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李松凝的边上,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地上,再用力的踩了踩说:“我感觉这地下应该有东西,还有这里。肯定是师兄留下来的。”
李松凝指着塔楼墙角的一串奇怪的字符。心中有点惊讶,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对蓝荣彬还是十分信任的。李松凝也是,从那声师兄就能看的出来。
我仔细的按她说的方向走了过来,看了看那些字符,然后回头看了眼李松凝说:“如果你确定那纸上的是他的字迹,那这符号也应该是他画下来的。”
李松凝灿然而笑,然后开始拍那光滑的墙壁,拍了好一会,可是那墙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她拍的有点失去耐心了,我便也走了过去。当我的手滑过那冰凉的墙时,我脑中突然出现了几句话。
“镜中有境,反境出镜。”
我记得这是在梦中的台阶上看到的。
想起来,我就不自然的念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椿教授突然跑到我的边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说:“我没说什么啊?”
他瞪着我说:“不,你刚刚有说。快,告诉我。”
我想了想,然后道:“镜中有境,反境出镜。”
椿教授在听到这两句话后,整个人都和发了神精病一样,一会呆呆的没有表情,一会又自言自语。
正当我想问他怎么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假的,都是假的,真的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我听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他:“什么假的,什么不在这里,你在说什么?”
椿教授非常认真的看着我,很执着的说:“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明白吗?真的不在这里!”
我真是被他气笑了。
我稳住他说:“椿教授,你别和我打哑迷了,快告诉我,什么假的?什么真的不在这里?”
椿教授完全像听不到我说的话一样,突然就甩开了我的手,用力的撸起了他的袖子。
他这袖子一撸起来,我整个人都傻了,就见他的手臂上竟然长着一层又一层的鳞片,而且还是黑色的,漆黑一片。
看的人毛骨都悚然了。
“天哪!他怎么了?”
李松凝离我比较近,所以也发现了椿教授的异常。
我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身后,我记得狐人当时中术就是慢慢的长了一身的毛,而这会,椿教授开始长鳞片了,看来他应该也是中了术。
至于是什么时候,我想应该是在和我碰到之前,可是他在碰到我们之前遇到了什么,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
知道答案的吴花缈她们已经进到了塔楼里,此时也是生死未卜。
“我是钥匙,钥匙是我。镜中有境,反境出镜。”
说完,椿教授突然就朝着那个光滑的墙壁奋力的奔了过去。
我想拦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以为他会就这么撞死,可是非常意外,他在碰到那光滑的石墙时,整个人都穿墙而过。
对,在我们面前,直接冲到了墙里边,和变戏法一样。看的我和李松凝目瞪口呆。
“他,他去哪里?”
李松凝吓傻了,整个人都看着我,好像这么看着,我就能给她答案一样。
我又不是神,自然是不知道答案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所在的地方突然开始猛烈的震动了起来。
李松凝才站到我的边上,一下子又紧紧的拽住了我的袖口。
这地震来的快,去的也快。
却是吓到李松凝了,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安慰她。
就听她突然惊叫道:“看,地道!这里竟然有地道。”
她这一喊,边上的肉片和李叔全围了过来。
我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正是刚刚椿教授消失的地方。
“咦,椿教授呢?”
肉片看了那个黑洞两眼后,也没敢靠近,下意识的就问我们椿教授在哪。
我抖了下肩膀指着那堵光滑的墙壁说:“他在那里面。”
“什么?你逗我吧。”
“他没骗你,那是钥匙口,他确实是钥匙。”
李叔冷冷的说着,然后走到了那个黑洞边。
我想也没想,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个地洞并不大,但是看起来却很深的样子。
我不解的看着李叔说:“不对啊,我们不是要上去吗?”
李叔叹了口气说:“确实是上去,只是看上去像下去罢了。”
说完,李叔就准备往下走。
李松凝却拉住了他,继续问着:“爷爷,什么意思?我们这样下去不会有危险吗?”
李叔淡淡一笑说:“不会的。镜中有境,反境出镜。如果我道行再高一点,应该也能看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要找的东西没有一件在这里。而要出去,就得反境而行。蓝荣彬说的没错,是往上,上的反意词是下。
那么我们只要延着这个通道一直往下,应该就能出的去了。”
说罢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好似我似乎早就知道什么一样。
真是百口莫辩,算了,也懒的再说了。
下去就能出去?想到这,我仰起头,最后一次看看这里的天空。
也就是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也许是错觉。
毕竟进来这里以后,我们基本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月亮”的。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月亮,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这里的虚洞并没有开门一说。
如今那层层乌云的底下,一轮皓白的月亮明晃晃的的挂在那里不说,那月亮的正中心还明显有一只漆黑的毛点。
我不能说,那是它原本就因该有的。
因为除了有人在外边以特殊的方法正在窥探这里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此时我的脑中一下子全蒙了,会是谁?
他为什么没有被吸到这个虚洞中来?
他又是怎么做到不被它吸进来。
还有就是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
这个问题的直接答案将告诉我们,在出去以后,我们将面对的是什么,或者,在我们的身边,也许一直都有另外一伙,一伙监视着我们的人。
而这伙人是否和椿教授所说的那个警告有着关系。
我脑中混乱极了。
“马建文,你在干嘛。快下来啊。”
底下传来李松凝的叫唤声,我愣了一下,然后再看了一眼那天空,可是再看时,只见那乌黑的天空再次被层层的乌云所档,根本什么也没有。
难道刚刚的那一瞬间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接下来,及有可能会再次遇险,只是这险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来了,来了。别催。”
边说着,我提起骨灯,摸出骨柴,再次开火。
幽暗的楼道里,我们慢慢的往前走着。
这楼道里的温度比外边要稍稍的高一点。这让我感觉稍稍舒服了一些,毕竟在我的感觉里,这洞中,越冷的地方,越发的危险,而且原始大自然留给我们的基因密码里,对寒冷的天生直觉也是直指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