帅大臂一挥,高声喊道,他的话立刻引起众部下的相应,
菊儿站在人群外围,目光一直跟随着吴志远,崇拜的神情在眼波间流转,
“好,”吴志远点了点头,“李兰如有个养女叫李雪莹,因为一些原因被我安置到了别的地方,李兰如一直以为是我挟持了李雪莹,所以我想利用这点來做文章,”
“我们找一个体型差不多的女子來假扮李雪莹,给李兰如送封信,引那个黑衣人出來,同时我们的人再潜进大帅府将李兰如一举成擒,”吴志远右拳一握,沉声道,“只要李兰如在我们手里,黑衣人也就无法兴风作浪,那些乌合之众更不在话下,”
“可是,如果那个黑衣人不上钩怎么办,”花姑提出质疑,
“他一定会上钩,”吴志远胸有成竹,解释道,“李雪莹虽是李兰如的养女,但他视这个养女如掌上明珠,十分在意,而那黑衣人是李兰如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只要有李雪莹的消息,黑衣人必定会出现,”
众人听到吴志远的分析,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然而吴志远却话锋一转,脸显隐忧道:“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打算,”众人纷纷发问,
“万一李兰如爱女心切,和黑衣人一同前往我们约定的地点,这个计划就失败了,”吴志远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
“哎,不怕,”张大帅一摆手,“就算真的是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料想那死太监和他的狗腿子也不会带太多人出來,我们同样算是削减了他们的势力,我们人这么多,对付他们那几个应该也有胜算,”
“那我们就依计行事,”吴志远觉得张大帅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找谁來假扮那个李雪莹,”一直坐在一旁闷声不吭的蛮牛高声喊道,
吴志远眼光撇开众人,看向破庙中仅有的几个女人,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菊儿身上,
李雪莹与月影抚仙体貌甚至声音都极为相似,所以吴志远极为熟悉,这在场三人之中,花姑年岁较大,体型略胖,而來娣虽然年龄差不多,但个头较矮,唯独菊儿与李雪莹的体型较为想象,如果给菊儿蒙上脸,料想那黑衣人不疑有诈,
菊儿与吴志远的眼神接触,便明白了吴志远心中所想,她知道此举危险异常,但为了吴志远她什么都肯做,于是轻轻点头,眼神坚定,
计划初步敲定,吴志远做了人员方面的安排,花姑、來娣、蛮牛、王副官带着菊儿以及一众士兵在城西树林里埋伏,准备伏击前去赴约的黑衣人,张大帅对大帅府布局十分熟悉,则由他和吴志远一起潜进大帅府,擒拿李兰如,
吴志远这一番安排可谓精妙,黑衣人元气修为高深,是李兰如势力中最难对付的人,所以吴志远将大部分人安排在了城西树林,不管李兰如是否与黑衣人一同前往,这边人手众多,想要全身而退终究不是一件难事,而大帅府里都是乌合之众,李兰如又是一副病秧子模样,所以只要有张大帅一人相随就足够,
众人忙着收集枪支弹药,吴志远则修书一封,大意是李雪莹现在我手上,欲要她活命,今夜携带黄金一万两,于子时城西树林相见,为了能让对方充分相信,吴志远干脆使用瞒天过海之计,要求李兰如交出十万两黄金來赎回李雪莹,事实上这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李兰如占领济南城后大肆烧杀抢掠,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一万两黄金对他而眼只是九牛一毛,书信写完后,吴志远便派人送到了大帅府,
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下午时分,为了占据有利地形,花姑要率领众人先行出发,这时蛮牛大叫起來:“我的弯刀呢,”
吴志远一愕,面露愧色的赔笑道:“蛮牛大哥,那个……弯刀让我甩手插到了一个清兵的后背上,那清兵带着弯刀一起跑了,对不住,改日小弟为你去打一把新的,”
蛮牛一听这话顿时怒发冲冠,差点跳起來,正要放声大吼,一旁的花姑一把按住了他,同时将自己的弯刀给了吴志远,笑道:“小兄弟你前去大帅府也是凶险万分,既然蛮牛那把弯刀遗失了,就用我这把吧,”
“这……你……”蛮牛一看这番情形,脸气得铁青,一时语塞,伸手指着吴志远,又指了指花姑,竟不知该骂什么好,吴志远刚要拒绝花姑的盛情,就见花姑一边推着蛮牛,一边带领众人朝破庙外走去,
吴志远看着众人走向门外的背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就在此时,一个纤弱的背影转过身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菊儿站在破庙门口,转身远远的看着吴志远,目光中氤氲出一片不舍和哀愁,
“过去安慰几句啊,”张大帅在一旁使劲碰了碰吴志远的胳膊,吴志远这才反应过來,他本是感情木讷之人,尽管身边红颜知己不少,但一个人对感情的敏感度始终是天生的,不容易改变,
吴志远走到菊儿面前,双手扶住她柔弱的双肩,柔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菊儿轻轻点了点头,眼珠一红,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一下滚落下來,吴志远见此情形,顿时慌了,想要从身上找条手帕为她擦拭泪水,摸遍全身才发现,除了那条茅山宝镜中的取出的绣有奇怪图案的帕巾深藏于怀外,并沒有其他可以用來擦拭眼泪的东西,
正手足无措间,菊儿一把抱住了吴志远,将自己的双颊深深的埋在了吴志远胸膛上,
“你一定要安全回來,”菊儿在吴志远胸口呜咽道,
这一瞬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吴志远的心头,他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菊儿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
菊儿在吴志远的胸前哭泣良久,直到泪水湿透了吴志远的衣襟才缓缓抬起头來,看了看吴志远的双眼,依依不舍的转身随众人离去,
“看來吴兄弟你对女人沒什么研究啊,”张大帅走到吴志远身旁,看着渐渐走远的菊儿的背影,
吴志远闻言只能苦笑一声,张大帅的话虽然有些粗俗,但却说到了点子上,
“其实,我也不是经常去金菊巷那种地方,只是心情不好时偶尔去那么一两次,不过据我所知,这菊儿姑娘虽然出身烟花之地,她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有句话怎么说的來着,叫做出什么泥土不染尘,”张大帅头头是道的说道,
吴志远尴尬的笑了笑,沒有接话,他明白张大帅的意思,事实上菊儿的为人他也明白,但感情的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况且现在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