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夜长梦多,五人冒雨前行,双手抓住绳索脚下防止打滑,前后穿梭林带。
乌云只见多不见少,接踵而至又是一阵急雨,大雷突然在前面停住脚步,指着自己额头,惊慌道:“宇子宇子,你快看看,是不是我的头皮……刚才摔破了?”
我抬头查看,吓出冷汗,一股红色液体从大雷脑门流出,大雷突然指着我,“宇子……你……”
我摸着额头,看看手掌,不对啊,大家彼此查看,谁的头顶都流出血水。
再看雨水,并不是浑浊颜色,而是暗红,确切说是血雨。
血雨是一种奇特自然现象,集中在一定区域降落像血一样深红色的雨水。
究其原因,可能是强对流把附近红色尘土卷进去,或者混杂受伤的鸟类及动物尸体,流血把雨水染成红色。
最恐怖的记录在美国,一八六九年,美国加州农场,突然下起血雨,更甚者,雨中夹杂大量肉块,铺天盖地的覆盖田地、树木和房屋,人们认为是美洲红头鹫的尸体,但红头鹫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答案。
中国野史中也有对于血雨的描述,但多数被记录官抹掉,因为这种现象被认为恶鬼嗜血,是死去的百姓不满朝纲,从阴间泼出去的鲜血,听起来怪慎人的。
林带内霎时间弥漫血腥的怪味,大雷龇牙咧嘴道:“呸呸呸……太他吗恶心了,天上还能下血?”
我脑海轰然一声,糟了!天降血雨,崖鼠……崖鼠该不会出洞觅食?
花狐貂从林带探出身体,“吱吱吱”的用爪子指向峭壁,柳茹嫣轻吹口哨,花狐貂钻入背包。
影子云横起匕首,冷静两个字,“加速!”
话音过后,五人火速攀爬松柏,血雨粘稠,落在松树枝形成一层粘手的液体,风吹掉的松针杂乱覆盖液体,一不小心按上去,扎的满手刺。
忍着疼痛前行,速度减缓,花狐貂不断发出“吱吱”声,影子云举起左手,让我们猎丨枪丨上膛,该发生的总要发生,躲是躲不掉。
我和蔫叔找到附近一棵相对粗壮的崖柏,大雷和柳茹嫣分别站在左右,四个人四个方向,这不是地面,脚下随时可能冒出崖鼠。
影子云双手带上铁蒺藜,左手握紧匕首,钩在石壁表面,“轰隆隆”如闷雷,感觉整个一线天都在摇晃,大雷甩着满脸汗,“这……多少崖鼠啊!”
整个峭壁流动红色血水,上中下石壁一同发出破石的炸裂,七八只崖鼠探出脑袋,眼睛充满血丝,两个门牙如同锥子锋利,想想黑龙沟死掉的尸体,不禁头皮发颤。
崖鼠展开薄膜从左右倾斜,大雷蔫叔扣动扳机,分不清血与水,一线天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砰砰砰”三声闷响就在我们身后,我以为大雷擦枪走火,那想到崖柏深入石壁的根部,突然钻出三只体型硕大的崖鼠。
大雷回头瞬间目瞪口呆,柳茹嫣攥着金刚剑,两道寒光,崖鼠身体栽倒而下,“砰”!另一只倒在我枪口。
血雨加上崖鼠同伴散发出的血腥,更加激起它们亢奋的神经,影子云用菱形飞镖抵挡头顶疯狂的崖鼠,同时用铁蒺藜向上攀爬,把绳索固定石缝,另一端甩给我们。
大雷紧握绳索,其余四人全神贯注阻止崖鼠偷袭,让我万万没想到,崖鼠竟然啃食受伤的同伴,为了争夺食物,它们简直是地狱放出来的恶鬼。
大雷随后爬到影子云附近,用火力掩护,影子云继续向上,好在崖鼠相互攻击,如果集中兵力偷袭我们,恐怕只有一死,无论人与动物,一旦贪婪扩大,就会丧失心智。
采用这种轮流前进的方式,我们距离顶部还有一百多米,只是……又要面对没有植被的石块区!
附近有二十多只崖鼠一直尾随,它们也知道猎丨枪丨的恐怖,等待最后时机发起偷袭,柳茹嫣微蹙细眉,左手带上铁蒺藜仔细查看石块区。
“绳索给我,我尽量上去寻找固定点,影子云留下来保护大家安危。”影子云点点头,如果他冲上去,我们就显得被动。
崖鼠一个个昂起门牙,薄膜连着爪子发出“吱吱啾”的吼叫,它们也知道……机终于会来了!
柳茹嫣抓紧绳索,只身爬上石块区,旁边的崖鼠蠢蠢欲动,三五只率先发起攻击,薄膜斗篷迎着血雨在半空展开,扭动着鼠头,眼睛内充斥嗜血的欲望。
我们三个举枪的在下面阻击,但是崖鼠速度奇快,视线又被枝桠与粘稠血雨覆盖,还有两只飞到柳茹嫣附近。
柳茹嫣翩转盈姿,右手的铁蒺藜紧扣石壁,绳索顺势被铆钉固定,一只崖鼠从头顶划过,柳茹嫣荡出身体,同时九十度后仰,手起刀落,寒光之内崖鼠向下栽倒。
柳茹嫣慢慢低头,花狐貂从背包钻出,依靠石壁弹出几米,在空中狠狠抓住崖鼠,爪子直接插入崖鼠胸口,之后利用尾巴保持平衡,再次落到崖壁,一直护在柳茹嫣左右。
看到冲出去的同伴毙命,两侧准备攻击的崖鼠有些迟缓,柳茹嫣加快速度距离山顶越来越近。
密密麻麻的雨滴逐渐稀疏,眼看就要爬上去,没想到两只黑色皮毛的崖鼠突然在山顶露出脑袋,尖牙内淌着血水,柳茹嫣先是一怔,立刻冷静下来保持身体平衡,一只崖鼠竖起前爪直扑而至。
锋利的爪子沿着柳茹嫣小臂滑下去,柳茹嫣蹙起细眉按住伤口,还没等崖鼠再次攻击,另一侧的花狐貂高高跃起,一只爪子插进崖鼠脖颈,花狐貂变得狂暴,活活把崖鼠撕碎。
柳茹嫣抓住片刻机会,利用飞爪在山顶钩到支撑点,几只崖鼠被花狐貂震慑,从来没见过比它们猛的,只在原地抽动尖牙,静观其变。
柳茹嫣爬到山顶,火速将绳索绑在崖柏下端,固定好之后把绳子甩出去,影子云接住绳索,让蔫叔先上,大雷紧随其后,两人抓紧绳索玩命攀爬,崖鼠不顾死活的发起攻击,两人不同程度擦伤,大雷小腿被崖鼠叨出一个血洞,幸好没伤到骨头,蔫叔为他紧急包扎。
我和影子云一左一右,为了节省时间,上面三人同时拉动绳索,崖鼠瞧见到嘴的食物即将消失,几只大个崖鼠“吱吱啾”的呼唤同伴,石块区的崖鼠彼此停止攻击,一双双红色眼睛盯着我俩,嘴角滴着血迹。
情况不妙,影子云示意我勒紧绳索,大雷在上面憋的满脸通红,喊道:“宇子影子哥快点!”
我和影子云脚下发力,费劲的蹬踏石壁,几只崖鼠带着冷风“嗖嗖嗖”的窜起,影子云没有低头,凭借风声伸出右脚,踹的崖鼠翻起白眼,可四周的崖鼠越聚越多,大雷干脆跑到峭壁边缘,端起猎丨枪丨小心狙击。
影子云依靠石块,瞬间停住,托起我的右脚,“你干嘛!要上一起上!”
话音未落,影子云把我奋力举起,“大雷蔫叔快用力!”
“砰”
上去之后我重重砸在地面,影子云一个人被崖鼠包围,我飞速跑到边缘,影子云回头喊道:“不用管我,快进树林!”
我疯急般举起猎丨枪丨,大雷双目浑圆,怒道:“次奥!我不走!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