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只是徒劳,岩石表面赫然出现丝丝白霜,轰的一声巨响,岩石虫东北角炸裂,冰凉刺骨的寒气从身后蔓延,我抖动身体,活生生看着自己变成羔羊任凭蟒女宰割。
“嘶嘶嘶嘶”声响叫的我咬住舌根,我甚至再想:不如一死了之,免得人入蟒口。
冷气从裤腿直接窜到脑门,我感觉一双手!一双手在轻轻触摸我的脚踝,仿佛一夜雪落三尺,皮肤渐渐麻痹没有知觉。
猛回头,黑暗中一双青绿的眼睛死死望着我,而面前是女人脸,是变成蟒女的萨满女祭司,我不敢呼吸,蟒女龟裂的皮肤散发冰骨寒意,红色舌头比蛇信子还要灵敏,舌尖不断在我脸颊嗅动,仿佛享受美食之前,贪婪的吸食我最后气息。
蟒女伸出双手紧紧抱着我,这股凉瞬间让我肝胆俱裂,眨眼睛,蛇身缠绕溶道,蟒女将我身体牢牢盘住,垂下的发丝散落眼前,青脸瞳孔折射我惊慌的样子。
“嘶”
蟒女仰天长啸,嘴角流出液体,那一刻,我孤独的迎接死亡,当死亡来临,我脑海空白,只看到一片蓝天,一朵白云,一阵风。
“啪啪啪啪”岩石传来昆虫肢节急速捣动声,蟒女突然调转头颅,也没看清是什么虫子,但可以肯定是黑芹所放。
蟒女嘶的一声怒吼,蛇身迅速散开,我拼命呼吸,几秒种后,岩石爆发出强烈雷落声,爬虫与蟒女斗到一处,我尝试拧动身体,反复几次只是徒劳。
余光瞥见黑芹身影,她一点一点靠近蟒女,看样子是想背后偷袭,而爬虫样子让我舌桥不占,像蜘蛛又像蝎子,并且虫身能随意拉长,与蟒女双双纠缠,我想起影子云所说:虫子中,最厉害的就是千变虫!黑芹一伙人之所以能穿越龙虱虫潮,一定依靠千变虫强大震慑力,黑芹不简单!
我越想心里越复杂,抓我当诱饵,好歹我也把蟒女引诱出洞,黑芹对我置之不理,目的只有一个:先我们一步得到蟒女体内的冥石,进入蹋顿主墓。
“黑芹!我诅咒你生孩子没……”
话没说完,蟒女感受到背后有人悄然而至,张开唇角瞬间裂宽几十厘米,看的我也是醉了,蟒女翘动舌尖,口腔内部猛然喷出一道深蓝水气,所过之处,岩石皆霜。
黑芹极速闪躲,千变虫勾起蝎子尾扎向蟒女脑门,蟒女狰狞左臂,死死按住蝎子尾,黑芹抓住时间脚踩岩石,从军绿背包抽出一把圆形……铁扇,对,我只能定义是铁扇,展开之后上端密布几根雪亮刀刃。
蟒女迅速将蛇身回撤,黑芹将铁扇飞出,仿佛回旋镖,铁扇顺着蛇身划过,喷出鲜血让蟒女眼神凶煞,千变虫排动口器要做出致命一击,蟒女锈黑僵硬的右臂猛然发力,生生将千变虫蝎子尾掰弯。
黑芹接住铁扇,千变虫发出惨叫,显然让黑芹大呼意外,蟒女进入疯狂,双手掐住千变虫砸到地面,岩石齐刷刷爆裂,黑芹急忙闪到缝隙,暂时隐蔽。
黑芹望了我几眼,甩出铁扇将捆绑我的白丝斩断,我重重砸到地面,痛的骨头几乎散架,黑芹猫腰向我走来,还要抓活的。
我拔腿想跑,没想到蟒女贴着地面游动,扬起尾巴将我摔倒,黑芹不敢再前,蟒女又被千变虫拖住,而我呢,我明白谁都不想让我跑,爬到角落,老子不起来了,让你们分出高低。
溶道岩石纷纷从上端坠落,千变虫凶狠,蟒女癫狂,两个都不是善茬,即使千变虫被蟒女散发的寒气冻住,也能随意改变身体局部形状,将寒冰打碎,恢复原貌继续与蟒女纠缠。
黑芹第一次偷袭没有得手,再等机会就难了,刚才那把锋利的铁扇直接飞向蛇身腹部,难不成冥石藏在那里?
黑芹悄悄起身,用铁扇做出抹脖子动作,警告我再喊直接死翘翘,我没有说话,这女人眼内都是死亡。
依靠散落石块作为掩体,黑芹绕到蟒女与千变虫右后侧,而那边纠缠难解难分,千变虫像斗不屈不挠的斗牛,蟒女想脱身也没有好机会。
黑芹探出额头,从背包拿出一个蛊瓮,刚要打开,蟒女向黑芹所在区域火速疾驰,黑芹没想到蟒女警觉性如此之高,收起蛊瓮翻滚进乱石堆。
那边厮打乱成一锅粥,我贴住岩石,慢慢起身朝溶道拐角悄声走去,如今影子云不知去向,我不能再脱离大部队。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
蟒女奔袭黑芹只是假象,谁知道它调转身体,披荆斩棘般从地面夺命狂奔,三五秒过后窜到后侧,慌乱中我抽出背包猎丨枪丨,还没等搭上手,蟒女用尾巴将我高高盘起,沿着石壁继续向上,我苦逼的再次腾空,而蟒女,用粗壮尾巴将岩石生硬击碎,钻进去用寒气将洞口暂时封闭。
而我能做的,就是拼命大口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蟒女从溶道攀爬,顺着石壁落入缓坡。
四周点亮火把,火势凶猛,里面填充大量可燃性极强的凝脂松木,火把矗立溶道两侧,可能已燃烧千百年……不对!我判断不对!溶道留下几排清晰脚印,其中就有影子云,火把是人工点燃。
蟒女没有歇息,用尾巴举起我穿梭火把溶道,旋转身体利用余光观察地形,溶道向下,火山岩红黑灰相间,蟒女逐渐停住蛇身,我晃着脑袋,面前是麻绳做成的降梯,是乌桓人建筑,不清楚能不能使用,更不知道降落何处。
蟒女将我扔到地面,滚落过程中不断闪过怎么逃离蟒口,果真脑海灵光一闪!
我摇晃起身,靠近石壁,摊开双手冷静道:“等等,我这有你要的东西!”说完从背包掏出萤石石珠。
光亮让蟒女极度不适,我恍然觉悟:蟒女吞了冥石,冥石与萤石相对,天不该绝,我死不了,终于找到对敌办法。
我双手举起石珠,试探性向前挪动两步,蟒女摇晃尾部快速后退,至寒的身体挥汗如雨,眼神掠过丝丝惊恐,石珠散发火灼般光芒,让蟒女表层皮肤出现小面积斑点。
我大步挪到降梯,趁着火亮向下瞄几眼,空洞的黑暗无边无际,蟒女又在这里死守,降梯底部可能是……蹋顿墓。
气氛有些僵持,蟒女忍着光芒对我步步紧逼,我闪躲同时不小心将几块岩石碰下降梯,竟然没有坠落产生的撞击声,足以说明深达至少百米。
一方面考虑如何摆脱蟒女,另一方面我不断寻找影子云留下的脚印。
脚印从溶道一直跑到降梯,到这戛然而止,而降梯没有启动迹象,并且铁雄飞迟迟未出现,他一定和影子云从溶道打到此处,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种可能:两人在降梯下面!换而言之,率先进入蹋顿墓,只是不清楚用的什么方式。
担心蟒女用尾巴将我卷走,我借助石珠光芒靠向最近的凝脂木堆,没想到局势被蟒女骇人举动顷刻改变。
那一刻,我脑海闪过火山岩手术台飘荡的空灵蛇皮,光亮破坏了蟒女本就干枯的皮肤,蟒女采用更极端方式,在我对面伸出嶙峋十指,仿佛十把利剑从自己头顶插入。
古代有一种酷刑叫做剥皮,在犯人头顶用小刀割取开口,之后灌入水银,水银自身有重量,会顺着皮肤在全身扩散,一张完整人皮就会呈现,我不敢想剥皮时的痛苦,不敢想那种血腥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