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跑到堤坝面前看,柳条早已消失无踪,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只能一脸震惊地望着陈祎:“神仙啊!”
柳依依看陈祎一眼,扑哧一声笑出来。
陈祎问:“笑什么?”
柳依依指着他裤子。
那老伯倒也会抹,眼泪鼻涕全都抹在裆部,眼泪自上而下地流,两腿内侧也全湿透了。
……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陈祎低着头和柳依依走在流沙镇。来往行人都对他们侧目而视,目光集中在陈祎裤子上。
几个大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尿裤子了。”
“这么大人还尿裤子。”
“第一次看到尿完裤子在街上走的,真稀奇。”
陈祎用手挡着脸,找到一个无人的小巷,脚掌一合,坐了下来,手在上面扇啊扇。
柳依依问:“你干什么?”
陈祎说:“让它快点干。”
柳依依说:“换身新的吧?”
陈祎说:“没钱啊。”
柳依依问:“你难道没有什么藏钱的习惯?”
陈祎问:“嗯?”
柳依依笑眼弯弯:“像是在鞋里藏两文钱之类的。”
陈祎说:“谁会在鞋里藏钱,不嫌臭吗?我要脱裤子晾衣服了,你到别处去,别偷看。”
柳依依微微一笑,转身走了,陈祎伸着脖子看她,等她走远了,才收回目光,快速脱下自己的鞋,从鞋子里掏出两文钱,闻了闻,又捂住鼻子迅速拿开,他把钱握在手中,奇怪地看着柳依依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她怎么知道我有这个习惯?”
想着想着,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陈祎顿时觉得前胸贴后背,快要饿晕过去了,看着手里两文钱,道:“怎么样也能买点东西填肚子吧。”
街上不远就有包子铺,白白胖胖的包子整整齐齐地躺在蒸笼中,随着蒸汽一起散发着面香。
陈祎看着包子,咽了口口水,问:“包子怎么卖啊?”
老板头也不抬:“一文三个。”
陈祎手里攥着全部家当,正欲交出去:“给我来六……”忽然听见旁边小摊贩叫卖声:“诗集诗集,从古至今,文人骚客,各种名家,应有尽有。”
小贩昂着头,伸手一指:“诗经嘛。”
“多少钱?”
“三文。”
“便宜点,两文了。”陈祎拿起那本书,书上马上多了五个指印。
小贩挥手:“拿走拿走!”
陈祎扔下两文钱,把诗经揣进怀里。
小贩在他背后翻着白眼:“没钱没学问还学人读书,哼,买诗经!”
陈祎跑回那条小巷,掏出那本诗经,快速翻着,嘴里念着:“什么昔什么我,什么柳依依……”
“你叫我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陈祎连忙把诗经揣进怀里,用手拢了一下头,转头道:“没有。”
柳依依笑着跳过来,挽住陈祎的胳膊:“你还饿不饿?”
陈祎说:“不饿。”
他的肚子说:“咕噜噜。”
柳依依哈哈一笑,道:“走,我带你吃白食去。”
陈祎道:“不会被人打吧?”
柳依依道:“不会的,跟我来就好了。”说完,拖着陈祎走到一户人家门口。
那户人家张灯结彩,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喜字。
“这是什么?”陈祎问。
“婚宴啊!”柳依依说,“婚宴不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陈祎说:“得有请帖才行。”
“变一个就好了,跟我来。”柳依依变出一张请帖,塞到陈祎手里,又带着陈祎往门里走。门口家丁点头哈腰地看着柳依依进去,也没见请帖。头一转,又看到了陈祎,手中棍子一拦:“干什么干什么,叫饭花子不能进,一边去一边去。”
前面漏贴了一段,还是正式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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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祎转头一看,那小摊上摆着各种蓝皮诗集。
陈祎看了看包子,咽了口口水,走到诗摊:“我要买诗集。”
“好嘞,我们这里有很多诗集的,汉朝的魏朝的,各种朝代……”那小贩满脸职业笑容地转过头,看见陈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嗤了一声,傲慢地问道,“想要什么诗集啊?”
陈祎问:“什么昔什么我,什么柳依依,你知不知道?”
小贩皱眉:“什么?”
陈祎提高了声音:“什么昔什么我,扬柳依依啊!”
小贩昂着头,伸手一指:“诗经嘛。”
“多少钱?”
“三文。”
“便宜点,两文了。”陈祎拿起那本书,书上马上多了五个指印。
小贩挥手:“拿走拿走!”
陈祎扔下两文钱,把诗经揣进怀里。
小贩在他背后翻着白眼:“没钱没学问还学人读书,哼,买诗经!”
陈祎跑回那条小巷,掏出那本诗经,快速翻着,嘴里念着:“什么昔什么我,什么柳依依……”
“你叫我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陈祎连忙把诗经揣进怀里,用手拢了一下头,转头道:“没有。”
柳依依笑着跳过来,挽住陈祎的胳膊:“你还饿不饿?”
陈祎说:“不饿。”
他的肚子说:“咕噜噜。”
柳依依哈哈一笑,道:“走,我带你吃白食去。”
陈祎道:“不会被人打吧?”
柳依依道:“不会的,跟我来就好了。”说完,拖着陈祎走到一户人家门口。
那户人家张灯结彩,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喜字。
“这是什么?”陈祎问。
“婚宴啊!”柳依依说,“婚宴不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陈祎说:“得有请帖才行。”
“变一个就好了,跟我来。”柳依依变出一张请帖,塞到陈祎手里,又带着陈祎往门里走。门口家丁点头哈腰地看着柳依依进去,也没见请帖。头一转,又看到了陈祎,手中棍子一拦:“干什么干什么,叫饭花子不能进,一边去一边去。”
陈祎伸手:“我有请帖。”
家丁拿过请帖,看也不看,刷刷两下撕了:“从哪里偷来的吧?你走不走,不走我揍你了啊!”说着,扬起木棍。
“等下,”柳依依伸手拦住木棍,“什么叫饭花子,你眼花了吧。”手在陈祎面前一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位是叫饭花子吗?”
家丁定睛一看,刚才那个叫饭花子已经消失不见,面前站着一个翩翩佳公子,肤如凝脂面如冠玉,头戴金玉冠,身披月日缎,衣袖上绣着大片金丝牡丹,腰上坠着一个金色香包,俨然是个有身份的人。揉了揉眼睛,连忙鞠躬道歉道:“哎呦,小的眼拙,看岔了,没认出公子,今天是我家老爷大喜的日子,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快,里面请里面请。”
陈祎吸了吸鼻子,手在脸上一抹,又是三道黑印,转头看柳依依:“你用障眼法?”
“随手用用喽,又没什么坏处。”柳依依拉着他到一桌前坐下,“你不是饿了,吃嘛!”
“这不太好吧……”陈祎一边说一边回头,瞳孔马上放大了,桌上摆着十来个菜,红烧鸡腿四喜丸子黄焖牛肉手抓羊肉粉蒸排骨东坡肉酱肘子……