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的耳膜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无数根尖针刺扎一般,身上也被刮的疼痛无比,这种猛烈的速度竟是让我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
我赶忙掐诀停住人剑合一的境界,在这么下去,没死在血云老祖的手里,也得被自己玩死了。
所幸的是,虽然太阿剑靠魔气驱动,但还听从我的操纵,法诀一出,太阿剑便停了下来,只是这停的速度太过迅速,我来不及反应,从空中直接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我七荤八素的,差点没昏过去,在地上躺了老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艰难的爬了起来。
坐着喘息了一会儿,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身上也是一道道的血痕,看起来像是被马拖着跑了几里地似的,凄惶无比。
身上的一点上我倒是不在意,只是耳朵里面的刺痛还未消失,我赶忙伸手掏了下耳朵,感觉手上湿湿黏黏的,缩回来一看,才发现,手指上居然全是鲜血。
妈的,耳朵里都是血,该不会被刚才的音爆声震聋了吧?
命保住了是好事,可也不能落下个残疾啊。这一下把我吓的不轻,脑子也有点不好使了,伸手就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等两声清脆的耳光声传进耳朵里的时候,我一下子热泪盈眶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庆幸自己没聋。
就在这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寻短见啊。”
我一愣,转过头,看到一个扛着锄头的驼背老大爷,一脸沉痛的看着我。
这老大爷显然是个普通人,估计是刚才一番打斗,身上的隐身符失去了功效,这才把我暴露在普通人的眼中。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手里还拿着一把剑,再加上刚才抽自己的两巴掌,看起来还真像个自残寻短见的。
休息这一会儿,我也恢复了几分气力,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太阿剑背到手臂后面,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开口说话,那老汉却先一步走过来,伸手扶住了我,关切的说,“小伙子,你伤的不轻,坐着别动,我去乡里卫生所叫人去。”
我赶紧制止了他,笑着说,“大爷,不用叫人了,我身上都是轻伤,不碍事的。”
驼背老大爷一脸的不信,我赶紧把衣服扒开给他看,身上的血流的吓人,但实际上伤口很细微,并无大碍。
老大爷这才作罢,又张罗着让我跟他回家去,说是帮我处理下伤口。
刚才一片混乱,现在我身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赶紧拉住老大爷,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大爷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了看我,告诉我这里是重庆。
重庆?
刚才人剑合一疾驰出去后,只是瞬间我便承受不住,退出了人剑合一的状态。就这短短瞬间,我居然飞出去了数百公里,到了重庆?
这就是魔骨的力量?
短短瞬间,从青城山到重庆,上百公里的距离就这么转瞬而至,即使以我现在的见识,也不由咋舌。
驼背老大爷见我站着发傻。脸色更不对了,跟我打着商量,问我的家庭地址和父母电话之类的问题。
得,看样子是真把我当傻子看了。
我也顾不上震惊魔骨的力量了,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老大爷去他家里了一趟。
现在我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但丹田之内,真元依旧枯竭,魔骨的力量用了一次也难以为继,可以说没有任何自保的力量。
虽然我心里确定已经把血云老祖远远的甩开了。但毕竟他附着在我身上的血气还没有消除干净,谁知道他会不会找到重庆来。如果他找过来,现在我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还是先找个地方恢复一下最好。
驼背老大爷见我面色恢复正常,脸色放松了不少,带着我往他家里回去,路上还非说要背我,把我吓的不轻。这老大爷看样子少说也有六七十了,还驼着个背,要是让他背。指不定把他压出个好歹来。
老大爷姓刘,家里就老两口两个人,大娘见了我,比这老大爷更热情,张罗着让我坐下,然后就一脸心疼的给我清理了身上的伤口,然后还给我拿了换洗衣服,说是她儿子的旧衣服,让我不要嫌弃。
处理完伤口,接下来就是吃饭了,饭桌上,刘大爷把见到我时候的情形说给了大娘听,还嘀嘀咕咕的说我脑子可能有点不对劲,结果大娘不乐意了,捣着脑袋让刘大爷不要说胡话。还说我这么俊俏一个小伙子,咋可能脑子有毛病。
这话听的我一阵汗颜,幸好刚才来的路上,我给太阿剑上贴了隐身符,要不然我一年轻小伙子,背着把古朴的宝剑,恐怕大娘也不好意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就这样,我在刘大爷家里住了下来,安静的养伤,每天夜里打坐恢复体内真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心里越来越焦躁,一方面是陆苍雪的死,当初珞珈已经在我面前死过一次了,面对阴差。我无能为力,现在陆苍雪也死了,面对一个血云老祖,难道我也只能无能为力的任凭这一切就这么过去吗?
不,我不能,陆苍雪的仇我一定要报,珞珈的灵魂,我也一定要找回来。
除此之外,自修道以来,我已经习惯了依靠自身的力量,没有力量,我就没有安全感,每天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虽然心里焦躁,但体内伤势却不受我控制,恢复的很慢。三天之后,伤势依然没有起色,我耐不住了,把小黑叫出来问了下,小黑倒是给我出了个主意,它说蛇胆可以疗伤,这里附近山林很多,应该可以找到一些上了年头的蛇。如果能找到一条百年毒蛇,取了蛇胆,我的身体马上就能恢复。
听小黑这么说,我心里大喜,让小黑出去给我找蛇胆去了。
小黑走了之后第二天早上,刘大爷夫妇忽然过来找我,有些尴尬的跟我说,他儿子今天要回来了。
这几天跟老两口相处的很不错,听他们这么说,我就笑着说,“那敢情好,一直听你们说刘大哥的事,等他回来了,我也能好好跟他聊聊。”
谁知道老两口听的我的话,脸色更尴尬了,最后还是刘大爷咬咬牙开口说,“小伙子,我儿子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你看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
刘大爷话没说完,不过我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他这是暗示让我离开。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倒没有生气啥的,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对刘大爷老两口的脾气有所了解,他们很朴实,也很热情,绝对不是刻薄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我这么一个陌生人带回家里,还一直照顾的这么好。
为啥忽然他们要赶我离开?
难道他们说儿子要回来不是借口,而是他们儿子真的要回来,而且真的不喜欢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