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和月影抚仙听到这种声音都不禁面红心跳.尤其是月影抚仙.虽然方才经历人事意识不甚清晰.但那种感觉早已在脑海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醒转之后自然也难以忘怀.
两人都明白这声音是为何发出的.只是这男女之事本是人间至美至乐之事.非男女二人不能完成.为什么此时之后那男人的声音.却丝毫听不到女人的叫声.哪怕是呼吸的声音也杳无音迹.
吴志远看了看月影抚仙.后者正陷入沉思中.不知在想什么.吴志远碰了碰她的衣袖.示意她跟着进來.
进到院中.吴志远看到那厢房门口坐着的光棍汉不见了.而厢房的门则紧紧地关着.房门破烂不堪.几十年的风吹雨打令门上到处都是破洞.从从那破洞中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影不停地晃动.
此时那急促的喘息声正从那门内传出.吴志远侧耳仔细一听.这喘息声中不时发出的低沉的嗓音与那光棍汉的声音极为相似.
吴志远犹豫片刻.转身朝月影抚仙做了一个停在这里的手势.然后自己悄悄走到房门前.
沒有女人的喘息声.其实也容易解释.那就是这屋子里根本就沒有女人.所以听到的才会只有男人的声音.想起屋子里床上被子中盖着的有可能是张大通.吴志远突然感到一阵极端的恶心和厌恶.他不希望屋中发生的一切恰好被自己猜中.毕竟这实在有违常理人伦.
走到房门前.吴志远蹲下身來.此时自己与屋内只有一门之隔.屋子里的声音听得也更为清晰了.吴志远听到喘息声愈來愈急促.那张破床也随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将眼睛靠在门上的破洞上.
屋内的景象与自己所预料的大体相同.吴志远看到那个光棍汉此时正半跪在破床上.双手撑床.身体不断抖动.急促的喘息声正是他发出來的.而他的身下则压着一个人.
只见那个人头顶发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面向吴志远的脸腮上涂着血红的圆圈.皮肤雪白.身材娇小.竟是一名女子.
此时那女子随着光棍汉的动作不自主的晃动自己的双腿.仿佛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任凭那光棍汉的摆布.
吴志远收回目光.脑海中急速转动.心中大为疑惑.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将眼睛凑到门洞上向内仔细打量.
此时那光棍汉已经完事.他伸手摸着那女子的双腿.将她向一侧一翻.然后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床上.
女子侧身之后恰好面朝门口.这次吴志远看得十分清楚.他看见那女子整个脸庞却抹着厚厚的粉底.两个脸腮上涂着血红的圆圈.嘴唇也涂抹得像是喝了血一般.
“怎么会是她.”吴志远顿时吃了一惊.这女人的打扮正是自己先前在老妇人家中看到的张大通的老婆.
难道张大通的老婆和这光棍汉有奸情.吴志远静心想了想.总是觉得有个地方不大对.但沉思许久他也沒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回到院中.指了指门口.示意月影抚仙向门外走.此时不能说话.一说话便惊动了屋内的人.
“跟我來.”走到门外以后.吴志远低声说道.他沒有多想.拉着月影抚仙的手就向东走.这一个拉手的动作虽是不经意的举动.但月影抚仙却心中一甜.脸上闪现出遮挡不住的娇羞.
吴志远拉着月影抚仙径直來到那老妇人的家门口.他沒有犹豫.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但一步之下.便发现了这门槛内的细微变故.他之前放在门槛内的两块大洋不见了.
吴志远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二次进來时那大洋还在.并且他也沒有再将那大洋收回.而老妇人因受不了鬼上身的折腾.折了阳寿.已经去世.那那两块大洋被谁拿走了.难道是张大通的老婆已经醒了.她在离开这房子时顺手将大洋拿走.
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吴志远直接奔屋内而去.答案到底是什么.进到屋内自见分晓.
吴志远径直來到卧室.发现老妇人仰面躺在门口.张大通的老婆则躺在屋内.两人躺卧的动作与起初所见一模一样.可见两人的身体都未曾移动过.
吴志远看着张大通老婆脸上化着的奇怪妆容.心中更加疑惑起來.既然张大通的老婆一直昏迷未醒.那光棍汉床上那个化着相同妆容的女人又是谁.
沉思片刻.吴志远觉得这件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表象后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就现下情况來看.唯一的着手点只有那光棍汉屋中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吴志远拉着月影抚仙就往外走.两人刚走出院门.看到一个身影低着头.向村子南面一路小跑.看上去极为慌张.张大通的马车就拴在村南的木桩上.那人跑到马车旁.伸手就去解拴马的缰绳.
“张大通.”吴志远暴喝一声.飞快的向那解马的人影冲去.他认出那人正是失了踪的张大通.
张大通听到声音.转头向吴志远这边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煞星一般.手上的动作突然加快.神情也更为慌张.他刚解下缰绳.吴志远的木剑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口上.
“吴兄弟.吴大哥.饶……饶了我.让我走吧.”张大通带着哭腔乞求道.
“你要去哪里.”吴志远沉声喝问.一眼看到他肩膀上背着的包袱.那包袱内鼓鼓囊囊.边缘极不平整.里面装着的绝不是衣物.
“包袱里装的什么.”吴志远厉声发问.
“我得走.我得走.求求你让我走吧.”张大通面容愁苦的哀求着.双手连连作揖.
“我问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吴志远真的怒了.当初是这个张大通带他來这村子里的.如今事情陷入一片迷蒙之中.他却想着逃脱.吴志远最恨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同时也预感到这件事张大通绝对逃不了干系.
张大通犹豫着.他看了看吴志远和月影抚仙.索性一发狠.将心一横.一手将吴志远手中的木剑挡在一旁.转身握住缰绳就要上马.
只听“哐啷”一声.月影抚仙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來.“刷”的一声.剑身直接夹在了张大通的脖颈之间.
“桃木剑对付鬼怪的.这把长剑就是专门对付你这种人的.”月影抚仙愠怒道.“打开你的包袱.”
张大通停下上马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但左手却死死的抓着包袱不肯打开.月影抚仙脾气蛮横.上前一把抓住他肩膀上的包袱.用力一拽.那包袱本來就系得不紧.一拽之下.顿时散开掉到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三人同时一看.只见那包袱内包着许多金银首饰.还有一只玉碗和一双银筷子尤为扎眼.更扎眼的是这堆散落的财宝中还有两块大洋.
吴志远俯身将那两块大洋捡到手中.还未发问.张大通便慌忙解释道：“这两块大洋是我捡到的.不是不义之财.真的是我捡到的.”
吴志远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白了大体经过.他又俯身拿起那只玉碗和银筷子.他曾有过盗墓的经历.所以对这两样东西比较熟悉.这绝非寻常意义上的宝贝.而是陪葬的冥器.
张大通看着吴志远手中的银筷玉碗.顿时傻了眼.他怔了片刻后突然就跪了下來.哭着央求道：“两位大爷.求求你们.求你们放我走吧.都死了.人全都死了.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会沒命的.我求你们了.”说着.竟“砰砰砰”朝吴志远和月影抚仙磕起头來.
“站起來.”吴志远喝止道.“你老婆还沒死.”
张大通听到吴志远的话.突然停止了磕头的动作.抬起头來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沒死.真的沒死.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死在了大娘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